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看上去眼廓越发深。像黠慧的小狐狸。

    “没有为什么,”胖子用广东腔咬文嚼字,“小妹妹,我很欣赏你呀。”

    安安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是问他:“为什么找我?”

    “够劲,泼辣,漂亮,爱钱。”

    胖子一下子说出安安的四个“优点”,最后,笑眯眯道:“考虑下啊,七百块哪儿赚不到?我可以给你——”想了想,胡胖子比了两根手指头。

    “两万?”安安说。

    “哈?”

    胖子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干巴巴笑了几下,纠正道:“两千。”

    安安没问具体是什么工作,只说:“能预支么?”

    “多不行,七百还是可以的。”胖子打包票。

    “什么时候上班?”

    胡胖子凑近安安,神秘兮兮地说:“现在。”他说着,举起食指,转向不远处。

    顺着胖子的手看过去,那儿是家米干店。

    澜沧江啤酒的绿色凉棚撑开,底下就一个顾客,男性。

    侧对着安安。

    隔着蒙蒙雨雾,这人的轮廓有些模糊。

    身上是件普通t恤,没有多余花哨纹路,底下牛仔裤半新不旧,脚上是双利落登山靴。

    “做什么?”安安睨胖子。

    胖子呵呵笑,吐出两个字:“陪玩。”

    陪玩这两个字含义太深了,安安不动声色收下胖子的名片,说:“我考虑考虑。”

    她重新走进雨里。

    “哎,你叫什么名字?”胖子在后头追问。

    安安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雨幕里,她穿一身黑。

    黑色露脐上衣,黑色皮裙。

    纤细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黑色颈带。

    “丝丝。”她说,“我叫丝丝。”

    遇到美女,胖子得意忘形,回到那边的米干店,还在兴高采烈地吹口哨。

    “昂哥,瞧见了么?”

    胖子朝穿登山靴的男人使劲挑眉,又往安安离开的方向示意。

    “还满意么,小姑娘叫丝丝,你瞧那腰多丝滑啊,真配这个名字!”胖子心花怒放。

    陆昂并不搭腔。

    胖子一屁股坐下,继续吹牛:“这样的姑娘我见多了,虚荣,爱钱,什么都愿意干,要不先前能为了七百块就吵起来?哎,昂哥,你信不信,她今晚肯定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胖子嘿嘿淫.笑两声,仿佛已经看见什么不可描述的精彩内容。

    陆昂盯他一眼,起身,走进蒙哥百货。

    先前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蒙哥还在骂骂咧咧,显然气得不行。

    陆昂拿了罐清凉油,连着一百块红钞一齐丢在柜台上,说:“再要一包红河。”

    蒙哥收起钱,一边拿烟,一边找零。该死的收银机又卡住了,就这么点钱,还要折腾好久。

    陆昂也不着急,只做随意打听:“先前那姑娘叫什么?”

    “哪个?”蒙哥摸不着头脑。

    “死缠烂打要钱那个。”陆昂描述精准。

    “她啊……”蒙哥想到就窝火,他说,“安安,那死丫头叫安安。”

    “你打听我做什么?”

    陆昂身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并着风铃响起。

    陆昂侧目。

    安安面无表情地倚着门,抱臂,盯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终终终终于开了,让亲们久等啦。就让wuli安安和陆昂陪大家过年吧^_^

    前三章冒泡的亲会送个小红包啦~为避免判成刷分,打0分就可以了。

    ☆、第二章

    “你打听我做什么?”

    安安抄手倚着门,仿佛不经意闯进来,又仿佛不经意地插.进话。

    “还有——”停了一停,安安直视陆昂,慢悠悠问他,“谁死缠烂打了?”

    谁死缠烂打?

    究竟是谁???

    蒙哥百货店里瞬间安静如鸡。

    背后嚼舌头被抓包,面上总是不大好看。蒙哥有些尴尬。他一边低头抓零钱,一边小声怼回去:“哪个问,就是哪个嘛。”他将零钱一张张捋顺了,放在玻璃柜台上。清凉油三块,红河十块,他一共得找八十七。

    安安不理蒙哥,只盯陆昂,颇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罪魁祸首倒是淡定。

    打量了安安一眼,陆昂转过头,拿起柜台上的零钱,收好。

    然后才说:“不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打听我?”安安毫不客气地呛回去。将陆昂上下来回扫了个遍,安安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变态?”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在社会上心里不正常的人很多,就算赚钱,还是得多个心眼。

    陆昂重新看过来,还是气定神闲。

    他说:“我不是。”

    三个字普普通通,语调更是平,却无故让人生起凉意。这丝凉意顺着尾椎往上溜到脖子,一路泛起鸡皮疙瘩。安安一动不动盯着他。

    不同于本地的男人,陆昂个子很高,头发剃得有些短,五官分明,英挺且硬朗。

    他站在那儿,肩宽,腰挺,腿长。

    说话也不是本地人口音,字正腔圆,像城北的那帮北方佬。

    无视安安的打量,陆昂往外走。

    安安拦了他一下,偏头问:“你到底要不要找陪玩了?”终于绕回正题。

    扫了眼外面打电话的胡胖子,陆昂反问安安:“他怎么跟你说的?”

    “谁?”

    “胖子。”

    安安回头看了看那位敦实的背影,她竖起两根手指,说:“陪玩,两千。”

    陆昂拆开烟盒,摸出一支烟。夹在指间,没点。他问:“又不怕我是变态了?”

    安安稍稍侧过身,背抵着墙,跟他讨价还价:“单纯旅游陪玩两千,别的要另加钱。”

    “真是财迷啊。”

    陆昂轻笑一下。

    他说:“小朋友,回去好好上学。”

    “靠!”安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你玩我?”

    离得近一些,陆昂俯视安安,一字一顿反问:“我怎么玩你了?”

    他说得极慢。男性与生俱来的喉结滚动,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渲染上玩味。

    安安难得语塞。

    陆昂已经撩开帘子,阔步出去。

    安安转头——

    “大哥,”安安喊他,“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隔着半透明的青色门帘,陆昂没搭腔。他手里还拿着先前买的红色清凉油,小小一盒,最常见的龙虎牌。拧开盖子,潮湿的空气里乍然涌动起凉意。

    陆昂右手两指捻起细细的烟梗,在薄薄的清凉油里碾了碾,他才递到唇边,点燃。

    这一瞬,薄荷的刺激,并着香烟的冷冽齐齐往上飘,细细白白一缕。

    安安看在眼里,嘴唇不由自由生起一丝寒气。

    “哎,到底什么意思啊?”她不耐烦地催促。

    陆昂这才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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