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项羽他压根就不在意死活。

    当然,最好是个死的,这是对于上位者的最好想法。

    一群举剑的士兵脸上扬着得意残虐的笑容,项羽抱紧了怀里尚存余温的央鱼,抱起来的时候,才现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轻。

    “对不起,这几年来你跟在我的身边受苦了。”

    船上的那人唤道:“将军!快走!”

    既然央鱼已经死了,抱着她的尸体只会碍事!

    “快把她放下,咱们赶紧走。”

    项羽掀了下眼皮,单手抱住单薄的央鱼,另只手拿去自己的重剑,对着围着自己的人比划了一圈。

    刘季身边的副将向下一挥手,士兵立即对项羽展开了攻势,招招狠劲不留余力,只想把项羽置于死地。

    这是副将的意思,他想帮王上以绝后患。

    寡不敌众,项羽落了下风。

    长剑深深的刺进他的肉里,一搅一动,痛彻骨髓,数把长剑仿佛都约定好了的似的,一举把他的身体刺了个对穿。

    他仍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抱着央鱼,不堪的跪在深秋的枯草地上。

    犹记得那年,旁人的及笈礼宴上,央鱼一身桃花绣裙夺人眼球,叫他一眼就从人群里相中了他。

    叔父说,她是赵国的小公主。

    于是他知道娶了她便能有许多好处,就开始费尽心机的接近她。央鱼的姐姐十分不好糊弄,是个强势的主儿,他便死缠烂打让央鱼把身子给了他。

    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如此才会真正喜欢一个人,不离不弃。

    如今他做到了,却不过没能给央鱼一个完美的结局。

    一声急促的呼喊声打乱了项羽的思绪。

    “央鱼!”

    哦,是那个叫吕殊的女孩子。

    刁蛮任性,才不及他乖巧的央鱼呢。

    可吕殊比央鱼的命好了百倍,因为她遇到了一个正确的人。刘季是个好人,他性格温和,善谋善计,他的脑子旁的人别想和他比。

    公事两年,项羽就很清楚的知道了自己会败在刘季的手上,因为刘季是个天生的强者。

    依附的天生的强者的女人,会好命一辈子。

    项羽嘴角泛起苦涩,央鱼啊央鱼,你当初眼神儿是这么长的?怎的茫茫人海中独独看重了我?

    若你当年多拒绝一次我,我也就会知难而退,不再打扰你的生活的。

    吕殊已经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抱住央鱼已经开始微凉的身子,泣不成声直甩自己巴掌。

    张子车拉不住她,干脆给了她一个更大的巴掌。

    “央鱼的,死和你并没有关系!”

    可吕殊还在自责,一昧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她在意的人不多,偏巧央鱼就是其中一个。

    刘季没说什么,看着一堆糙汉子愣愣的站着,淡淡的转头。

    “王上,这里怎么处理?”若是寻常的尸体,挖个坑埋了就是。

    但那其中一人是王后的妹妹,他们也不敢随意处置。

    “一切听张公子的吧。”

    他踏踏的骑着马,连吕殊都不曾顾的回了军营。

    央鱼的身后事自有张子车帮着处理,刘季不认为自己待在吕殊身边能比张子车更能缓解她的悲伤。

    又是一个春,芳草如茵踏碎了冬日的寒冷。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趴在河岸上数着河里的水草。

    她的娘亲笑着上前将她抱起,温柔的擦去她脚上的泥泞。

    “好好的,去河边做什么,多危险。”

    女孩子望向不远处坐着和友人品茶的父亲,对娘亲无所畏惧的做了个鬼脸。

    另个男孩子捧着一颗石头跑过来,“嫣儿嫣儿,你看,这石头会动。”

    四岁的嫣儿睁着滴溜溜的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信以为真,瞧着那块扁扁平平的石头,看了许久,石头压根就没有动

    苌笛看见刘盈欺负自己的女儿,怎能坐视不理?

    “他是骗你的。”

    “盈哥哥你骗人!”嫣儿不高兴了,生气的将头撇向一边。

    珍珍跑过来,指着那块石头,“嫣妹妹,那块石头会动,他没有骗你。”

    苌笛摇头,又是一个被刘盈骗得团团转的女孩子。

    别看刘盈才六岁多,鬼心思多着呢。

    也不知去哪里学的小手段,这些都是刘季不曾会的。

    “苌笛!”

    苌笛听见了吕殊在唤她,把嫣儿放下,走了过去。

    一身浅灰色长袍的胡亥身姿颀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瓷白茶杯。

    毒虽毒,虽还未完全清除,可他已经能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吕殊笑道:“苌笛,我和刘季叫你过来,是想问你,咱把盈儿和嫣儿结个娃娃亲如何?”

    刘季假意嗔道:“别听她的一时兴起。”

    苌笛摸着下巴,“也不是不行”

    “你看我说的吧,苌笛没意见”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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