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人?”

    顾然握着茶杯,用眼神指着那边,“你问他。”

    这货还真是缺根筋,放下筷子,默默走到沈慕白椅子边,又问了一遍:“哪个女人?”

    沈慕白转过头来,呆看了江洋许久,双手捧起江洋的脸,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你啊。”

    满口的酒味,江洋用手向空中挥了几下,嘀咕:“我又不是女的。”

    “没错,你就不是女的,整天那么凶,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不接我电话是几个意思。”沈慕白朝着天花板喊,手在空中乱甩,差点就往江洋脸上挥去。

    江洋像是被吓个不轻,回到椅子上,一边摇头一边小声的说:“这人酒品不行,不行。”

    葛东桀挑眉,“看来某个人有酒还有故事啊。”

    顾然笑了笑,不说话。

    “怎么,看样子好像知道什么□□噢。”葛东桀看着顾然说。

    江洋也来凑个热闹,“是不是刚刚提到那个什么eg的,还有那什么小胖?”

    “什么小胖!我告诉你们,小胖不是我,不是我!”沈慕白手里抓着酒瓶,指着他们大声喊。

    江洋跑到一旁,很是笃定,“这个人酒品真不行啊。”

    话音刚落,沈慕白又喊起来,“不对!小胖,小胖是我啊,是我……”

    “噢,原来小胖是他啊。”江洋看着醉死在桌面上的人,恍然大悟。

    “……”

    三人把沈慕白拖进顾然的车里,还没坐稳,就见他手扶着坐椅后背,身体向前倾。

    顾然的声音传来,听不出起伏,“你敢吐在我车上试试。”

    咕嘟的一声,某人把快到牙齿边缘的东西默默的吞了回去,瘫死在车上。

    夜色渐浓,如浓稠的墨砚,化不开,散不去。

    葛东桀靠在车门边,摸了摸裤袋。

    “有打火机吗?”他问顾然。

    顾然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兜,背靠车,声音低沉,“东桀,烟,不适合你。”

    葛东桀自嘲的笑了笑,“没有什么适不适合,想抽便抽了。”

    顾然沉默,街上的人很少,静的可怕,江洋把电脑放在车头上,键盘上的声音和风声渐渐融入。

    “她回来了。”葛东桀出声。

    “可我终究是不爱了。”手里的烟被他捏的不成形。

    不辞而别也好,死死纠缠也罢,连心都丢了,说什么也是一场空。

    “诶诶,不说我了,说说你啊,怎么,慕白说的那是真的?”他问旁边的人。

    顾然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烟干渣,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嗯。”

    “不会真是未成年吧?”葛东桀笑着问。

    顾然昵了他一眼。

    “哈,开玩笑,开玩笑,唉,兄弟这么多年,也没看你身边有过女人,真想看看是谁入了你的眼。”葛东桀感叹。

    “再说。”反正迟早也是他的。

    “喂喂,不会是宝贝的不想给我们看吧,某人的占有欲啊。”葛东桀嘲笑他。

    见顾然不说话,整个身子都倚在车上,望着天空,不知是对旁边的人说,还是自言自语,“你有试过想念一个人吗,不是偶然想起,而是满脑都是她。”

    思绪和着夜色,缥缈回扬。

    就在葛东桀回过神的时候,想着该回去了,旁边的声音传来。

    “有。”声线低缓,很简单的一个字。

    山穷水尽,无非相思。

    ……

    “默默,你吃什么早餐?”准备和晓晓出门的章鱼问。

    “都可以。”林以默看着电脑,头也不回的说。

    舍友们都太懒了,一般都是她去买早餐,但这几天她忙着大会的事情,那么多个教授指名要她演讲,感兴趣之余,她不想辜负他们的期望。

    但是关于自闭症的资料很残缺,要么是哪个部分哪个年代没有,要么就是特殊案例详细内容的缺失,这让她很懊恼。

    小白还在被窝里,大喊:“怎么就不问我吃什么呢?”

    晓晓一边穿鞋一边说:“就你这德行,一大早要吃肉的人除了你也没谁了吧。”

    “听说早上吃肉不易胖。”章鱼在一旁说。

    小白弹起身来,“是谁说的,我举双手赞成!”

    “切,不易胖,也没见你瘦过啊。”晓晓打击她。

    小白乖乖的又滚回被窝里,哼,胖子不跟你们计较。

    大会排序抽签,澹大抽到的是最后一个,也就是林以默要最后演讲。压轴这种东西,不够亮点,不够精彩的话,怕会给学校丢脸。

    她停下笔来,用中指放在太阳穴上揉了揉,看了眼旁边的钟。

    早餐放在一旁也没吃,她喝了口豆浆,把面包扔给小白,就出门了。

    四教离宿舍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就差那么一点就迟到了。

    她是最后一个到教室的,还在走廊里碰见了准备进教室的顾然。

    “迟到了?”声音里感觉带着笑。

    林以默摇头,还有两分钟。

    “书在办公室,下课来找我。”顾然说。

    “好。”林以默两只眼睛盯着他,眼瞳里闪着光,表示她的心情,在顾然眼里看来,就像是只讨到了鱼的猫。

    顾然揉了揉她的头,“上课了。”

    由于上次的课,大多数人都想看看顾然的创作手稿,这次他准备了好几张,但却不是他的,是国外一位室内设计大师的。

    作为一名室内设计师,手绘是设计理念最直观的表达方式,往往也是最珍贵的过程。

    林以默一直以为只能用黑色勾线笔绘出来的画才是最好,没想到用圆珠笔来画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了,当然,前提是要技术好。

    专业点的人,能一下子在不同作者的画中分辨出来,他们的创作深处都会带有自己的风格,要么是倾向于线条突出,要么是以意境为主。

    林以默撑着下巴,看向讲台上那人。

    她想,她看不透他,时而疏冷,时而温柔,嗯,有那么点想看看他的手稿了,大神级别的手稿啊。

    顾然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林以默就敲门进来了。

    书比较旧,很厚的一本,页角大部分已经烂了,褶皱也很深,看的出来被人经常翻阅。

    书是昨晚顾然问江洋借的,刚好江洋要在澹城待两三天。别人都说他是个行走的工作狂,出远门的话,车里一般都不坐人,都是放书放资料的,衣服也就一两套。

    林以默拿过顾然递过来的书,略看了几页,发现很多都是自己一直找不到的。

    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顾然也是第一次见她笑成这样,连眼睛里都充满着喜悦,在顾然眼里,就像长星照耀十三个州府,就像荼蘼的花盏满地盛开。

    以前每次见到她,要么在画室里,隔着个帘子,却也看的到她的样子,她挺直背,坐在木椅上,手里握着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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