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毛堵在病房门口,牢牢地盯着范?阿克,威胁地又扇了扇翅膀。呆在医务室客厅等候探视林椎的特鲁多看着两人,同情地劝道:“阿克队长,你就别白费工夫了吧……这小子又不听你说话。”看看范?阿克肿起来的鼻子,又补充说:“而且打架是一把好手。虽然力气没我大,但是他快啊。”

    范?阿克被气得七窍生烟,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马杜夫星系政府也尝到了盲目行刺的后果。没了林椎约束的雇佣军武装士兵再没有什么“不能擅动文明种族”的顾忌,在各大城市的繁华聚居地大开杀戒。他们不再是用枪弹和机炮一个人一个人地点射,而是用次声波和等离子光束一片一片地笼罩居民区。居民们在惊叫,奔跑,躲避,甚至在工作,吃饭,睡觉的一刹那间,就被死亡的光波震荡成了一具具内脏爆裂,骨髓液化的尸体。穿着武装防护服的雇佣军们象蝗虫一样地冲进去,将尸体上暴露出来的骨珠一把一把地,狂笑着塞进自己的口袋。而巨大的运输舰艇象乌云一样停留在马杜夫文明赖以发展的几处工业基地的上空,日以继夜地将他们的各类仓储矿石,天然气,木材,乃至黄金,工业制品都统统运送到相邻的荒芜星球上去,免得马杜夫文明再有喘息之机。这些巨额的财富将要等待军团部和大财团开辟出强大的运输通道之后,再将这些抢来的财富转运到自家的空间站内去。

    惨酷的杀戮与掠夺激起了马杜夫人为了生存而战的反抗,消息象飞一样的从一个城市传到另一个城市,人们互帮互助,躲进山林,旷野,乃至河川,海岸。青壮年们纷纷加入了抵抗组织,他们虽然没法跟雇佣军团强大的实力抗衡,但是他们帮助同胞逃离虐杀,想法袭击落单的雇佣军穿梭机和运输机,极力保护自己的文明火种,在暗夜的仇恨中阴冷地盯着侵略者们。

    在控制雇佣军穿梭机进行自杀性袭击事件发生到第五起之后,林椎终于屈尊在自己的房间里见了范?阿克一面。但是也根本不是跟他讨论征服与掠夺的各类事务,而是简单地告诉他:两只中队的太空舰艇都挤在星球基地中,造成了战略资源的浪费,因此自己的第二中队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离开基地,到恒星引力场附近的小行星带中布防。

    范?阿克大吃一惊,说:“林,你疯了吗?这颗星球这么巨大的自然资源你不要——”

    林椎懒洋洋眯着眼睛,说:“你我都是当兵卖命的,就算把这个星球掏空了,咱们能拿到几个钱?”

    范?阿克听他发牢骚,正是平时的腔调,当即放心了许多,说:“话不是这样说,虽然能源矿石什么的大头归了大财团,咱们和军团长手里也没少分好处。你担什么心啊。”

    林椎慢条斯理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这回的入侵动作太快太猛,运输通道那边也是不能出一点事的。军团长把你调过来增援我,不就是怕我分不出身来又看着星系政府,又盯着外太空基地反攻?现在咱们俩分工合作,你在星球入侵,我到太空巡航,不是更加的万无一失嘛?”

    范?阿克狐疑地盯着他,问:“林,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儿?昨天那次自杀性袭击——”

    林椎说:“我正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马杜夫人的反抗行动非常的简单,接近我们落单的士兵,靠幻觉药草和寄生兽控制他们的神经系统,然后占领我们的小型穿梭机或者运输机,借此闯入我们的舰队基地。虽然都没能骗过我们的导航系统,但是还是有风险的。万一他们从士兵们那里获知了我们的加密通讯频道,逐步入侵舰艇的主控电脑——”

    范?阿克不以为然的说:“嘁,就这些半手工业的农场主?不可能!”

    林椎坚持往下说:“无论怎么说,恒星能量场的空间折叠通道,决不能出一点纰漏,别忘了,我们可是在第三基地的势力范围内捋虎须呢。”

    他侃侃而谈,又毫无保留地将他跟马杜夫星系政府打交道的心得和手段和盘托出,指点得范?阿克双目放光,赞叹说:“林,你确实是个值得依靠的聪明家伙——”他起身坐到林椎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悄声说:“喂,今晚跟我干一次怎么样,我让你上?”

    翎毛端着茶杯茶壶走过来,正好看见了范?阿克饥渴的手臂滑过林椎包扎着绷带的胸膛,捏住林椎的下颌。林椎闪电般地盯了翎毛一眼,制止了他想要上前的动作。脑袋同时轻轻一摆,避开了范?阿克已经凑过来的嘴唇,说:“喂,老子还受着伤呢。”

    范?阿克根本不理会翎毛,自顾自地想像说:“那换我上你?”他搂住林椎的脖子,恳求说:“亲爱的,你只肯在这里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了……老子当年是真的想要跟你求婚的。如果不是我老爹非要我弄出几个后代来的话。”

    林椎随手抓住他脑后的一撮儿红毛,将他拉得离自己远一点儿,说:“滚,老子以前只不过是用你发泄发泄,你还真被我睡出感情来了?”

    范?阿克瞪着眼睛说:“说话讲点儿良心,当年你还是个脏兮兮的小流浪汉的时候,我就肯跟你干了。你说我对你有没有感情?”他凑过去,在林椎唇角很响地亲了一下,说:“你那时是多么年轻啊……像你那样的少年兵,少有不死在初战战场上的。我都准备好为你哭一场了。”

    林椎说:“行,要是这一战中咱们俩有一个死了,后死的记得要哭一场。”

    范?阿克骂了句脏话,知道林椎今天是没心情跟他乱搞的了。只好又跟林椎谈了半日舰队事务,拖着林椎到指挥部去与参谋们开会,作好了各项军务安排。回来又赖在林椎房内与他共同用了晚餐,才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开。

    林椎被他缠了整整一天,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疲惫万分地仰在起居室内的沙发之中,一动也不想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立刻伸了过来,为他检视伤口,换上了一块清凉的药布。他的身边也放上了一杯缓解神经疲劳的柑橘茶,在芬芳馥郁的花果香中,那双温柔的手开始为他按摩额头。

    林椎舒服地吁出一口气,没有睁眼,低声叫了一声:“翎毛。”

    翎毛轻轻地应了一声,林椎闭着的眼睛带上了微笑的弧度,问:“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翎毛沉默地摇摇头,才想起来林椎瞧不见自己动作,正要出声回答,林椎却好象未卜先知一样,已经勾起了嘴角,追问一句:“是没有,还是不能?”

    翎毛居然领悟了他这句意味不明的问题,想了想,回答说:“不能。”

    林椎无声地笑了起来,撅起嘴说:“下回可以生气。如果同意的话,就过来亲一下。”

    翎毛脸上掠过一片快乐的红晕,猛地低头,在林椎翘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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