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呀,就会借着我表赞你三姐。老二要是有你一半让我省心,我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多了去。”

    蒋玉楠再好,终究是庶出,生母身份低微,在蒋家没什么地位。

    蒋舒芳撅着嘴,想道:可惜他没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

    在嫡贵庶卑的世风里,蒋玉楠注定挂着庶子的名分被埋没。

    ☆、第三十二章 好消息烂桃花

    蒋玉楠笑了笑,说道:“大姑父和婶子聊了一下午,一定饿了吧?走,玉楠带你们吃饭去。”

    他果真走在了前面带路。

    微薄的霞光映着少年颀长的背影,曲折浅淡。

    苌笛对蒋舒芳说道:“依我看,四少爷才是百花之中的素丽茉莉,无荣无争。”

    蒋舒芳笑笑说道:“四弟什么都好,就是无争,一心只想过安稳日子。”

    苌笛说道:“谁又不是呢,我也想过安稳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都想。”蒋舒芳挽住苌笛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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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晚饭吃得有些压抑。

    蒋老太太还睡着,文妈妈好意过来与蒋大太太说了一声,老太太估计得明天才能醒。

    蒋二少爷闹脾气,带着两个美娇娘去了夜市,寻欢作乐的夜市。

    把蒋大太太气的不轻。

    吕殊睡了一下午清醒了些,但吃完饭就撒着骄跟吕公说要回去。

    “吕殊你能不能有点样子啊,跟小孩子似的。”蒋舒芳撇撇嘴,对吕殊的撒娇行为表示鄙视。

    吕殊说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

    蒋舒芳嘴角抽了抽,一阵挫败。

    蒋大太太唤丫鬟们上前来收拾碗碟,蒋舒云帮衬着大太太,状似无意般问道:“大姑父,你们家央鱼还有个哥哥,但是六年前被抓去做了劳役,是吧?”

    吕公“嗯”一声,算是应了她。

    徐夫人也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吕公当年的续弦妱娘,带了央鱼和另一个男孩子,后来吕家败落,那个男孩子被秦兵抓去做劳役修建宫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好端端的蒋舒云提起这个人做什么?

    那孩子叫赵初,长得清秀文气,被抓去做了劳役不知生死。兴许现在骨头都在地底烂腐了呢。

    徐夫人不明就里,只得耐心的听着。

    蒋舒云听吕公的回应,眼前一亮,说道:“听说他在咸阳做官了?官职还不小呢!”

    徐夫人咋舌,怪不得,吕家一家到沛泽县时,徐正廉要讨好弯腰的巴结。

    吕公睨了她一眼,气定神闲的说道:“他只是在宫里当差,脑袋悬在脖子上的差事,不是什么好事。”

    吕公不知公子扶苏为何会千里迢迢,到沛泽县接他们一家人远迁咸阳。

    但他知道赵初身上有秘密,但是他从没有探究的好奇,只尽力的能帮就帮。

    再者说,吕家跟公子扶苏的牵连,吕公也不想公诸人前。

    吕殊直直的问道:“镇长夫人怎么知道赵初没死,反而在咸阳当了官?”

    蒋舒芳替姐姐解释道:“大姐夫是镇长,知道这些事也没事奇怪的……”

    “但是他一介镇长,怎么会知道千里之外的咸阳的事呢?无意,还是有心?”苌笛清亮的嗓音轻柔的打断蒋舒芳的话。

    蒋大太太也嗅到了猫腻。阳镇人都以为当年被抓去当劳役是人已经死了,蒋舒云怎么知道赵初没死反而在咸阳做了富贵官。

    蒋大太太说道:“吕公,赵初在咸阳帝都做了大官是好事,你们回阳镇了怎么没跟我们说说、摆道摆道?”

    吕公薄凉的笑了笑,说道:“你们现在不是知道了么。”

    蒋大太太梗了一回,憋着气闷声不语。

    苌笛起身,有礼貌的向蒋大太太和徐夫人辞礼,对蒋舒云,蒋舒芳,徐娇娇,蒋玉楠分别点头微笑。

    “父亲,该回去了。”她说道。

    吕殊从凳墩子上跳起来,叫道:“好啊,不知道子婴一天没见我,想我了没?”

    苌笛打趣道:“川先生想你了才对。”

    整整一日没有人给川先生当笑料,他该多么孤寂呀。

    吕公听了苌笛的话点点头,说道:“家里还有人,就不便久留了。”

    蒋舒云和徐娇娇,还有徐夫人,她们远道而来,肯定是要在蒋家留宿的。可吕家就在隔街,蒋大太太没有借口留他们。

    只好说道:“那好,吕公改日再来,蒋家必盛情款待。”

    蒋舒芳拉着蒋玉楠,说道:“走,四弟。我们去送送大姑父他们。”

    蒋大太太把她们送到大院子门口就回去了,剩下的一段路幽静风凉,索性旁边的屋檐挂了明晃晃的灯笼,还有两个仆妇在前方提灯,以及蒋舒芳和蒋玉楠的陪伴。

    “你们可以回去了。”吕公说道。

    蒋舒芳背着手在前面倒着走,笑道:“送你们到胡同口。”

    蒋玉楠走在苌笛身侧,灯笼的微光映得他脸庞柔和明亮。

    苌笛脚下一顿,重心不稳。

    “小心!”蒋玉楠眼疾手快的扶住苌笛,幸免了苌笛摔在地上。

    吕公停下脚步看过来,轻笑说道:“多大个人了,走路也不当心。”

    苌笛囧迫的点点头,复又抬头对蒋玉楠道谢。

    蒋玉楠慌张的摆手,说不用谢。

    蒋舒芳这时便从吕殊的手边钻出来,嘿嘿笑道:“苌笛,还记得下午我在房里对你说的两个消息吗?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苌笛的眉毛跳了跳,少年这是要思春的节奏?

    吕公在一旁听着不是那个味儿了,严肃的说道:“芳侄女……”

    蒋舒芳认真说道:“大姑父,我就明明了了的同你讲,我四弟喜欢你家苌笛,你同不同意这亲事?”

    吕公的白花胡子抖了抖,怒道:“开什么玩笑!”

    在咸阳待了将近六年,吕公十分清楚公子扶苏对苌笛的看重,苌笛的亲事哪能这么草率。

    吕殊插话,“就是就是,苌笛这么能干漂亮,怎么能轻易便宜了你蒋家!”

    蒋舒芳跟吕殊闹上了,“我四弟才高八斗相貌堂堂,怎么不能娶苌笛了?”

    苌笛的头有点疼,表态道:“舒芳,你糊涂了。”

    就算她不敢奢求咸阳的那个人,也不会草草把自己嫁出去的。

    “苌笛你再想想。”蒋舒芳不死心的说道。

    好端端的高冷小姐,这么就成了舌灿金莲的媒婆了。苌笛无比头疼的想。

    蒋玉楠尴尬的喊了声:“三姐……”然后脸色灰白的摇了摇头。

    蒋舒芳泄了气,问道:“苌笛,真不行啊?”

    苌笛语气坚定的回答她,道:“不行。”

    大不了终身不嫁,也不会嫁给自己属意之外的其他人。

    苌笛就有这个认死理的毛病,认定了就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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