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换上温和的笑脸,放慢脚步配合他的速度朝齐贯誉的车子走。「复健还要多久?很想念你的舞蹈课呢。」

    「医生说接下来每个礼拜都要回诊,等确定完全复原起码还要一个月。」往前走了几步,欧阳烽浩故作天真地的笑着侧头试探的问。「萱姐姐不是说要出国两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想我啊?」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沉默了一会,卢云萱低头叹了口气。「以前我啊,总觉得为了一张结婚证书被迫和贯誉连在一起是件很烦心的事,可等真正没了那张纸后,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即使一年只见个几次面,但过去因为有着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纸作为羁绊所以不觉得自己有多在乎他,等那份羁绊没了,才发现自己很在乎,在乎到不惜愿意拉下脸皮跑去找他父母将事情说清楚。」

    停下前进的脚步,她转身微微仰起头看着欧阳烽浩。「贯誉人真的很好,好到我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年纪还能遇到另一个他。我知道这阵子你都住在他那边,也知道你将他照顾的很好,我很感谢你。可我这次回来是希望和他复合的,即使知道他之所以会同意请几天假和我一起回老家去是看在他父母的份上,起码也算是一个机会不是?所以我想请你暂时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好吗?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她的话和过于认真的表情让欧阳烽浩顿了几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困惑的摸了摸鼻子。「萱姐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这阵子齐先生不过是把我当个普通朋友在照顾,现在既然我好得差不多了,本来就应该要离开,怎么说得好像我跟他有甚么关系似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因为虽然贯誉自己不知道,但我看得太多,很怕你也不小心因为他的照顾误会了什么。」卢云萱直勾勾的看着他好一会,这才叹了口气。「他以前身边就没少过男男女女,只是当时的他满心里只有我,后来是因为仇恨让他无暇顾及其他,现在我才有这个机会祈求得到他的原谅。我答应了他的父母,如果贯誉愿意原谅我,就将自己的事务所收起来专心待在老家陪着两老。」

    「……萱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停下脚步朝背对着这里正在讲手机的齐贯誉看了一眼,欧阳烽浩低声问。

    「今天晚上搭贯誉的车回去。」略为犹豫了一会,卢云萱皱眉压下心底泛起的不安,抬头朝眼前这和自己有过多次露水之缘的男孩扬起一抹干练的微笑。「你还有东西放在他那边吗?需不需要回去拿?」

    ☆、顿悟

    话都说得这么白了,你还会让我踏进那间屋子吗?

    看着卢云萱眼底□裸的质疑和戒备,欧阳烽浩在心里苦笑,可却又提不出半点可以反驳的借口,因为他的确怀抱着异于常人的想法和念头希冀着自己说不准或许能趁虚而入。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是该收敛一下的时候了。

    「不了,齐先生那边我去的时候就只有带着钱包而已。」轻轻摇了摇头,他拍拍因为装着钱包而有些鼓胀的裤子口袋。「我先回去了,齐先生那边就麻烦萱姐姐说一声,顺便提醒他早上煮的消食茶还有一瓶放在瓦斯炉旁边的保温热水壶里,如果晚上要回去没喝的话记得要倒掉,那个不能久放。」

    说完,欧阳烽浩忽略了卢云萱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礼貌地朝她颔首示意后,深深看了不知道在和电话那端地谁低声争执的齐贯誉一眼,接着趁他转身前跛着脚到路边招了台计程车离开。

    只是表面上装的潇洒,当他坐进车子里向司机报上那个好一阵子没有回去的地址时,司机无心的好意让他发现自己压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静。

    报完了自家地址,才刚低头系好安全带,计程车司机就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好心建议。

    「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话,后面的卫生纸您可以拿去用。」

    「我不……」一丝凉意让他拒绝的话语就这么卡在喉咙里,皱着眉抬起手摸了摸,才明白从刚刚就觉得模糊的视线不是因为今天还没补眠造成的。「……谢谢。」

    低声道了谢,他连忙抽了几张面纸胡乱抹去脸上的水痕,却发现越擦越多,越抹掉的越凶。

    「不客气,看您刚从医院出来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您可以闭上眼稍微休息一下,到了目的地我会叫醒您的。」踩下油门将车子驶上马路,司机迅速从后照镜里扫了眼他脸上的疲惫,不放心的建议。

    「……那就麻烦你了。」勉强地笑了笑,欧阳烽浩靠躺在椅背上闭起眼,借此掩饰自己的难堪。

    难堪,的确是的。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偷偷地策画、努力的实践,自己偷乐着,却没想过这样做最后到底能得到什么。

    可还是不小心的……贪恋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气息。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仿佛是咒语般,他用仅只有自己才听得清地音量呢喃着同一句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还来不及开始,要收回不难。

    只要这么想就会好过一点,只要不断不断的催眠自己,只要……骗人,根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先生,目的地到了。」沉浸在思绪里时间就过得飞快,当计程车司机的声音客客气气的在耳边响起,才将他的人拉回现实。

    「谢谢,不用找了。」掏出一张五百元大钞递了过去,他下车拄着拐杖站在路边,目送计程车离开后又发了会呆,才一拐一拐地慢慢往熟悉的巷子走。

    同样的小巷弄,两旁同样停满各式私家车,街道依然老旧,可看在欧阳烽浩眼里却硬是比过去多了种破败的颓象。

    或许是心境不同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默默地听着拐杖敲在水泥地面发出的声响和右脚的鞋底胶层与柏油路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交织成一张名为寂寞的网,无声无息的将不小心落入网中的他一点一点的包裹起来,直到因为受不了这种感觉狼狈逃离为止。

    但这次他没有办法以工作当成理由,所以即使逃跑的念头再怎么强烈,他还是拖着脚慢慢地朝那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房子走。

    然而即使走的再慢路依旧会缩短,没多久有段时间没来过的房子就这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蒙着灰的信箱、卡满广告传单的门缝,以及大概是附近住户看没人在这里进出就随手堆放在门边的垃圾,让整间本来就已经没多少人气的旧屋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被拆掉都不足为奇。

    然而那却是他的家,唯一属于他,就算市政府要强拆也都还得付上一大笔钱给他的家。

    拿出钥匙插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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