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手并在半空兴奋的挥舞着。

    何俞在下马之后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便转身一看,目光从围观的嘈杂百姓扫视到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并未发现异象。

    李念玥被赵高捂住嘴抵在离窗边两步之遥的墙角,她的眼中满是憎恨,张嘴狠狠的咬了一口赵高的手指。

    赵高猝不及防的被那个疯女人咬破了手指,一排整齐的牙印坑里渗出血珠。

    “你......!”赵高气得指着李念玥说不出话来。胡亥在一旁尚未发话,他怎敢当着胡亥的面了结了李念玥。

    李念玥愤怒的火焰还来不及发作,就已经紧张的趁着空档再跑回窗边。

    那厢何俞没有发现异样后就转身往邢台那边走去,李念玥已经错失了良机了。她还欲再喊,赵高迅速的用手在她肩头点了一下,李念玥被堪堪定在原地,不能言语。

    “恬躁。”赵高嫌弃道,兀自转身去窗边继续探视情况。

    苌笛那时见何俞往后看就觉得奇怪,也转头顺便看了一眼,看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就在准备回身的时候,在那扇未阖的二楼窗户边......看见了赵高!

    赵高也是一惊,连放在窗棂边上的手指都在那一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看见赵高是背影突然好似僵硬了一下,胡亥出声问道:“赵高,怎么了?”

    “没什么......”赵高心虚的摇了摇头。

    但他惊慌已经出卖了他。

    胡亥起身走过来,裁剪得宜的墨黑色锦袍裹在他身上,十分的有王者霸气,斜挑向上的剑眉更添肃穆。

    赵高暗叫糟糕,可胡亥已经几步跨了过来,同他齐肩站在窗边。

    待胡亥在人群中找到苌笛时,苌笛已经回身继续认真的看着刑台上了。

    胡亥微眯着眸子笑着看向赵高,后者被看得心里发毛,像是有人用柔软的羽毛搔挠他的心,痒痒的。

    赵高干笑两声,道:“方才苌笛往这边看了一眼,好像看见我了......”他和胡亥来此处观刑,目的就是为了低调,不让别人认出他们来,这下倒好,被苌笛抓了个正着。

    胡亥嘴边的笑意越加深意,赵高却是看不懂了。

    胡亥笑道:“小笛看没看见我们,重要吗?”

    赵高摇头。

    这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有一柱香时间,李斯就该行刑了。

    胡亥眼底幽深一片,何俞为什么会来,他竟也不清楚。先前何俞是来宫中为李斯求过情的,被胡亥当场拒绝了。原以为何俞已经放弃了,没成想行刑当天却带着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来砸自己精心布置的场子!

    何俞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踏上刑台。

    主刑官是刑部尚书,是何俞的一个隔房叔叔,其余几个副官,也是何俞在刑部的同僚。

    他们看见何俞一脸悲壮的从台下走到他们面前,各自小声低论了几句。

    崔柔见情势不对,连忙推推苌笛的胳膊,急道:“何侍郎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劫法场?”

    早在何俞下马的那一刻,苌笛就觉得他的到来有猫腻了。

    若是为了送终见最后一面,为何不是满脸戚戚悲凉,而是满带愤怒和一线希望,眸子里还充斥着势在必得。

    果不其然,何俞在几位同僚面前堪堪站定,双眼如鹰勾般锐利骇人,他以往调笑般的声音褪去不羁,现在一本正经,其中的铿锵有力让人不可逼视。

    “你们不能对李丞相用刑!”他浑厚坚定的声音传开来,让几个刑官为难的蹙了下眉头。

    先开口的是刑部尚书,他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警告,“何俞,你胡闹些什么!陛下下的旨意要在今天对李斯执行腰斩之刑,你莫不是去花巷子里喝多了酒,睡糊涂了!”

    毕竟是何俞的叔叔,到底为他着想,不想他以卵击石做无用抵抗。

    百姓的议论纷纷在此刻炸开了锅,本就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何俞却冒头出来喊冤抱不平,着实新奇。

    何俞不紧不慢的伸手从背后揪出一个灰布包裹,把众人的目光转移到那个被灰布裹着的长条状的物什上面。

    苌笛的目光也在一瞬间被冰冻住,那什么东西,为什么何俞会带着它来刑场。看何俞的表现和他势在必得的神情,那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能把李斯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救命稻草。

    赵高面容疑惑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使得何俞那么有信心?”

    胡亥一派沉静,端的是波澜不惊,赵高看了胡亥一眼,也看不出胡亥的心思。

    这些年他的心思越发深沉,连赵高也是猜不透了。

    反观披头散发的李斯,身体僵硬的跪在那里,听及何俞为他带来了希望,也依旧垂着头没有丝毫动作。

    苌笛不自觉握紧子婴的手,在心里狠狠的抽搐了一把,为何她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儿......至少,胡亥去哪了,为什么没出现?还有李念玥,被胡亥藏到那里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颠倒黑白

    这些云雾雾的疑团,让苌笛的手心攥得更紧。

    子婴‘啊呀’痛呼一声,皱着眉头叫苌笛动手。

    苌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抓着的是子婴的手,低头一看见子婴的手背已经被她掐得深红一块,顿时自责涌上心头,歉意道:“子婴啊,我不是故意的......”

    岂知子婴赏了个大白眼给她,“你是蓄意的!”

    “......”苌笛默。

    小圆那边又叫了一声,原是拥挤的人群中不知谁踩了她一脚,小姑娘顿时眼眶一红,戚戚抽抽的眼神让苌笛有些不可抗拒。

    原来一向强势爱笑的小圆也有这么惹人怜爱的一面呢。

    苌笛启唇笑道:“小圆,当心着点。”接受到了小静的目光,她顿了顿,又道:小静,崔姑姑,你们也仔细着脚下,可别到时候找我来哭鼻子,那就笑话了。”

    前半句是为了平衡小静,后半句纯属揶揄小圆。

    小圆脸皮薄,脸上当即就刮上了一层红霜,小声嘟囔着苌笛拿她寻开心。

    台上的何俞如变戏法的从灰布里抽出一块金灿灿的物什。

    众人不知那是何物,台上的几位大人却已经大惊失色,讷着手指着何俞手里的东西,张了张口,满脸的不可置信。

    苌笛的目光猛地一顿,那个东西她很熟悉,曾经在蒙将军的府上就见过一块,那时候蒙将军还直接把那块金牌送给自己玩儿了好几天,直到华阳长公主说起那块金牌的重要性,苌笛才惶恐的给蒙将军还了回去。

    只是......隔着人群,苌笛也能瞧得出来,那块金牌的颜色很黯淡,暗示着众人它的年代已经十分久远了。

    站在窗边的赵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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