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求还能像过去一样。”他看着我的眼睛,“薰,我不能和你做爱了,你会很快离开我吧?”

    我故意躲避他考验的目光,“可是你的身体还这么年轻,至少要理疗康复一段时间,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啊!错过了时机,就这么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直谷吃力地伸手把我眼角的泪拭干,“你真的会这么心疼我吗?我好意外。”

    “你说啥?你干嘛总说这种话?”我撇开他的手,“我来问你,从头到尾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直谷淡淡一笑,“薰,你知道吗。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和麻宫能在车里亲热,后来你被他坚决拒绝了,你跑到酒吧里喝得昏天暗地。当时我真的好绝望,因此,我不敢奢求我死了以后,你会为我流眼泪。”

    我愣住了。他看见了那一幕,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薰,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在你的心里,我又算什么呢?”

    我变得哑口无言。在我心里直谷到底算什么,我从没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不断地被他索取,不断地听着他说爱我,那种感觉好棒。而我好像连喜欢他的信息都没向他传达过,我对他的应允只有肉体,所以他才会问我不能做爱了是不是就会离开他。才发现,我的心眼也长得好偏。

    我用手指轻摩着他的嘴唇,“千夜,别忘了,我们还能接吻。”

    他无邪地笑了。

    为了这个笑容,我苦心孤诣地找遍了这座城市,怎么能说一点都不爱他。

    我捧起他的脸,靠近他的鼻尖,还没有碰触到他,我的身体就已经兴奋起来,很久没这么高昂了,但我只能把所有的欲念凝聚在舌尖,含蓄地传送给他。我真的好怀念过去,好想再拥抱他的身体,哪怕只一次也行。

    我把手伸进被子下,不料被他抓住了。

    “薰,这是医院,随时都会有人来。”

    “胡说,哪来的人?”我丢开他的手,继续往里面伸。

    “别!”他双手护住自己的下体,阴着一张脸,“考虑一下人家的心情好不好?我暂时不想让你摸到无能的自己。”

    我叹了口气,“唔,对不起,千夜。”我再次搂过他,“那就多吻一会儿吧。”

    一想起三上那个家伙,居然向花山会长告密,我简直气得要冒烟了。要不是直谷不许我透露他的行迹,我真想去找三上算账。

    石川得知了直谷还活着,激动得哭了出来。现在信孝的事对于我已经不算是秘密,直谷带我去看他。

    坐在车里,直谷对石川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信孝乖不乖?”

    石川回答,“禀告理事长,都怪属下无能,信孝少爷每天都哭着要见您。”

    直谷沉默了,似乎有些挂怀。

    我真的没想到,他和信孝的感情会这么好。我以为,那个低能儿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非常好摆布的人质罢了。

    天黑以后,汽车终于开进一个寂静古老的旧宅,这儿的每一砖每一瓦几乎都是文物。楼房的前后左右无依无靠,远处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桦树林。到这儿之前,我还猜测着直谷一定会把信孝藏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公寓,而这个地方似乎比地下公寓还隐秘。

    下了车,我和石川将直谷抬上轮椅。

    我环顾四周,“这里怎么阴森森的?”

    直谷说,“这是我十多年前背着老头子偷偷买下的古宅,据说过去闹过鬼,主仆九人都死在了里面,因此没人敢靠近这一带。”

    我的脊梁骨发凉。

    “……不过,”直谷对着周围的夜空说,“你不用担心。这里的鬼很尊敬我,他们不会出来吓你的。是吧,我的鬼朋友们?”

    我怔怔地望着他。

    “哈哈……”直谷笑得前仰后合,“just a joke.”

    石川也在一旁跟着笑了,然而他刚才在搬直谷的腿时表情很难过。至于这栋古宅的来历究竟是怎样,我最后还是没搞清楚。

    我们刚一进院门,不知从哪跑出来一只黑犬,眼睛亮得发蓝,咆哮着直冲我奔过来,石川连忙上前把它锁住。

    这时,从憨粗的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像王子一样漂亮的大男孩儿。他的目光充满恐慌,但是当他看到了直谷,眼里顿时热泪盈眶,却因为我的存在不敢过来,只是害羞而渴望地喊了直谷一声,“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我错愕得差一点笑出来。

    我问,“他就是信孝吗?那个低能儿?”

    直谷说,“他不是低能儿,只不过是有严重的自闭症。”

    我说,“他都分不出男人和女人,怎么不是低能儿呢?”

    直谷长叹一声,“唉——不晓得。可能是这些年来,他除了我以外没见过比我更像女人的人吧。而我也一直把他当儿子养活着。”

    谁信他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不管怎么算,信孝至少有二十岁了。

    进了屋,直谷坐在轮椅上对信孝说,“孝儿,过来见见我的朋友,他叫池田薰,以后你要叫他哥哥,记住。”

    我玩笑说,“不如让他叫我爸爸。”

    信孝用排斥的目光瞅了瞅我,“他不是。我爸爸是媒体大亨花山信直。”

    看样子他一点也不笨,只不过‘媒体大亨’是十几年前的说法,现在的花山会长早已跻身‘巨商’的行列。

    直谷严厉地对他说,“不许对哥哥那样子说话,不然我以后不来了。”

    信孝不再言语了,但一直迫切地注视着直谷,一只手藏在裤兜里偷偷握着生殖器。

    我问直谷,“怎么,你们之间发生关系了?”

    石川为直谷点上一根烟。直谷吸着烟说,“没有。那不叫发生关系。”

    我说,“那他为什么作那种掩耳盗铃的动作?自从在门口看见你的时候起,他那只手就在干那个。”

    直谷看看信孝鼓鼓的胯下,笑了笑说,“孝儿生理上很正常,那只是条件反射而已。在他的眼里,我可能是女人吧。”

    我说,“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不叫发生关系’的‘那’指的是什么?”

    直谷说,“你不至于这么追根究底吧?从他九岁开始我帮他手淫,后来他学会了,有时也帮我,仅此而已。”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混乱得可以。不过,我想我还不至于嫉妒一个有自闭症的呆小子。

    直谷叫石川把信孝带走了。

    我问直谷,“以后如果花山会长跟你要人该怎么办?”

    直谷轻叹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孝儿离不开我,他比两个月前瘦多了。”

    我说,“当初你为什么要把他从花山会长身边夺走?”

    直谷只是摇了摇头,思绪仿佛飞到很远的地方,“……那时候的想法……很幼稚……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我想知道,告诉我好吗。”我抚摸着他的手。

    直谷把视线从寂静的窗外收回,看着我,“薰……,我曾经是那么疯狂那么自私地爱过他,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却又在一夜之间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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