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了一番,当真是这样,于是,她终于不用受施针之苦了。

    舍轻烟心中疑虑颇深,缘何连道行高深的神仙都瞧不出她是何物?她的修为又为何被封印,是何人封的?似乎记忆也被封了,百思不得其解,她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是?亦或者,是自己哪个部族的血脉?族长之位被夺取,然后就被流放了?

    当然,这是舍轻烟最近小话本看多的故,胡乱遐想了一番,觉得有些好笑,便摇了摇头,小话本害人不浅呐,引得她胡思乱想。

    “再舍不得,最后还是会化为一缕轻烟。”这句话,时而回荡在她耳边,舍轻烟认为这句话定是有什么人说过,是对她说的吗?那么......那人既舍不得她,可是亲人否?化为一缕轻烟是什么意思?

    舍轻烟思及此处,身上泛着一阵阵的冷汗,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如今有清流哥哥的庇护,怎么会化为一缕轻烟呢?是她多虑了罢。

    天气渐渐炎热,这药城有结界笼罩着,温度没有外头那样酷热,暑夏之时,甚少有妖怪在外面乱晃,有的呆在自家部族里,有的寻了山林阴凉的地方躲暑,这妖界的大太阳把生灵热死都是常有的事。

    舍轻烟对小话本近乎着迷,她收藏了很多小话本。仙客去过凡间,所以舍轻烟常拉着她要听凡间的故事,什么鲤鱼精与张真、牛郎织女、嫦娥奔月......听得舍轻烟向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情爱,虽心下向往之,却不敢对清流表露心思,她不能步流乐的后尘。

    拥之则安,伴之则暖,这便够了。

    这日夏暑闷热,舍轻烟趴在案桌上翻着小话本,安逸了太久,心境也被怠慢了,整个人懒洋洋的,似乎是因暑热,似乎是最近没见着清流,精神不佳。

    清流哥哥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闲散逍遥的很,好像把她给忘了,舍轻烟心头闷闷的,她的眼睛有些发涩,接而慢慢瞌上了眼皮,小憩起来。

    清流去了趟魔界见既明,既明叔伯为前任魔帝,他活了一个长古还未死,直叫清流佩服。

    清流此番前去是为了让既明瞧瞧他中的心魔毒,最终既明也直说无法子,还噎他道:小药仙,你不是继承你父的衣钵了么?怎的还来求助于我,叫你儿时贪玩,如今愁了罢,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连自己都医不好,如何能做药城城主。

    听了这番话,清流心情不大好,路上遇到了流乐又被她一番纠缠,于是烦躁的很,一路回来忍不住杀了许多生灵,此刻,他进了舍轻烟的房间,闻到那股异香,心境渐渐平静安宁,嗜血的心态逐渐消散。

    那青衣女子的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白嫩,只是脖子以下的疤痕还有些明显,清流伸出食指轻轻抚了抚舍轻烟的脸颊,她弯弯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粉嫩的唇瓣沾了些口水,清流用雪白的袖子小心擦掉她唇边的口水,眼中布满了笑意。

    少年郎由内而散发出一股自然的风流之态,他的目光集中在舍轻烟的小脸上,入了迷似的,越靠越近,在她额头间印了一口,回神过来十分的懊恼,他在做甚?!阿烟...是妹妹,万不能这样恶心。

    清流拿起搁在笔架上的毛笔,笔尖柔软毛密,在白净的瓜子脸上扫来扫去,舍轻烟迷迷糊糊以为是蚊子,用手胡乱挥了挥,转了个头继续趴着睡,清流抿嘴一笑,随手将毛笔搁在桌上。

    他捏住舍轻烟秀挺的鼻子,舍轻烟呼吸不过来,张嘴大口呼吸,自然也醒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颜如宋玉的脸,高贵精致,俊美绝伦。

    舍轻烟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她打开了清流的手,嘟囔道:“哥哥最近去哪儿了?都不见踪影,也不带我去玩。”

    清流长而微卷的睫毛扇了扇,细长的桃花眼似水波动,“去了趟魔界,你想去哪儿?我这就带你去玩。”

    舍轻烟欢呼雀跃,不假思索道:“我想要去凡间玩。” 清流嘴一撇,“没出息的龙凤龟,你就这点追求?凡间有什么好玩的,要玩也该去如九重天那样的地方。”

    舍轻烟知晓药城城主地位特殊,昔日的容隐便是玉帝也要礼让三分,如今的玉帝是金乌太子继的位,金乌太子和清流是一个辈数的,六界之人都对药仙尊敬有加,更何况清流还有为六界奉献居多的父母以及一界大帝的哥哥,依仗极高,随意去九重天玩不是问题。

    可是她不想去九重天,听说那里规规矩矩的,很无聊,舍轻烟转念一想,问:“去须弥山如何?”

    清流一噎,讪讪道:“须弥山是佛陀老祖的地方,放肆不得,不可随意带外人进入,里头还有凶险的恶灵与凶恶的修罗族人,我一人进去都费劲,带上你可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我往后厉害了,再带你去。”

    舍轻烟翻了个白眼,可惜道:“那便算了,我近日就想去凡间,想瞧瞧是不是小话本里说得那样。”

    说走就走,清流踏出门,招了招手,“上路。” 舍轻烟雀跃的提起裙摆跟上去,外头炎热,太阳毒辣,舍轻烟被晒得大汗淋漓,清流从白色的瓶子里抖出两颗药丸,一颗喂给舍轻烟,一颗自己吃了,他道:“抗暑热的药。”

    妖界与魔界是最凶残荒乱的地方,环境也十分恶劣,一热便能热死生灵,一冷便也能冷死生灵,唯有天界和凡间气候寻常。

    才出了药城不久,便看见不远处有一身穿素白衣裳的女子,流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尖通红,她扑进了清流怀里,仰着头,杏眼含泪,“清流,我爱你,我以为你将我抛却是一时的,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从小养大的,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舍轻烟见状,心头有股莫名的酸意,连她也不敢这样随意抱清流,流乐的胆子是挺大的。

    清流脸色发寒,掐住流乐的细颈,冷声道:“你也知晓你是我从小养大的,竟还对我说出如此有违伯伦的话,孽障!再说一句,我便掐死你。”

    舍轻烟上去抱住清流的手,劝阻道:“不可!不可!” 流乐剜了舍轻烟一眼,艰难道:“贱人!这是我与清流之间,关你何事,你给我滚!”

    舍轻烟微微张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但她的手仍然没有松,她可不想去人界玩的事被扰乱。

    清流用另一手轻轻推开了舍轻烟,他眼神冰冷,直射流乐瑰丽的眸子,“你如今愈发不可理喻,惹人厌的很。”

    流乐的眼泪哗啦啦的流,哽咽道:“那你杀了我啊!既爱而不得,死于你手我也是甘愿的!”

    舍轻烟纳罕极了,不明白流乐想得是什么,个性太过刚直,爱憎浓烈分明,应该也不是太坏的姑娘,如此执着倒叫她有些佩服了,她很贪生,很恋生,万万不会像流乐这样,于舍轻烟来说不爱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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