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对这样的答案不甚满意。她看看皇兄的神色,见其并无怒容,她深吸一口气,忖度着道:“还有一件事,需要皇兄帮忙。”

    见皇兄面前茶水已经饮尽,她暗暗纳罕,又忙续满。

    “你说。”

    “我来京城也有两个多月了……”秦珩低下头,不去看皇兄,只轻声道,“皇兄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也很高兴。就是有一点,我现下没有户籍。”她说到这里,才抬了头看向他,一字一字道:“没有户籍,到底是个隐患……”

    “瑶瑶……”皇兄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

    秦珩不等他说完,自顾自说道:“若是被人发现,我倒是没关系,就是怕连累了皇兄。”她笑一笑,偏了头让他去看她耳后,笑盈盈道:“你瞧,痣也消了,再有了户籍。即便是父皇,也是认不出我的。你说好不好?”

    她说这话时,神情如常,双眸中也没有强烈的期待情绪,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秦珣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这事我知道。”

    再多的,却是不肯再说了。他没有告诉她,他已经写信给贾四张,要其为柳姑娘补办户籍。既说她是太平县人,那么做戏也要做全套。

    但是这些,他并不想早早教她知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近来一直乖巧听话,体贴懂事。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她脸上有些微失望,他心中蓦地一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这事你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他想了想:“你把衣裳给我递来。”

    “哦。”秦珩应着照办。

    秦珣并未试衣,只摸了摸衣衫的布料,忽然说了一句:“什么时候,你能亲手给我做一件,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看着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心里一热,不免多瞧了她两眼。

    秦珩面上微红,声音渐低:“皇兄又取笑我。”

    她的针线哪里拿得出手啊!

    她斜了他一眼:“我若真做了,想来皇兄也是不肯穿的。既然不穿,那我还是不要白忙活了。”她言笑晏晏,却没得到皇兄的回答。看他目光沉沉,面无表情,她心头一跳,紧接着跟了一句:“不过小蝶教过我绣荷包和帕子,皇兄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试试。”

    她心说自己方才多半是说错话了。他要不要是一回事,她的态度是另外一回事。

    瑶瑶想送他荷包?秦珣挑了挑眉,颔首微笑:“是么?我很期待。”

    瑶瑶知道荷包的意思吧?他心中一荡,心想自己不该再待下去。忙站起身,将长衫搭在臂上,咳嗽一声:“我先回去了,记得你说的话。”

    待他起身离去后,秦珩才回身去收拾床上的衣衫。她心里略微有些诧异,这几次皇兄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疑心是朝廷的事教他烦忧。听他说父皇的身体近来好转,而且已恢复了早朝。却不知道另有何事。

    说起来,她虽未关注朝政,却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跟她那个格外真实的梦大不相同。父皇爱重太子二哥,三皇兄目前看来似乎也没有夺嫡的念头。

    为什么十岁的她,会莫名其妙梦到三皇兄登基呢?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十岁的那个真实到吓人的梦,她开始与三皇兄交好。如今一晃眼,都六年过去了。

    有时她不禁想,如果没有那个梦,她如今会是什么样的?

    可能仍小心翼翼做着她的四皇子,也有可能已经被人发现……

    但是现在想那些,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已经抛弃了四皇子的身份,依附于兄长。

    未来如何,尚不可知。

    秦珩收拾好衣衫,默默地坐在窗下。

    窗外的阳光略微有一些刺眼。

    或许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这一夜,秦珩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依然是三皇兄高登皇位。

    次日醒来,她不禁想,三皇兄得了皇位,那太子二哥呢?莫非真不在人世了?可是,又怎么可能?而且即使没了太子二哥,也有大皇兄啊。

    秦珩尚不知道,她的大皇兄自从应了父皇准备寇太后寿宴一事后,就有些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在秦琚看来,给寇太后办寿宴倒在其次,重点是这次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他手中无兵权,宫里也没几个人。此次可以趁机安插人手,为他所用。

    父皇的病不轻,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太子仁善懦弱不足为惧,届时只要把老三支走。他坐稳龙椅也不难,只要他正式登基为帝,那他就是名正言顺。

    老三再有其他举动,那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蜀王殿下的举动虽然都在暗处,但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太子秦璋试图阻止,没能成功后,委婉与父皇提起了此事。他轻声道:“宫中守卫是否有变?”

    皇帝只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事儿你不用管。”

    璋儿既然想做个仁君,那他这做父亲的,就索性再好心一点,把这些不仁不义的事情都先给担下来。

    父皇的回答教太子暗惊,他认真道:“宫中守卫关系到父皇安危,父皇不要大意。”

    皇帝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自己的儿子。

    ——秦璋与他容貌相似,气质迥异。皇帝有时也遗憾这个儿子性情不像自己。或许是自小就是储君,后来又学习儒术,一直被教导宽厚仁善,使得这个孩子仁德有余,果敢不足。

    皇帝扬眉:“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处置?”不等儿子回答,他就继续问道:“你会对他出手吗?这种事情先下手为强。”

    太子沉默了一瞬,施了一礼,答道:“他若安分,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他。可他若真做了什么……”他眼神黯了黯,续道:“古人云,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这话用在这里也是一样,虽不得已,终要一用。”

    他心善,但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并不会一味的纵容。他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不争是因为他知道那迟早是属于他的,他没必要去做出种种丑态来。

    皇帝见他声音不大,但是态度坚决,勉强还算满意。伸手按了按太子的肩头,皇帝提气道:“你要记得,你将来会是一国之君,不可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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