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就是想反驳九翌,可能最近反着来,来惯了。

    过了有些日子,罗君千也没有要娶阿素落的行动,九翌便知道,罗君千暂时是不会娶的了,他也放心了些,九翌始终是不愿意与亲兄弟兵戎相见的,若来临那日,他也不会手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罗君千又算得了什么?若罗君千是兄弟,他不杀,若罗君千是敌人,杀之。

    起初,阿须伦有些着急两大元首都不热心他女儿,如今,却不着急了,若能看鹬蚌相争,他倒是想做渔人得利。

    阿须伦和阿索错父子离心,两者所想皆不一样,阿须伦只想做须弥山的安逸修罗王,他不想去招惹佛道,不想统一族心,所有人臣服于他,好吃好喝供着他,他便觉得好极了。

    而阿索错和九翌是想做六界的修罗王,他们要统一规划族人,想强硬破了虚空界面而出,但是,攘外必先安内,大多修罗族人没有智慧,不团结,很鲁莽,有的想留于须弥山,有的想横行六界。

    所以,就算称王之后,九翌仍要费很大的劲儿去纠正每一支部族的思想。

    九翌曾经捉拿过关内弟子,他用刑逼问关内弟子出入虚空之法的秘诀,奈何佛陀亲自出山救回了弟子,他只从那弟子口中得知,修罗族人身上有限制,就算知道了出入秘诀,身和魂都出不去。

    九翌打算,等统一修罗族后,率领诸位打破须弥山结界,接而,大杀特杀满山的弟子,以此相逼佛陀,让佛陀消除大咒,放他们出界面。

    舍轻烟正在看书,她感受到九翌身上萦绕的一股杀气,心底有些害怕,他那双幽深狭长的眸子泛着冰冷,偷玉彩石的事,让舍轻烟打了点退堂鼓,她最近悄悄翻找过书房,这里没有暗室,也没有藏宝贝的地方,基本一览无余,正殿也相差不多,没有多余繁杂的东西,一眼就看光了。

    舍轻烟想宝物应该就在他身上,每个人都有一个黑葫芦,有的系在腰间,有的融在身体里,这黑葫芦便是收藏物件的地方。

    九翌身上没有黑葫芦的影子,应当是融合在了体内,舍轻烟心有计谋,等晚上想办法灌醉九翌,再探一探他的黑葫芦。

    此刻,九翌还在谋略大事的思考中,身上的杀气一浪接着一浪,舍轻烟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九翌回神过来,斜眼一睨,语气低沉道:“哪里不懂你等下问,我在思考事情。”

    舍轻烟撑着下巴,道:“不是,你的眼神太凶了,我害怕。”

    九翌一愣,随后用毛笔蘸了蘸砚台,批阅起折子来,“你怕你师父吗?” 舍轻烟摇了摇头,“不怕,因为她不会乱杀人,更不会杀我。”

    九翌顿了下笔,好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乱杀人?还会杀你?”

    有很多次,婢女进入殿内做事,她们才发出了一丁点儿的声音,九翌就冷冷吐出了一个“杀”字,婢女们竟互相杀了起来,存活的那个便可活下,若她们不动手,二人都会死。

    这是舍轻烟问其余婢女,才知道的缘由,婢女的规范只有三个:低头、安静、恭顺。若犯了期中哪一样的错,就得死。

    舍轻烟嘟囔道:“你没乱杀人吗?不,你仅仅是说了一个字,便能让婢子杀了共事的友人,太...惨无人道了,我若是惹你生气,你定不会手软的。”

    九翌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我这是在教她们规矩......你惹我生气的话,我不会杀你的,杀了你,妙音不得给我闹翻?”

    舍轻烟心中腹诽:等我偷了你的玉彩石,恐怕妙音闹翻梵罗山也没用,你的土皇帝还是照样做。

    她面上嘿嘿一笑,静静翻书看。

    舍轻烟正在看项脊轩志,她看到: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墨客的情愁哀伤在字里行间体现的淋漓尽致,她心底流露出淡淡的难过,但并不浓,因为这是他人的故事,一看而过,很快就会忘了的。

    舍轻烟不知怎的,抬头望了眼九翌,他的侧脸如刀削一般的完美,轮廓冷硬,剑眉斜扬。她忽然将项脊轩志放到九翌的面前,她指着最后那句话,道:“此话甚感人矣,我很喜欢吃枇杷的,若是我死后,有男子为我种上满山的枇杷,我定会爱上那个男子。”

    舍轻烟此言并非虚假,至少说时是真心的,也许过后她会忘。

    九翌薄唇轻抿,他轻易推开了那本书,挖苦道:“你的情爱真真是廉价啊。” 舍轻烟轻哼一声,“我又没让你来爱我。”

    九翌诚然实说道:“我即便爱,也会爱修罗女。” 这是他的理想妻子,他不想节外生枝选什么仙族女子,他的娘亲就是仙族人,因此修罗族人很不喜她,娘亲嫁给父王也被仙族人唾弃了,异族结合弊端大于益处,所以他不会选择异族做妻,能为王位少添一些路障,便少添一些。

    他和罗君千之所以没有多长一个手臂或者多生一只眼睛,拖得就是娘亲的福。

    舍轻烟心头有些失落,不过是情绪作祟罢了,很快,她又乐乐呵呵的说起话来,舍轻烟突然起身,她合上书本,道:“九翌,今晚我做个几个菜,咱们赏月喝酒,如何?”

    九翌眼中有调侃之意,他微微颔首,“茶尝之,果尝之,饭菜亦要尝之,如此算是将你尝了个遍。” 舍轻烟的脸颊微红,她横眉竖眼道:“登徒子!”

    她软绵绵的一句登徒子,让九翌有些心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若舍轻烟是修罗女,他定将她收了做妾,他们也算志趣相投,相处起来很是合意。

    舍轻烟在厨房倒腾了一下午,弄得灰头土脸,暮色降临,她命人将饭菜端到正殿的桌上,舍轻烟亲自搬来酒窖里储藏了千年的酒,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踱步到书房门口,虽是心怀不轨的为他做菜,还是期待着他的赞扬。

    舍轻烟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她眉宇之间有一股疲惫,“九翌,可以用膳了。”

    九翌整理好书桌,他看了眼天色,跨门而出,舍轻烟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九翌便问道:“你可是想回须弥山了?”

    舍轻烟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觉得你这处很好玩啊,我还没玩够呢,我才不想回去挨师父的骂。”

    “玩?是我对你太好了吗?”九翌皮笑肉不笑,那双深谙的眸子寒意末到底,九翌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如果,他猜得没错,舍轻烟待在他身边是有所图谋,可这到底图什么,他还未猜到。

    九翌身为元首,怎会被一个小女娃蒙骗?九翌以为舍轻烟是想不轨于修罗族,他不会赶她走,他倒是要看看,此女要玩什么花样。

    这师徒二人的演技如此拙劣,他早就一眼看穿了。但是九翌太过逐本舍末,而忽略了身边的小处,玉彩石在这场争战中,说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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