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让他们早点回休息,明天会接他们去j馆。

    何宁问唐妙北回不回家,唐妙北摇头。

    “走,带你去吹风去。”何宁拍了拍她肩,让她起来。

    何宁开车,一路开到海边。

    从车后拿了两罐酒,唐妙北也没说什么,接过酒,拉开环,就对着嘴喝一大口。

    她们俩坐在石头上,这是海滩上还有人,夕阳还盘踞在天边。

    唐妙北仰着头灌了一口,然后转过头看向何宁,说道,“不知道怎么了,我这几天胸闷的紧。”

    何宁笑了一声,也灌了一口,挪揄道,“别是有了吧。”

    唐妙北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想了想,记起那一抽屉的套儿,又放下心来。

    “说真的呢。”唐妙北哼了一句,“我总觉着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何宁看着前方的海,“别多想,就是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呢,我说的高个儿就是原崇哦。”

    唐妙北扯了下嘴,“大概这几天太忙了。”

    何宁点点头,“等秋冬这场过了,我带你去high。”

    唐妙北靠在何宁肩上,“咱们为什么会坚持下来。”问她。

    何宁摇了摇已经空了的罐子,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就这样坚持下来了呗。”

    唐妙北还没喝完,靠在她肩上就了一口,没说话。

    她刚刚说的,都不是她想说的。

    她想说的,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又收到短信了,又是她的照片,还是她吞云吐雾的样子。

    唐妙北胆子不小,但偏偏这事儿,她害怕。

    从骨子里的害怕。

    但她不能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她的私心很重,她怕何宁知道,怕陆芳芳知道,怕她哥知道,甚至怕唐启元知道。

    但最怕的,还是让原崇知道。

    她怕,她没有信心,她第一次这么没底气,在他面前,她一向都丧了底气。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离不开他了,她承认,一开始答应原崇,有大半儿是玩儿的。

    她只是想来点恋爱的刺激感,来点挑战恶感的刺激。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侵略了她的领地,并且宣告了这是他的所有物。

    她的脑子,她的身子,彻底打上了一个记号,她还怎么也弄不掉。

    这时候的天,沉的像是要滴出墨儿,唐妙北想起来,也是这样一片海。

    他给了她什么呢?他给了她一片的光。

    比天还亮的光,比钱还俗的玩意儿。

    唐妙北忍不住嘴翘起来,可不是这比钱还俗的玩意儿,他是注定用这俗东西把她套牢了啊。

    唐妙北隔着衣服摸到了胸前的那块玉,那只翠蝈蝈,她对何宁说,“他给我亮过一片海的灯。”

    何宁说我知道。

    唐妙北看向她,问她你怎么知道,何宁翻了个白眼,说,“上新闻了姐姐!”

    这么声势浩荡,当天晚上的船还全停了,就为了全部亮着灯塔。

    怎么能不引起人儿的围观。

    唐妙北干笑,“我……我不看新闻……”

    吹够了风,她们各回各家。

    唐妙北洗好澡裹着浴袍坐在床上,笔记本开着,扔旁边,捧着手机,和人打电话。

    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电话那头的人就让她早点睡。

    唐妙北也有了困意,又扯了几句,这个通话即将结束之后,她突然喊了下原崇的名字。

    “原崇。”

    “嗯?”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要是有一天,我做了坏事……还不知一件儿……你会怎么办。”

    “有多坏?”原崇问她。

    “很坏。”唐妙北轻轻的说。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像是没人了一般。

    听着微弱的呼吸声,唐妙北知道原崇还拿着电话。

    却又不说话,只有一片的沉寂。

    唐妙北突然觉得,她的心,慌了。

    第五十五章

    “坏的透顶了。”

    有种话,是不能出口的。

    唐妙北静静的拿着手机,没什么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甲快把手心给抠破了。

    有种话,说出口了,你就得去承受它。

    要是给她重来一次,她就是胸闷的再厉害也不会开口。

    现在,她的心就像被人紧紧得攥住,喘不过气来。

    唐妙北笑了一声,她想打破这种无力的沉默,“其实……”“唐妙北。”

    其实……你不用回答。

    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突然的声音打断了。

    唐妙北收住了声儿,听着电话里不紧不慢传来的声音。

    “唐妙北,我有没有告诉你过。”原崇慢慢的说了一句。

    唐妙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发现原崇看不见她摇头。

    原崇顿了顿,又开口。

    “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原崇说的依旧是那么不紧不慢,沉得从容,甚至还带着轻笑。

    仿佛不是在贬低自己,而是云淡风轻地问唐妙北饭吃了没有。

    唐妙北愣了,她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动了两下嘴皮,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原崇嘴边挂着笑,不过笑的只有那层皮。

    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知道唐妙北想说什么,但他就是不想让她说出来,话到嘴边,就拐了弯,说了这么句没意思的话。

    原崇不是唐妙北,他说的每句话,都在脑子里转过几十遍,所以他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煎熬。

    他只能谴责自己的私心。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原崇淡淡地说了声。

    把唐妙北从出神里拉回现实。

    “啊?哦!……”唐妙北应了一声,又说,“你也是。”

    “嗯,晚安。”

    “晚安。”

    唐妙北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甩,整个人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发呆,很亮,很刺眼,她有点头晕目眩。

    她翻了个声,“啪”得一声关了灯。

    整个房间里一片的黑,她睁着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

    从一片黑到适应了黑暗,她摩挲了下枕头旁边,摸过来包烟。

    刚抖出来一根,耳边就好像响起原崇让她少抽点的话。

    手一顿,笑了一下,随即又拿起来,熟练的点火,塞进嘴里。

    她这么听他话干什么,他让她跳河她就跳?

    唐妙北先是在心里嗤笑,要是有一天,原崇要是真让她跳,她大概,真的会硬生生地跳下去。

    用这种惨烈让他记着她。

    唐妙北摇了摇头,她在胡思乱想点什么,怎么会有那么一天。

    她把烟按在烟灰缸里,缩紧被子里,拿被子蒙住头,开始慢腾腾地数羊。

    有句话怎么说的,你悲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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