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俏郎君在成亲五个月时得了不治之症,先她一步去了极乐世界,剩下花老太一人,生下了花美丽。

    花美丽之所以叫花美丽,源于花老太对于女儿的殷切希望,也源于花老太对自己青春早逝的惆怅。

    情蛊生一对,中蛊人若有一个死,那么,相离一年,未亡人便老去十年。

    因此,两蛊生,则人欢爱;若仅有一蛊生,则大去之日不远矣。

    花老太为避免自己的悲剧在花美丽身上重演,便在花美丽的脐血中添了自己的心血,硬是养活了两对情蛊虫——两个相公,总有一个能活得长久些吧,花老太心想。

    “美丽啊,娘恐怕不能再陪你多久了,你现在就出山,去给自己找两个俏丽相公吧。”

    花老太边说,边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进了花美丽胖乎乎的手里。

    花美丽今天是第一次看见这两对蛊虫,平日里,母亲并不曾让她见识豢养蛊虫的方法(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只觉蛊虫肥胖圆润,很是可爱。

    花老太继续传授恋爱之道:“美丽,记得女孩子家一定要矜持。下蛊后,他自会来寻你,到时你再羞答答地应承人家。”美丽点头。

    “现在就去吧。”花老太深感自己时日无多,不想让女儿经历离别之苦,便催促美丽快些离开。

    花美丽将托盘里的小虫往锦囊里一倒,揣进了怀里。

    花老太突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儿,急忙叮嘱:“美丽啊,会区分蛊虫吗?”

    美丽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话:“红的我吃,绿的吹进相公的耳朵里。”

    花老太很是满意——花美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轻功遁术更是出神入化,此番出行,必然十分顺利。

    花老太倚着门框,看花美丽娇小的身形“嗖”地一下不见了,欣慰地笑了。

    只是,花老太不知道,她耗尽心血供养的蛊虫终究是营养不良,只能起个一厢情愿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花老太还不知道——花美丽是个色盲。

    ……

    幽幽密林里,一个小姑娘坐在门槛上,等着两个相公前来娶她。

    ☆、杀人借刀,我有绝代

    为人臣子,食君之禄,竟然把皇帝给忘了,简直罪大恶极。

    同样的错误,本监国不可能犯第二回。

    我反省自己,觉得方才弥补得还算不错。

    比如——

    小二问:“几位爷,我们这儿上房没这么多了,您看……”

    本监国发扬自己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优良品质,主动把住天字号房、豪华套间的机会拱手让给他人,用足以让以我为中心、前后左右各五十人能听得到的声量说:“我不是个挑剔的人,住楼上便可。”

    再比如——

    小二说:“爷,您这箱子可够沉的,我找几个伙计给您小心抬上去。”

    本监国小手一摆,大度地很:“不碍事儿,这箱子里装的净是些个不值钱的衣物杂耍玩意儿,随便扔随便放。”

    看几个伙计忙了一天,本监国又本着极度体恤普通劳苦大众的心态,补充道:“千万别太过谨慎,几位小哥工作辛苦,闪了腰就不值当了。”

    几位伙计感动得热泪盈眶,本监国亦被自己的高尚情怀深深打动。

    等小二把箱子往地上一摔,本监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赏,便拴了门。

    本监国喜滋滋儿地开了锁,眉开眼笑地小皇帝在箱子里晕晕乎乎地直不起腰来。

    这下您闪了腰子,用不着断袖,就先断子绝孙了。

    善哉善哉。谁让您吃了本监国所有的瓜果儿零嘴儿。

    但过一会儿本监国就乐不起来了。

    小皇帝舒展了伟岸的身子,直直地往床榻走去,四仰八叉地占了整张床。

    他眼皮一翻,懒懒说道:“扬思,过来一起睡罢。”

    本监国顿时思绪万千。

    虽说是公费出差,但与奸臣同行,本谏臣还是不好铺张浪费的,免得落下话柄惹人耻笑。

    于是本监国陷入了“四面都是墙,房内床一张”的尴尬局面。

    本监国是个女儿家,虽说不成体统了些,但也是不能与男子同榻而眠的;可我自小就随意惯了的,自然不能像寻常小女子般忸怩作态;现今我扮作男子,只要不被家里那些个知情人发现,便也没什么,面子于我是浮云——可问题是小皇帝是个短袖,喜欢的应该是个男人,方才他那番话,明摆着是在暗示我,想要跟我春风一度。到时他狼性大发,想把我给一二三,然后他就该发现我没有四五六,尽不得兴,便索性将我给七□十……

    本监国正幻想自己衣冠不整,娇羞□的浪荡模样儿,小皇帝已经打起了呼噜。

    过去一瞧,小皇帝睡得很沉,似已入梦。

    一双浓黑的眉毛扬逸坚韧,眉宇间分明透着些英气,睡时的他竟比醒着要庄重几分。

    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自己心里净唤他做“小皇帝”是否有失偏颇。

    一阵困意袭来,上下眼皮在不停勾搭。

    哼,那些个繁文缛节,岂能成为阻碍本监国为非作歹的绊脚石?

    本监国微微一笑,使劲儿将小皇帝往床榻里推了推,自己脱了靴子,合衣便卧。

    小皇帝睡得深沉,任我动作,我索性占去大半张床。

    本监国也能与当今天子共枕眠,嘿嘿,等我编成个段子,写部小说,杜撰一段千古佳话。

    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看到小皇帝被我吓住,形容甚为惶恐。

    本监国倒没有说那段对白,只是伸手勾了他的下巴,笑得猥琐:“铭宣莫怕。”

    他双目盯紧我的,眸深如古井悠悠,仿佛有千言万语。

    我被端详得内心直惴惴,缩了手,喃喃道:“留待他日吧,现在困了,睡觉睡觉。”

    早上醒来,身子一侧空空如也,小皇帝已不知所踪。

    我踌躇着,要不要去找找他,绝代哥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老爷,你怎么也不拴上门啊。”声音幽怨地紧。

    老爷我要是拴上门,你还进得来吗。咦,老爷我明明拴了门的。

    绝代哥哥往凳上一坐,从怀里掏出那把宝贝得不得了的“风月宝鉴”,照了起来。

    他左右歪扭着镜子,顺带着摇摆着脑袋,边照边说:“老爷,你说是我美,还是慈相美?”

    我想都没有想,赶紧说:“自然是你美。”

    绝代哥哥把“风月宝鉴”往桌上一搁,做出付“我看也是”的满意模样,讪讪说:“老爷,本公子很不喜欢那个人妖。”

    在家里,他与其他三个公子各领风骚,相处得极为太平。这一出门,怎的倒和外人不对付起来,定有什么原因。

    我帮绝代哥哥拢了一下束起的青丝,他一个媚眼飞了过来,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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