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了一个媒人,这人长得一脸福相,圆滚的脸,绿豆大的眼睛,看到宋青宛,眼睛眯成一条缝,越看越是欢喜,接着田氏进屋里头,妹子长妹子短的,两人关着门说起了悄悄话。

    宋青宛原本要站门边听墙角,被宋二丫制止,一脸斗鸡的看着她,完全把她当成了情敌。

    宋二丫冷笑道:“大姐就别听了,君哥哥是我的,你甭想同我抢。”

    宋青宛原本不想理会这个小屁孩的,但听着这话心里不舒服,回了她一句,“君哥哥喜欢的是我,你也抢不走。”

    “你——”宋二丫气出一口老血,指着宋青宛,“大姐长得漂亮就该卖过好价钱,我瞧着今个儿这事就要成了。”

    宋青宛面色不变,“的确比你漂亮,不过我有的是法子不被卖,你就更惨了,长得又丑,还卖不出去。”

    “你——”宋二丫又被气得炸了毛,拿着扫帚就要打宋青宛,宋青宛朝屋里头一喊:“娘,二丫打我。”

    就这一句话,立即把苗氏从屋里引了出来,现在宋青宛就田氏手里的摇钱树,两人正在屋里头谈着价钱呢。

    宋二丫被田氏数落了一顿后,那媒婆出来往宋二丫打量了一眼,叹道:“同胞姐妹,怎么就相差这么远呢,可惜了,就大丫这相貌,没有十两银子不嫁。”

    田氏就爱听这话,立即笑得合不拢嘴来,殷勤的招呼媒人出了门,回身再次警告宋二丫,不准她欺负宋青宛。

    这下田氏对宋青宛好的,连给读书郎的馒头也掰了一半给了宋青宛,全家人吃着豆饭,看着宋青宛吃粗面馒头,特别是宋二丫,落在眼里恨不能把宋青宛手中的馒头抢到手中。

    一家人吃过饭后,宋勇和田氏召集全家人,把宋青宛的婚事定了下来,这次给她找是的一个杀猪的屠夫,是大嫂黄秋桂娘家村里头的,黄秋桂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眼神看向宋青宛,正好宋青宛看了过来。

    宋青宛原本还想等自己了解了情况,再见招拆招,若是对方还行,或许还可以商量,可现在看到黄秋桂的表情,她心头一震,这次怕是比之上次还要更惨,因为多卖了五两银子。

    一家人谈完事,乘人不注意,宋青宛闪进了大房的屋里,黄秋桂看到她,欲言又止。

    “大嫂,你直接说吧,这次爹娘给我找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黄秋桂原本是不管家里两个小姑死活的,平时这两人也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但这次宋青宛帮了他们大房,藏了私房钱,有了共同的秘密。

    既然她问起,黄秋桂便把来龙去脉说了。

    给宋青宛介绍的这个屠夫居然是个年过四十的老头,家里有两个儿子,大的十几岁了,都跟她同岁了。黄家村传言,这个屠夫的发妻是被他活活给打死的,杀猪匠一身血腥,脾气爆燥。

    黄秋桂说道:“刚才我偷听到婆母与媒人的谈话,说上次大丫上镇上被那个屠夫瞧着了,才派媒人过来打听的。”

    宋青宛抚额,她就这么不走运,原本还以为是个家世清白的,她还能找对方想想法子,现在听到这人,她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老色鬼,显然不可能讲道理的。

    若是宋青宛能单独出门,她还能制作澡豆赚到十两银子把自己‘赎’出去,可是现在亲事定下来,田氏时候派人看着她,生怕她寻短见似的,黄秋桂还暗地里告诉她,田氏不准她把实话说出去。

    宋青宛回屋里头又遭小屁孩宋二丫一顿奚落,然而现在的她是半点心思都没有了,懒得理这个小屁孩。

    转眼过去了五日,眼看着对方定下日子要换庚帖,宋青宛急成了热锅里的蚂蚁,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运河那边传来消息,新建的码头忽然倒了,宋大郎被压在了石头下,左腿受了重伤,被村里人抬了回来。

    里正三爷召集人把人抬回了宋家院子,宋大郎昏迷不醒,村里的大夫宋明虽不想来宋家院子,却是被三爷喊来的,仔细探了探,摇头道:“只能送去镇上的医馆,否则会落下病根。”

    三爷宋寿山拿出了官府给的工钱三百文交到田氏手中,这次服徭役的人回来最多只有一百五十文,因为宋大郎受了伤,所以才多给了一百五十文。

    村里人走了,黄秋桂伏在宋大郎身边哭得死去活来,左邻右舍听着了,个个一脸的惋惜。

    三爷临走前建议宋勇把儿子送去镇上治疗,黄秋桂哭了好半晌,来到田氏身前跪下,恳求田氏给银子把人抬镇上去。

    田氏看向宋勇,宋勇噜了噜嘴,没有说话,田氏转身进屋拿了七百文添进去,一共一两银子交到黄秋桂手中。

    黄秋桂得了这一两银子,立即叫上宋二郎和村里人,连夜把人抬镇上去了。

    镇上唯一的金泰医馆里一躺,当即就有大夫上前探病下药。

    这次跟着一同去的还有宋勇,白日里田氏和宋二丫下地去了,家里只剩下宋青宛和大房的两个孩子,读书郎一向不声不响的。

    两孩子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宋大郎出事的时候,黄秋桂特意把孩子留在邻居那儿。

    这会儿大清早的,两孩子就出门玩去了,宋青宛眼看着宋家没有什么人来看着她,她悄悄地出了院门。

    她现在也不可能上镇上去,又不逢集市,那猪胰子根本买不到,再说即便买到了,她也没有地方做。

    她在村里头转悠来转悠去,忽然想起葛山,上次她在他手中讹了一两银子,这家伙也爽快的给了,这次若是再寻他借五两银子,他会不会借给她?不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虽然打猎能赚钱,可是五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宋青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茅屋前,然而屋前没有半点声音,他怕是不在,宋青宛在屋前站了许久,忽然看到茅屋的门似乎敞开一道口,里头隐约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地上怎么会躺着一个人?

    第25章天下最狠心的父母

    宋青宛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推开门,屋子里很暗,天窗也被稻草给拦住了,直到门全部打开,她才看清楚,地上躺的居然是葛山。

    他全身衣裳尽是血迹斑斑,他不会是上山打猎被野兽给攻击了吧?

    宋青宛心头一惊,蹲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人还是活着的,只是呼吸微弱。

    看他身上的血迹都已经被风干,不会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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