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馒头或疙瘩汤喝,如今连口豆饭都是好的。

    于是上山刨食的村里人多了,村里派来几个年青人跟着葛山查山,确定周边没有大型野兽,于是大家伙也就壮着胆子上山了。

    山上的野菜是村里人首选的东西,接着是野芋头,反正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很快就被人一抢而空。

    于是上山的路多了,各条小道被人踩得结实,村里的人干活也更加的辛苦,农忙一过,家里但凡有多余的劳动力就上镇上寻活计,上河运上做搬运,只余下家中的妇人和小孩。

    有不少妇人跑来问宋青宛,能不能帮着做事,一天六文钱都愿意。

    宋青宛乘机也招了几个老实点的、不爱乱咬舌根的妇人帮活,到秋季,她要的人还会更多,于是宋青宛生了主意,把这些人放在东屋里做事也不是个事儿,那儿地太小,等秋季无患子成熟,到时出来的澡豆还要更多。

    于是宋青宛向村里的年青人发了话,决定在屋子后侧空地那儿建一个作坊。

    那儿原本是宋青宛的菜地,家里的蔬菜来源全靠那儿了,如今建了作坊,基本这一亩三分地都被利用,连种菜的地方都没有。

    宋青宛没法向村里人说出自己想买地的想法,然而村里人不管她出多少银两都舍不得把家里的老本也卖掉,于是这菜地成了空。

    家里请人建房,等房子建好已经到了七月。

    宋青宛这边干得热火朝天,隔壁宋家大院却是愁眉不展。

    田氏吩咐宋二郎进镇上找宋衍君拿欠银,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女婿抄书赚的银两全部被田氏拿走,也不过是二百文钱而已,这一次又有好几日没有去镇上逼银两了吧,田氏起了心思。

    然而宋二郎才到镇上刘府的小门外,就看到了小妹宋二丫,宋二丫手里拿了个银袋子,看到宋二郎,拉着他走去拐角的小巷子,说道:“哥,洐君也是要去赶考的,三哥也是要赶考,欠你们的银子我们会还上,但现在是赶考的时季,这些钱得留着给他做路费。”

    宋二郎可不这么想,三弟和妹夫之间,他选三弟,三弟中了举,他就可以凭着三弟的名声娶个老婆了。

    然而宋二郎向来嘴笨,说不过宋二丫,宋二丫拿了银袋子回了村。

    宋二郎回来,如是告诉了田氏,田氏一气之下就跑去宋洐君的家中,跟宋二丫母女俩大吵了一架,若不是左邻右舍拉住,母女俩差点打了起来。

    待大家伙问明了情况,个个都说这个岳母的偏心,怎么说女婿也要去赶考的,一分一毫都被岳母逼走,这不是阻断了女婿的前程么。

    田氏被宋二丫推出了门,然而家里的王氏原本就体弱,被田氏这么一闹,病倒了。

    宋二丫去宋明那儿赊了药熬给婆母吃,决定以后的银子她都得收着,这次自己能不能出人头地,全看自家丈夫的本事了,她宋二丫所受的委屈和鄙夷,只要自家丈夫中了举,她就一一讨回来,好叫自己的爹娘后悔当初对她所做的事,她要让宋大丫后悔没有嫁给宋洐君。

    宋二丫点了点家里仅有的一点银子,又催着宋洐平上河运上做帮工,赚回来的银两全都交到她手上,王氏体弱,宋二丫一进门就掌了家。

    然而银子还是不够,这次拿来的才五十文,再加上宋洐平这段时间做的苦力活,合在一起也才一百三十文,想起自家三哥得了他们家三两银子去赶考还嫌银钱少了的事,于是她打起了主意。

    宋二丫先是一一去了先前宋洐君教过的学生家里,向对方说只要等丈夫中了举,就把他们家的孩子收归门下,将来一定帮着推荐。

    原本这些人也是田地多的富户,听到这话,立即生了心思,还真的就掏了银子出来,但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拿出了银两却要立下字据。

    宋二丫不识字,居然一一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得了银子的宋二丫高兴了,想起自家三哥这次赶考做足了准备功夫,她看着田氏上镇上铺子里买笔墨纸砚,她也跟着去镇上。

    宋二丫这边暂且不提,宋洐君这边却在六月底结束了与刘府的事务,赶考前最后一次入县学,同去的还有宋三郎,这批应试的学子基本都在。

    课堂上,夫子点了宋洐君的名,当着众学生的面念了宋洐君的文章,并赞扬了他一番,表示对他这次秋试有着极大的希望,底下众学生听了,个个心里都不好受。

    这次夫子布置下来的作业是每人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文章论策一篇,当众学生把三样交上去的时候,夫子却只表扬了宋洐君一人。

    平时这个宋洐君入县学读书,总是不见踪影,听说家境极为贫寒,还长年在镇给富户抄书赚钱,很是让人不耻,没想到没来过县学几次的人却是众学子当中最厉害的,一时间不知多少人愤愤不平,生了嫉妒心。

    散学后,宋洐君直接往宋家村赶,他回来后只有几日的功夫与家里人告别,并安排好家里人。

    宋三郎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他慢悠悠的从学堂出来,还没有出学院门,在一处林荫小道上听到几人对话,他悄悄躲入一棵大树边往里瞧。

    就看到前面站着几位读书郎,为首的两人是先前骗过宋三郎银两的元锋和李邑,这一伙人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

    元锋说道:“这宋洐君先前还在我家抄过书,为着这事,我爹娘不知骂过我多少回,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李邑立即顺了话,“元兄,宋洐君自负不凡,着实让人看着不舒服,小弟倒有一计,可以挫挫他的锐气。”

    元锋立即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第97章断送了科举

    几人靠近,李邑开了口,声音极轻,但却落入不远处宋三郎的耳中,宋三郎听到这话,面色一惊,连忙从大树后边露了身,匆匆跑出了县学,直奔宋家村。

    回到家中的宋三郎,脸色还是乌青的,他二话不说来到正屋,对家里人特别是田氏再三叮嘱,若是为他上镇上准备笔墨和赶好的用品,绝不能买一块红锦布,不管那红锦布喻意着什么好兆头也不准买。

    田氏听到这话不懂其意,但宋三郎只管让她记住便是,还有缝制过后的衣裳,宋三郎要再三检查,得了家里人的承诺,宋三郎才放下心来。

    宋三郎出了屋,宋勇跟田氏又愁了起来,家里为了缴税,把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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