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徐娇娇的求救声。”

    新娘子求救?够奇葩。

    在场的柳家家仆没人敢笑出声。

    徐县令横竖眼,厉声道:“你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大人先别打断我的话岔开话题。”苌笛巧笑:“您不是要证据吗,我这就是在讲证据呀,好还我父亲清白。”

    阎十等人抽出的薄剑偏向徐县令,温和的阳光交杂了剑光,刺得徐县令睁不开眼。

    于是他被逼着不得不让苌笛说下去。

    如果是在县衙里,他二话不说就可以让人把吕家父女抓下去,十八般刑具样样上尽,不怕不屈打成招。可是现在他在柳家,出行匆忙没有带上自己的人。柳氏夫妇一心为儿子的死找出凶手,徐县令若是没有给出一个交代,恐怕今天出不了柳家大门的人就是他了。

    “柳少爷意图强迫徐娇娇,后来被父亲所救,一番争执之下,柳少爷自己撞到了柜子角上,才身亡的。”

    苌笛不骄不躁的缓缓走到徐县令的高座前,双手撑在桌前,身子前倾。

    倨傲的目光与身材丰夷肥硕的徐县令不相上下的对视,隐隐有略高一筹的趋势。精致素颜的容貌如果不那么咄咄逼人,想必是极赏心悦目的。

    在很早的时候,徐县令在蒋家做客,在老太太身边见到这个吕家刚刚收养的女孩子。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戾气很重,模样虽生得好看,但将来一定是个玩弄谋略的高手。

    不曾想今日,他竟然会败在这个看似柔弱无争的女孩子手上。

    徐县令从她似水无波的眼眸中回过神,就听到了那个女孩子对自己的质问,亦是战书。

    “徐娇娇是吕殊的双生妹妹,县令大人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成了你和徐夫人的女儿?”

    其实苌笛可以换过一个问法,比如:你偷走吕公的女儿意欲何为?

    苌笛这个问法有很大的漏洞,徐县令完全可以撇开自己,而且还能撇得干干净净。

    饶是如此,徐县令也不敢掉以轻心。

    “当年双生子视为不详,吕公怕乡亲们对孩子不利,怎的,我帮忙养着别人家的女儿养了十几年,每日悉心照料,呵护万千,倒成了罪人?”

    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苌笛和徐县令两个人的擂台。

    徐娇娇凝噎无言。

    苌笛退后一步,当着柳氏夫妇的面,笑着道:“县令大人你似乎忘记了,你和柳家的约定。”

    两家联姻,互通便利。

    拿别人家的女儿做交易,那这个假父亲真的是够恶心的。

    ☆、第五十一章 下场

    紧闭柳家大门被人用碗口粗壮的钟木撞开,人群一拥而进,柳家的护院们根本拦不住,只能任由这群人被刘煓带着朝内院涌去。

    川先生摇着扇子,跟着大部队的后面,时不时谓叹两句:“苌笛叫我们来看热闹,也不知是什么热闹。”

    吕殊翻了个白眼给他,跟着人群走:“苌笛也真是的,特地点名说我也要跟着来,偏不说是什么事。”

    柳家昨天才举行了婚事,这回徐娇娇应该得道升天,被夫君喜欢,受公婆疼爱了吧。

    吕殊窃笑,徐娇娇的日子才不会过得那么好呢,柳少爷只当她是个玩物罢了。

    那个死胖子小时候就一直觊觎徐娇娇的美色,这回终于如愿以偿了吧,呵——

    “刘季在前面,你不快点。”川先生掩嘴揶揄道。

    吕殊瞪他:“你没看到他瞎了么?”

    哦,确实是瞎了,这么大个吕殊站在这,刘季居然也视若无睹的走过去了。

    川先生拍拍她的肩膀,用一副看好她的神情郑重的说道:“仍需努力,不要放弃。你看苌笛,对十八皇子契而不舍,现在不已经把人栓得牢牢的了吗,隔着几个郡县都能信笺传情。”

    吕殊狠狠在踩了踩柳家小路旁的花草,撅着嘴道:“这又不一样,我和刘季差的又不是身份,是心意。”

    川先生用扇子指指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待客厅堂:“到了。”

    苌笛对站在人前的刘季清浅一笑。

    他能来,不但是支持了她,还代表着他会好好保护吕殊。

    这是个郑重的承诺,有些人不轻易许诺,一旦说出了口的话,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做到,给人一个交代。

    在今天,刘季做到了,毫不迟疑的在高权和爱情之间选择了吕殊。

    乡亲们看到停放在厅堂中央的尸体时都被下了一大跳,七嘴八舌的猜测那人的身份。

    蒋舒芳站出来很好心的解释了,柳家少爷和徐娇娇的婚事是徐县令笼络权利的一步棋,在新婚之夜柳少爷强迫徐娇娇,结果争执之下头颅磕在了柜角上。

    “于是就这么翘辫子了。”

    蒋舒芳讲得跌宕起伏,就跟戏园子里的说书人说的一样,把懵懂的乡亲们就普及了个大概。

    于是问题就出来了。

    “那徐娇娇怎么就是吕公的女儿了,县令大人你怎么解释?”

    “莫不是真是蒋小姐说的那样,徐娇娇是你去吕家偷来的吧。”

    “一县之首,也不羞燥。”

    ……

    徐县令的脸色变幻莫测,险些吐血。

    明明封锁了信息,除了看守大门的人,柳家的仆人都聚集在厅堂里,怎么还有漏网之鱼,出了柳家通风报信。

    “是你!”徐县令恍然大悟,除了苌笛他想不到其他人。

    “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徐县令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昏死过去。

    他倒想装昏倒了,可是形势急迫烧眉,他要是倒下了,这一世就骂名缠身,身上的脏水就再也洗不净了。

    苌笛垂下略长微卷的眼睫,掩下眼底的苍凉。

    没有人敢低估她,就连赢政也不敢,公子将闾就更不敢了,呵呵。

    她的城府并不算深沉,比不过公子高。她的谋略并不算上乘,比不过胡亥。她的狠戾,比起赢政可能都尤过不及。

    她大声道:“徐正廉在十五年前偷走了吕公的第二女,导致吕夫人忧心逝世,吕殊没了母亲。乡亲们说,这样的县令,你们要么?”

    这般假仁假义的父母官,当然是不要。

    “真是丧尽天良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呐。”

    蒋舒芳抽抽嘴角,苌笛演戏是不是有些过了。虽然把重点引到徐正廉偷女儿的事情上,可以狠狠的怼徐家一把,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洗刷大姑父的清白才是呀。

    吕殊面部石化愣在人群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苌笛就是叫她来听这个?奇葩?她哪里有什么妹妹。

    即使是有,那也是妱娘带来的央鱼。徐娇娇算哪门子的妹妹?可笑至极!

    川先生只是来看戏的,苌笛带的话也是叫他们来看好戏的。

    徐正廉从高座上一步步走下来,面色阴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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