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滴奶也没挤出来。

    严森特别耐心,示范了一遍又一遍,说来也怪,这奶明明就在那,怎么他挤就出来,换了个人就不出来了?

    秦黎干笑两声,道,“大概是奶牛不喜欢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后半句在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后吞了下去,严森继续教她,就差没手把手了。秦黎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头牛有性别歧视,故意憋着劲和自己对着干?这种情况,是正常人的话早就放弃了好么,可严森就是不知疲劳地反复教她。终于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第一滴奶从奶管里流了出来。秦黎感动得想哭。

    等着把这两只奶挤出来后,秦黎身心俱疲,心想,这下总可以放过我了吧。

    结果,人家傲娇地一伸手,指着奶牛的另外两只奶,说,温故而知新,这两你也一起也挤了吧。

    秦黎顿时欲哭无泪,真心想抱着木桶自杀。

    严森看着她道,“你不愿意的话,就和我说。”

    秦黎张了嘴还没出声,就听到他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不会不愿意,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和我这个农民相亲,你说呢?”

    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吗?秦黎只好吞下一肚子的牢骚,得,谁让她丢了钱包,想走都走不了,就当在这体验农民生活。

    秦黎又在手上抹了一点凡士林,开始攻陷另外两只奶。

    挤了不下五十次,手都酸了,终于装满了半桶奶,秦黎已经无法顾及奶牛的感受了,她现在的心情就犹如被一百只草泥马践踏,这辈子再也不要喝牛奶这种东西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下手重了,好好站在前面的奶牛突然哞的长嘶了一声,不安地扬了扬蹄子。

    奶牛毕竟身躯庞大,要被踢到,不死也残。秦黎吓一跳,见它扬蹄,就下意识地向后一躲。她这是出于本能,只不过动作幅度太大,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眼见自己要摔个四仰八叉,慌乱中,她一把抓住了严森。

    谁知这人光块头大了,平衡感和她一样差。被她这么一抓,两人一起向后翻去,摔了个八脚朝天。

    秦黎被压在下面,严森的脸就陷在她的胸部,她还能感受到他高挺的鼻子顶着她。这姿势够销魂!要脱了衣服,就是限制级。

    屁股摔开花了,身上还压着一个男人,好好一条白裙子全掐泥里了,秦黎这气不打一出来。

    她用力掐了严森一把,没好气地道,“你还不起来。”

    严森终于转开了脸,惜字如金地说了三个字,“高潮了。”

    秦黎一怔,顿时脸红了,暗道,谁高潮了?你?

    严森手一撑地,利索地站了起来,把那句没完的话说完,“我是说牛。”

    秦黎,“……”

    刚才摔跤时撞翻了木桶,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奶撒了一地,现在只剩下一小半,白白心辛苦了那么久。

    秦黎郁闷得不行,身上沾了一身泥,脚下踩了牛粪,头上顶着稻草,关键是折腾半天还一事无成,真是叫她欲哭无泪。

    “你怎么样?”

    秦黎道,“不怎么样。”

    严森,“我是说,你有没有摔疼。”

    地上还放着五只空桶,秦黎还真怕他让她继续挤奶,忙道,“我刚摔到腿了。”

    严森点点头,“那你先回去休息。”

    秦黎如获大赦,转身就走。

    严森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女人不是他要找的那种类型,太娇气,吃不了苦,和所有其他来自城市的女人一样,没法陪他在乡下呆一辈子。

    另一头,托马斯看见秦黎一瘸一拐地进来,便问,“你怎么了?咋这么狼狈?”

    秦黎扔掉头发上的稻草,气呼呼地道,“挤奶。”

    托马斯,“是不是小花又调皮了。”

    “小花?”

    “就是那头红棕色的长得很秀气的奶牛。”

    牛棚里的牛都一个模子,秦黎实在没觉得哪头长得好看,不过经历这一场人牛大战,她精疲力尽,实在没心情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争辩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托马斯看着她生无可恋的脸,了然地拍拍她肩膀,道,“小花认生,一回生二回熟,多挤几次就好。”

    秦黎,“……”

    这时,严森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桶奶,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居然已经挤完奶了。

    他仍然没什么表情地对秦黎道,“去梳理下,然后来吃早饭。”

    听到这句话,秦黎的肚子应景地唱了一声空城计,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在牛棚折腾一半天,把早饭这茬都忘了。

    秦黎上楼去了卫生间,她脱下脏衣服,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

    都说城市套路深,她看是农村套路深才对,严森这个农民把自己这个城市人耍的是头头转。

    衣服上的污点怎么也洗不掉,秦黎将衣服扔进脚盆里,颓废的靠在墙上。她胡乱的擦了下手,拿起放在浴缸上的手机,翻看微信。

    朋友圈里都是孙溢在刷屏,看来是他带着许婧周游世界去了,一会儿坐游轮,一会儿坐直升机,玩的都是最高档的。

    虽然已经离了婚,但说不心塞是假的,孙溢对秦黎这个原配是马列主义,对许婧这个新欢是自由主义,她想啥就给啥。

    秦黎知道这些照片未必就是孙溢发的,多半是许婧,为的就是让她看见,没法亲自在她面前炫耀,只好换这种方式,偏偏还奏效了。她就是不争气地刷了朋友圈,秦黎知道自己应该把孙溢删掉,可不知为什么,她没这么做。可能从骨子里她也有不甘心,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出人头地,混得比他好,让他眼红,让他后悔。

    她拿起洗了一半的衣服,继续搓,比刚才更用力。这条连衣裙还是前几年孙溢送她的生日礼物。那时两人关系挺和谐,同进同出的,不是没被人羡慕过。虽说不是什么大牌子的衣服,但秦黎一直当宝,穿了几年,早旧了,但她就是一直不舍得扔掉。不是没有新衣服,是不舍得。

    而孙溢就是像这件衣服,哪怕破了,还想补补,将就着继续穿。

    想到了这个男人,心里的郁闷恼怒就开始发酵,且一发不可收拾。人家带着新欢潇洒看世界,而她这个被抛弃的糟糠,却自暴自弃地在这当农民。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心中有气,手下的劲儿也越来越大,一个不留神儿,就听扑哧一声,衣服被她搓出了一个洞。

    秦黎扔了肥皂,暗道,破了就破了,这破衣服她不要了。

    正这么想着,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托马斯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你都洗了一个半小时了,我哥让我上来看看你,还活着不?”

    秦黎刚想起身,不料踩到刚才被自己扔掉的肥皂,脚底一滑,又摔了一个大跟头。

    听到她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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