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心中已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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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殊,这就是你的家乡吗?”子婴两只手一边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上一口,嘴里立刻充满了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

    吕文依旧待在徐府,没跟年轻人一起出来玩。

    倒是川先生愁容满面跟在子婴后面的左提右抱,拿的全是子婴欢喜的物什,有吃的零嘴,甚至还有三岁小孩玩的拨浪鼓。

    潘勇潘江跟在苌笛央鱼的后头,不过负重也不少。

    潘勇对潘江道:“你手臂上有伤,东西给我点。”

    潘江摇头道:“无碍。”

    他忽然感觉手上一轻,转头便迎上苌笛干净明亮的眼睛,她笑道:“逞强可不是好习惯。”

    “就是。”央鱼附和,把潘江另一只手抱着的东西接过来。

    潘江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一直心不在焉的吕殊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问道:“你们今天有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吗?”

    “谁?”潘勇三五大粗的嗓门问道。

    苌笛面色如常的说道:“他有急事离开沛泽县了。”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苌笛的眼神在吕殊微略急切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眼。

    吕殊倒抽一口凉气,那就是早上自己置气不理他一走了之的时候了,还打算跟他道歉解释的,结果现在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张子房你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

    吕殊在心里谩谩骂。

    吕殊苌笛这一问一答,大家也都知道了吕殊问的是谁,联想到早上张子房脸色极差的出了徐府就再也没回来,就知道是吕大小姐发了脾气他受不了就一气之下负气出走了。

    “人呀,就像手中的糖葫芦,糖衣被太阳烤化了就没了甜味不好吃了。”苌笛拍拍子婴的头,笑他:“赶紧吃吧,外面裹着的糖化了就不好吃了。”

    “哦。”子婴煞有其事的张嘴把余下的晶莹剔亮的糖葫芦尽数塞进小嘴里。他口中模糊不清的说道:“苌笛说得对……有糖的时候才好吃……糖化了就不好吃了……”

    吕殊暗翻白眼,什么破比喻!

    她转身独自走在前头。

    她不喜欢吃糖葫芦,她喜欢吃甜滋滋的糖人!

    卖糖人从热锅里舀起一勺糖,在冰冷的方块青石上方倾倒铁勺,勺子里的糖流在青石上,卖糖人手掌着勺柄技艺娴熟,用糖丝牵扯出一副副栩栩如生的图案。

    “老板,来个兔子!”吕殊一时兴起,从钱袋子里数出三个铜板,掷进卖糖人的钱篓子里。

    卖糖人的老头和气的笑,对苌笛伸出四个手指,“姑娘,一个兔子四个铜板。”

    吕殊愣了愣,小时候最便宜的就是兔子了,没想到几年过去,连糖兔子都涨价了,变了。

    吕殊又掏出两个铜板,放进老人家的钱篓子。

    他连忙摆手,急道:“四个,四个就够了。”

    吕殊对这个记忆中厚实的老头笑了笑,道:“我知道。我想做大一点的兔子,所以多给您一个。”

    他终于不再羞赧,挽起麻布袖子专心从热锅里舀起一勺糖,掌着勺柄让糖从勺口倾斜流出,落在薄凉的青石上。

    他动作熟捻,勺子左右倒倾,糖丝汇聚成点点团团逐渐成型,一个胖兔子的脑袋做出来了。

    子婴在旁边大呼,“好漂亮!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老人闻言竟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了一点去。

    苌笛瞧见老人耳朵根居然红了!怪哉!

    也就一会功夫,糖兔子就做好了。老头往上放了一根竹棒,用薄薄的刀片压了压,让糖块与竹棒之间更加牢固,然后用刀片把兔子与青石隔离开来。

    “做好了!”老人扬起真诚和蔼的笑,把糖兔子递给吕殊。

    吕殊尝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好吃。”

    子婴嘟嘴不满道,“我也要。”

    吕殊赏小公子一记白眼,无动于衷,“让你家央鱼给你买去。”

    然后吕殊舔着糖兔子就大摇大摆明目张胆的把子婴小公子撂下一个人走了。

    子婴怒极!

    这时旁边忽然出现一只干枯老皱的手,卖糖人的老头和蔼的拿着他刚做好的小兔子送给子婴。

    子婴不知道他接还是不接,他身上可没钱。

    老头笑的和蔼,摇头说道:“送给你,不收钱。”

    子婴忽然就想哭。

    子婴想起自己的祖父皇帝陛下,终日冰冷暴躁,从来没有对自己或是对父亲和颜悦色过。

    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是他爷爷该多好,如果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该多好……

    老头以为子婴的迟疑是不好意思接受,便强塞进子婴胖乎乎的小手里,板着脸说道:“老头我是见你可爱,才请你吃糖人。”

    子婴听他孩子气的嘟囔,嘻嘻的笑了。

    但是他这只兔子为什么比吕殊的小那么多?子婴撇嘴徘腹道。

    ——“那人可以吐火呀!……”

    ——“还能空腹吞匕首呢!……”

    子婴眼睛一亮,拿着糖兔子穿过层层叠叠的人流朝中央挤去。

    ☆、第十章 双曲亭刘公子

    苌笛坐在重木乌黑的太师椅上,脸色凝重,手虚浮的放在扶手上,眼神涣散迷离,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在坐的人都知道苌笛在担心吕殊和子婴。

    徐县令和吕公坐在主座上,安抚的言语之间言辞焦虑急躁。

    徐县令不动声色的斜眼瞟了苌笛一眼,他没见过这个小姑娘露出这般肃穆的表情,虽然同是坐着,且自己是主座,但是徐县令觉得苌笛的威严气势压过了他。

    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苌姑娘,吕姑娘也算是个大人了,不会有事的。”徐县令眼观鼻鼻观心,拣好听的话说。

    “再等。”苌笛淡淡吐出两个字,徐娇娇站在一旁哆嗦了下嘴唇。

    跟吕殊待在一起的人都不正常,说句话都带慎人的!

    徐夫人有些忍不住了。还等?从午时等到申时,都两个时辰了。大家可都陪着饿着肚子呢。

    她大声说道:“不过就是个两个孩子,兴许在外面玩得忘了回来,玩累了就回来呗……”她余下的话被徐县令冰冷的眼刀子制止住。

    她说错了么,她哪做错了,徐夫人委屈又恼怒。她拉着徐娇娇一声不吭的回房了。

    川先生暗自低喃,“吕殊从前虽做事荒唐无理了些,也不至于今日这般不懂事呀。”

    苌笛听到后敛下了目光,沉沉道:“吕殊最近心况不太好,我早知就不把子婴交给她照看了。”

    本来早上出去玩得挺好的,各自分散后约定午时回徐府一起吃午饭,结果唯独少了吕殊和子婴。

    苌笛倒不怎么担心吕殊,她毕竟从小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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