我跟你哥谈谈。”

    迟钝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我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一直以来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是程家的女儿,他以为程波文说的叙旧,是告诉我了真相。他竟在担心我一时接受不了。

    看到他关切的神色,我如同遭到了雷击,与刚才程波文的谎言与嘴脸相比,他竟是关心我的那个人。命运的安排果然都是有公理的,我很庆幸自己帮助的是江家。

    “凌汐不要走,”程波文开口拦住我欲离开的脚步,“这里都没外人,我们是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时候了。”

    他转向江哲信:“哲信,你想跟我谈什么?”故意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江哲信看了看我说:“我们要谈的事情与凌汐无关,何必让她留下呢?”

    “怎么会,”程波文笑着看我,“凌汐,你觉得和你无关吗?我倒是觉得你是最关键的人物呢。”

    我的心一阵紧缩,浑身都泛上凉意。程波文是执意要把我推向死路了。

    我低下头,站到了一边。

    “哲信,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为个女人嗼嗼叽叽的。”程波文讥笑。

    江哲信被他的话激怒了,有些歉然的看了我一眼,不再有所顾虑,毅然决然的冷笑开口:“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就来拜访大舅子的。不过,既然来了,也就提早通知一声吧,免得你们到时没有心理准备。”

    “哦?什么大事呀?我洗耳恭听。”程波文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将择日召开记者会,宣布江程两家因为联姻成功,继而将联手合作,共同抵御外侮。我这么说,程兄就明白了吧?”

    我心头一震,联手合作?怎么可能?

    果然,程波文哈哈大笑:“人在开玩笑。据多所知,江氏与莱恩国际的合作项目全部出现了问题,面临着被诉解约的危险,一旦被判全额赔付违约金,就会负债累累。程氏何必要趟这浑水,给你们做垫背的?”

    江哲信唇畔浮现邪魅的冷笑:“程兄的记忆大概是出了问题了,不是我拉程兄趟这浑水,而是程兄早在这浑水之间了。据我了解,莱恩国际的控股股东是美国贝斯曼投资公司,而其当家人是美国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史蒂文.勃朗特,这次,不就是程兄邀请他过来的吗?”

    程波文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真是笑话。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么荒谬无稽之谈?”

    江哲信一脸的深沉,慢条斯理的说:“程兄相不相信,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秘密,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我不但知道你与他狼狈为奸,我还知道,现在他已经对你不是全然的信任了。”

    我看到程波文脸色又是一变,我知道江哲信说的是事实。

    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随即一个手下将几张复印纸送到程波文的手上。我知道那是什么。

    程波文看到那些纸重新露出志得意满的神态,将纸背面朝上的扣放在桌子上,似乎也没了顾虑,索性大方的承认:“这么说是你在暗中挑拨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江哲信微微一笑:“是程兄病急乱投医,明知道史蒂文本性狡诈多疑、嗜血残忍,还要与他结盟。就不怕他一旦对你产生猜忌,届时反噬一口,招惹灭门惨祸?”

    程波文的眼睛眯了一眯,恍然道:“难怪你串通媒体,大肆宣扬凌汐是江家的利器,还什么她在幕后运筹帷幄,你分明就是为记者会做准备?”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些字眼,竟然是江哲信故意要媒体这么写的?我怎么还是不明白?

    江哲信看到我迷惑的看着他,竟似又有些歉然,一时没有开口。

    程波文却接着说:“你先是大肆炒作凌汐的能力,继而再召开记者会公布凌汐的真实身份,说什么江程两家联姻合作,分明就是想让史蒂文更加怀疑我,进而与我撕破脸,反过来对付我。可是,江哲信,你肯定他会上你的当吗?难道他不得想想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有什么理由冒着风险与他为敌呢?”

    江哲信淡笑,胸有成竹的说:“程兄,按照我们正常人,凡事是喜欢想个理由的,但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史蒂文的为人吧?据我所知,他杀人是不需要正当理由的,只要他怀疑,就是杀人的理由。何况,我相信他肯答应帮你,一定是有非常高昂的代价吧,你许诺了他的,肯定能达成吗?如果达不成,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如果我们能达成共识,你临时倒戈也是很有可能的。我想问问,你在美国,在史蒂文的眼中,是那种人品信誉极高的人吗?”

    程波文的脸色青白交加,显然恼羞成怒。他恨恨的看着江哲信,然后露出阴狠的笑容:“你都说的不错。可惜,我许诺他的,今日之后就可以兑现,我不需要倒戈。还有,你拿什么证明,是我们程江两家联姻呢?如果不是联姻,又谈何而来的合作呢?”

    江哲信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转向程波文嗤笑道:“我不需要证明,只要记者会一开,相信史蒂文自己就会调查确认。我不相信,我都可以查得到的东西,他会查不到。”

    “哈哈哈……”程波文仰天大笑,“江哲信,我也正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希望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江哲信傲然的看着他,完全不为所动。

    程波文斜睨我一眼,清晰的说:“凌汐不是我的妹妹。我想,你是白费心思了。”

    江哲信身体一僵,眼瞳紧缩了两下,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凌汐不是我的妹妹,不但不是,她还是我的女人,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你只是捡了我玩剩下的,哦不,我想起来了,确切的说,是我们玩剩下的一个破烂货。”

    我剧烈一抖,几乎想晕倒,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

    “你不知道吧,”程波文继续恶毒的说:“在我之后,我的手下还轮番调教品尝了她的味道。让我想想几个人来着?十个?二十个?”

    “混蛋!”江哲信两步上前,一把揪住程波文的领子:“你说什么?”

    守在门口的两个子,马上冲上来拉开制住江哲信,并且将他的胳膊反剪身后。

    程波文整了整衣领,悠闲的弹了弹肩头,“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不信,我这里有光盘录像。说起来,可比你寄给我们的那几张照片刺激多了。”

    我猛地往后倒退两步,双腿软的站不住,全靠贴在墙边的花盆架上,才没倒下去。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嘴里全是血腥味儿。

    江哲信瞪着我,象发狂的野兽,拼力试图挣脱身后男子的钳制。

    程波文看戏一般的看着我们,轻松的说:“放开他。”

    江哲信闪电一样的逼到我的面前,冰冷的视线象要穿透我:“他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是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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