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苒正在门前舞剑,梨花纷舞的季节,她身影翩跹,铿锵的招式又满载着女子的柔情,剑身所到之处,洁白的花瓣盘旋回转,一如名家画卷般美的不可思议。

    司空翎看的愣了,直到一枚梨瓣以破竹之势直逼她飞驰而来,这才回神侧身躲闪,撞在木门上的花瓣凿除浅浅深度后不堪重负,奄奄一息的掉在地上。

    司空翎暗叹惊险,再回头看向郁苒的眸子颇有些刮目相看。

    “三年不见,想不到你的武功进步至此。”

    郁苒收剑站定,淡淡瞧她一眼,“如今清闲,便随意练练。”

    司空翎却觉得不尽然,她几步上前,在郁苒要将剑入鞘之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郁苒抬眼瞅她,司空翎扬起嘴角:“过过?”

    话音刚落,郁苒已然出手如电,司空翎险些措手不及,还好及时后退几大步才堪堪避过那毫不客气划过的刀锋,“可不带偷袭啊!”

    郁苒不言,剑柄在手中一旋,脚步不滞已经再次袭来。司空翎眼观四处,在躲过郁苒的连环快斩后,仰身顺手从后面的地上捡起一根细树枝来。她以木代剑,却不料郁苒的长剑锋利过人,挡一次断一截,司空翎始料未及,如是竟落了下风。

    她索性扔了树枝,徒手与郁苒的白刃过招,却又想不到多年不见这一身正气的女子竟也学了坏,总挑她的左手下招。司空翎心下又恼又好笑,奈何左手虽已恢复如初,但到底远不如右手适用,竟有那么一两次真被郁苒的剑面打到,痛的她直缩手。

    司空翎脚下一蹬,踏着轻功小退了七八米,“不打了不打了!”

    郁苒收步站直,长剑背于身后,平静的面容上隐隐带着胜利的笑意。司空翎无奈的摇头,目光慢慢移到郁苒的发上。郁苒当即皱眉,抬手莫想自己绑发带的地方。

    “别动,这样正好看。”司空翎急急开口却还是慢了郁苒一步。

    郁苒看着手心的梨花,“你何时……”

    司空翎不等她问完人已经杵到郁苒跟前,一把拿过郁苒手里带着小段枝节的梨花,“都说了别拿下来。”她说着又把花瓣插回了方才的地方,末了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真好看。”

    郁苒愣了愣,忽然回过神来低下头,“有什么好看?”

    “当然好看,苒儿是最好看的。”

    郁苒被她夸得不自在,目光错开司空翎热切的双眸,面向侧边的脸上染着清浅的红色。她推开司空翎,回身去拿剑鞘,提手又把脑袋上的梨花拿了下来。

    司空翎可惜的叹叹气,跟过去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如此下去,我都要打不过你了。”司空翎佯作苦闷道。

    郁苒斜眼瞥了她一记,“你可是觉得,方才你赢了?”

    司空翎抿抿嘴,“彼此彼此嘛。”

    郁苒把剑放在一边,“你要不要换件衣裳?”

    “哈?”司空翎听言一愣,转而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前后左右居然布有十来个口子,因为剑快,破洞又小,所以郁苒不提她竟也不知道。顿时便大笑起来,“想不到想不到,苒儿也有此爱好了?”

    “你!”郁苒当然知道她所指为何,当即恼怒起来。

    司空翎摆摆手连忙改口,“玩笑玩笑,莫要在意。”她起身,“不过,这破口是苒儿弄出来的,苒儿自然有义务帮我补好不是?”

    司空翎在郁苒拒绝的目光下已经不客气的把外袍脱了下来,递到了她的面前。郁苒一点也不想接,可天寒,司空翎脱了外袍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克制不住的冷颤。

    郁苒不得已妥协的一把拿过来,“进屋吧。”

    司空翎笑了笑,走前面进了屋子,把一直晾在一边的暖炉点上,而后自顾自的去郁苒的衣柜前挑了一件外套。她看到那件她第一次送给郁苒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旁,已经有了些旧意,显然被穿过了。

    司空翎心底偷乐,嘴上却没必要言明,她把拿出的外袍披在身上,回身看到坐在桌边正穿针引线的郁苒。暖炉的火光将她的面色照的红润而鲜活,司空翎便是这般静静站在一侧看着她。

    如果时间永远都一如此刻这么安详和睦该有多好。

    “站在那里干什么?”郁苒回头看她一眼。

    司空翎笑笑,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水壶里的水还是热的,她给郁苒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这次离开陵川,便随我走吧。”司空翎再提这事道。

    郁苒头也未抬,目光认真的盯着衣服的破处,“为何要离开,又为何要随你走?”

    司空翎抿了一口茶水,一本正经的分析:“第一个问题,因为刚刚我在前堂碰到了郭沅,我对她说我此生只喜欢你一人,让她趁早死心。哎呀你不知道,当时一时心急,语气冲动了些……”

    郁苒停下手下动作,一脸恨不能把针戳到司空翎脸上的表情瞪着她,“你说这个做什么!”

    “实话实说嘛。”司空翎摊摊手,“所以啊,陵川你还能呆的下去?”

    “你故意的!”

    “事已至此……”

    郁苒愤愤撇头。

    司空翎嘿嘿的拉了拉她的袖口,“至于第二点啊,除了跟我走,你还有比我更能信任的人么?”

    郁苒抽回袖子,“你怕是说反了吧?”

    司空翎一脸看穿她的嘴脸,“口不对心。”

    十多日后,秦可儿和喻秋涵终于见到了京都的城门,气派的皇城眼看在即,秦可儿整个人都如临大赦。

    她两日前去河边打水,哪知脚滑直接掉进了河里,寒冬腊月河水冷的刺骨,她又不会游泳,扑腾了好一会喻秋涵才发现不对,找过来将她捞上岸。而后便染了风寒。

    虽说喻秋涵妙手回春,可是荒郊野外,好不容易找到个村子也没有要用的药草,最后就是勉强让秦可儿恢复了不少也不能完全根治,便是这般整日无精打采的窝在她的怀里。马车颠簸,更是让她愈发难受。

    好在是前个村子雇了马车夫,否则喻秋涵还空不手顾她。

    “我要住城中的来客居,那里最舒服。”秦可儿靠在喻秋涵肩头,双臂紧紧的环在她的腰身上,吸了吸鼻子无力道。

    喻秋涵低头瞅她一眼,“你倒是了解。”

    “唔,就是贵了点。”秦可儿哼了哼嗓子,“三十两一天呢。”

    想来招呼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吧,喻秋涵搁心里训了她几句败家,嘴上却还是吩咐了外面的车夫直接往来客居去。

    师傅让她们来京代为拜访故友,可秦可儿现在这幅德行,去了未免太失体统。

    马车一直来到来客居下,喻秋涵扶着秦可儿下车,果不出喻秋涵所想,这怕是她此生见过的最奢侈的客栈了。

    “好多年没来了,和以前不一样了。”秦可儿抬头看着那朱漆金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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