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发现声音已经极为沙哑,“那为何,他从不提?”

    云归冷笑道,“你以为只有这些吗,不止呢,若不是将贴身的符灵绛衣放到了你身上,当年在帝都,云韶便不会在庄周境中重伤,给秦初那等小人可乘之机。”

    “师徒之谊,几乎占了他半生,又岂能让你鄙薄至此,他真是瞎了眼!若说他欠你,不过是不爱你罢了。他所求,也只是恢复到帝都之变前的时日,为此几次涉险,最后还要被你怨怼。”

    “白胤,算我求求你,这师父云韶不愿意认了成不成,你就放过他吧,凤君之师,谁当得起!”

    云归最后拂袖转身,一字一顿道,“白胤,你真是混账。”

    不愧是同门师兄弟,连骂人都只是这一句。

    最后,忍了又忍,还是刻薄地说了一句,“你这样的人,凤族遭天谴的时候,怎么会被落下?”

    这句话极尽刻薄,以云归这样的脾气,说到这个程度已经有违他的君子之道了。

    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同白胤动手,尽管他心里清楚,现在两人实力的差距已经是云泥之别,他抵不过一合之力。

    云归走后,白胤在原处怔了许久,长长吐出一口气,放松了挺直的背脊,慢慢靠在了座椅上,仿佛同云归说这一刻钟的话,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竟显得疲惫不堪。

    “天谴?”白胤轻轻笑道,仿佛自问,“早就来了。”

    第90章 交心

    云归以为听到那一席话的白胤,多少会有改变,但三日过去了,晦明神殿竟是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这个地方,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白胤让云归觉得陌生而冰冷,他阴郁、偏执,占有欲毫不遮掩,行事肆无忌惮,以往的昭元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缩影。

    听闻东君也曾出面,但只是令事态愈发难以收拾,云归不得不叹,他能做的不过也就是这些,余下的,只能让他们二人心结自解了。

    白胤前几日去凡间折了一枝红梅,放到了云韶房内,看云韶看了好几眼,觉得他是思念从前冬季,便让此界转至了隆冬。

    ‘天上飞琼,毕竟向、人间情薄。还又跨、玉龙归去,万花摇落。’

    天空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天幕下洒落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傍晚仰头望去,竟有错觉,觉得那雪也是灰蒙蒙地,但若是伸手去接,接到的还是一片洁白。

    不多时,天舫上下一片银装素裹。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白胤带云韶去过镜台,看了那株迎着着寒风怒放的红梅,才回到了洞府。

    冬日中,仙府内的灵池因为在水底设置过小型阵法而不显得寒凉,反而热气腾腾,温度宜人。

    “师父。”白胤转身回来的时候,云韶已经在池中泡着了。

    水汽氤氲,因为泡了有一段时间,云韶白净的脸皮已经有些发红,身上也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因为水底是一片澄澈的透明,因此周身的景象一览无余。

    他懒懒地靠在池边,下巴搁在右小臂上,后背上一条优美流畅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而起伏着。光1裸的肌肤上还沾着圆润的水珠,整个人都泛着细腻的柔光。

    白胤顿时呼吸声就变了。

    云韶也听到了,他只是冷冷抬了抬眼看看白胤,没有应。连问都不必问,便看得出对方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

    白胤转身,回房取了一件干净的浴巾,将云韶整个人从水中捞了出来,包裹起来,“你泡得太久了。”

    他低头看了看,云韶在怀中湿漉漉的,还冒着沐浴带来的热气,额发都被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长睫低垂着,遮住了眼中的神色,难得温顺。

    白玉似的脚踝上还套着他的骨链,长长地拖曳到地上,白胤将人轻轻地放到了床榻上,拂开紧贴的额发,这么近的距离,呼吸出的温热的气息都能扑到云韶的脸上。

    云韶静静地望着床帐,有些出神,一副懒得反抗的模样。

    因为空间的狭小,这方小天地温热了起来,白胤支着一边胳膊俯身看了云韶一会,静默无言,忽得坐起了身。

    云韶不知白胤此举何意,转眼回来看他。

    白胤黑色的瞳仁中情绪莫名,起身半跪在榻前,姿态无比虔诚,握住了云韶的右脚踝。云韶面上现出几分慌张,终于半坐起身,向后撤了撤,却因为脚踝被制而徒劳。

    白胤将洁白的骨链向上撩了撩,露出内层受损的皮肤,因为长久的摩擦而结了一点痂,干涸的血迹已经洗净,只留下微微泛白的伤口。

    “何必呢?”白胤问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同云韶说还是自言自语,随即低下头,在那处伤口舔了舔。

    云韶大惊,柔软的舌尖同伤口的触感如同过电一般,让他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顿时涨红了脸又往后退了退,只是,试图抽回脚的行为却一直没成功。

    细细的痒意从伤口处传来,伤口已经愈合如初了。

    “你……”

    云韶实在是没想到,尊贵如他,竟然做这种事。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必惺惺作态?”云韶最后问。

    云韶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想起了白胤好歹也算他老祖宗……顿时心情更复杂了,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胤摇了摇头,脐下三寸已经热得发涨,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起身上了榻,正好对上云韶莫名显得有些尴尬的双眼。

    “咔嚓”一声脆响,云韶感觉右脚踝一松,试着动了动,那骨链居然自己脱落了!

    “……”云韶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这是?”

    白胤上前拥住云韶,将下巴卡在云韶的颈窝,“你说得对,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太晚了……”

    云韶从白胤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往后退了退,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你这是怎么了?!”

    白胤忽然长叹了一声,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一只手固定住云韶的后脑,喃喃了一句,“师父……”

    随即顷身吻了上来。

    虽然紧贴着的身躯已经滚烫,已经因为压抑的情1欲而绷得紧紧,但这个吻却很轻,极尽温存,没有以往的强势。

    云韶闭紧了双眼,没有挣扎。

    随即,白胤的舌尖在紧闭的齿列之外梭巡,带着一点急切和请求频频叩关,殷切而又克制,云韶心神微松,牙关轻启,随即被吻得更深。

    云韶以为那只是一个单纯的吻,没想到,紧接而来的却是磅礴的灵力!

    同之前那次小打小闹完全不同,若说上次是涓涓细流,这次的灵力便是汪洋大海,瞬间便充盈了所有濒临干涸的灵脉,仍旧在不断地充实着,甚至比他刚刚飞升仙界的巅峰状态,更为强大。

    四肢百骸都因为这份充实而愉悦地颤抖着,不断变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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