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知道了。

    要姓胡的吐口也很容易。

    从乔家将胡权的儿子和儿媳妇拖出来扔到胡权夫妻跟前,他立马就招了。一本小册子上,就是他这几年从张静安库里倒腾出去的东西的去向。

    他其实这么做已经有十几年了。玉太妃不管事的时候,他就开始不老实了。不过那个时候不敢大动,可后来玉太妃没了,张静安沦落到宫外,他胆子就大了。就这三年多的时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前前后后账目算出来,竟然弄走了十几件东西,三万多两银子的帐,且不说他平日里从张静安维修蝴蝶巷的花销里贪墨。

    有了东西的方向,找回来就容易了。袁恭拿着张静安和她母亲永嘉公主的陪嫁单子找过去,又肯原价将东西买回来。虽然有些人家舍不得,可毕竟这是安国公府二少奶奶,明珠郡主的东西,被刁奴盗卖的证据都摆在这里,人家又肯拿钱买回来。你若是不肯,那就不大给安国公府面子了。

    张静安真没想到,袁恭出手,居然将她丢掉的东西一件件都给找回来了。

    剩下的,就是要处置这帮背主的奴才。

    乔家早就判了欺诈流放。一家人都被流徙了贵州。反倒是胡家夫妻两个和他们的宝贝儿子,因为是张静安的家奴,所以要看张静安是自己处理。还是交给朝廷处理。

    张静安虽然恨胡权,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却不免心软。袁恭说要杀一儆百,听到杀人,张静安就犹豫不决了。

    袁恭想不到张静安平素里那么嚣张的,这个时候居然不忍杀人。

    不过人一死百了,反倒是便宜。不杀就不杀,只将胡权夫妻两个和他们那个从出生就没受过苦的儿子一起,送到西山的煤矿上挖煤。

    专门交代过那工头,这三个是什么东西。

    那工头自然也是明白的,怎么会让他们舒服了?

    尤其是胡权夫妻两个。让儿子改名换姓的就是为了读书去做人上人,现如今儿子被当逃奴抓了,脸上刺了字不说,还在煤矿上背煤,每天被人呼来喝去,站直的机会都没有。媳妇说他们家骗婚,直接就卷了家里的浮财回了娘家不说,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给打掉了。

    这之前他们梦想得有多美,现如今这日子就有多惨。

    袁恭估计,这三口人大约根本活不过三个月。死了的时候,不去告诉张静安就是了。

    ℡

    反倒是为了买回张静安库里丢掉的那些东西,张静安得拿现银。

    从胡权家里和账上抄回来的不够,张静安还拿出了三万五千多两银子。

    可这远远不够,还有好几件特别珍贵的古董玩器没有买回来。估摸着要全弄回来,至少还得五六万两银子。

    这可都是她准备拿来开办粮店的本钱。

    要知道,京城这个地界办什么事情,容易使容易,难也是真的难。花钱的大头都还在后头呢。

    于是乎,张静安就打算卖宅子。顺天府已经把胡家隐匿在乔家的一套三进的宅子,两间四开的铺子和账上六千多两银子拿了回来。

    这宅子和铺子都是好东西,可谓有价无市,卖起来全无负担。还有胡权假借乔家的名义买的那几十个下人。虽然不值什么钱,也一起拿出去卖了。

    可袁恭只当她是个傻的,那些下人卖出去就算了。那宅子和铺子可是胡权夫妻两个花了心力去置办的。说起来,这等奸人也都是有本事的,那么好的宅子和铺子,卖出去多可惜?那可是姓胡的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置办下来,你当是买白菜?

    可张静安的观念里,能直接花的钱才是最好的。更何况,她手上需要钱去买粮食经营粮店,她已经从预算里调取了三万两外祖母和母亲的东西赎回来,要按袁恭说的。留着那些铺子和宅子,她手里还能剩下什么钱?

    可是她现在手里可不能没钱啊。她还等着买粮食呢。

    虽然她在京城附近也有地,但是今年是灾年,你得给佃户多留一点,不然等着来了大水,秋季的收成再一没,人家跑佃你拦都拦不住。总不能她在京里赈济,外头她自家的佃户饿肚子逃荒吧。

    而且一家粮店筹办起来也不是容易的,吕方小心翼翼地跟她说了一大堆,听得她头晕眼花的,她很想说。别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你只管买来几千石粮食就好了。

    可这话她不能跟吕方明说啊,跟谁也不能明说,说出来人家不把她当疯子吗?

    可是她心里算算,上一世袁恭出去西北生死未卜的时候,她为了给袁恭祈福,那是卖了在西大街那一开八间的四间铺子和两处田庄,一共换了十万两银子置办的粮食。不过那一世,她卖铺子的时候,大水已经淹了大半个直隶,?淮那边也已经乱了。京城的米价二两六钱,是平日里的三倍还有余。而今年同样荒年,现在京城的粮价已经开始涨到了一两二,等大水来了,你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她都纠结死了,袁恭没跟她商量,就去将那些书画给寻回来了,她不得不把手上的现银都给拿了出来。毕竟是她外婆和母亲留下的好东西,有几件还真是她母亲心爱的,不弄回来她也放不下。总之,她都为难死了,可袁恭看她,还跟看个傻子似的。

    其实袁恭看她不是傻,而是不理解她平时除了发脾气,就是吃喝玩乐,怎么就突然想开铺子做生意呢?

    开米铺,还开大米铺,大笔大笔的买粮食。他怎么听都跟玩儿似的?

    他就问张静安,“你怎么就突然想着要开米铺吗?”

    张静安就,“……”果然来了,果然来了,这要她怎么跟袁恭解释?

    她顾左右而言它,“你管我呢?你管我呢?现如今都筹备到一般了,难道还能半途而废?”

    袁恭觉得她疯疯癫癫的小模样很搞笑,于是好脾气地嘲笑她,“看你能的?就跟全京城的人就等着你的米铺吃米似的!”

    张静安就心说,京里有钱人多了去了,当然不是等着她的米铺吃米,可不过半年之后,大旱加大涝引发的灾民聚集京城,西北战局又起,还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她这一口粥救命呢。

    她抬眼看看袁恭,莫名的心底里就产生了一种来自于记忆深处的悲伤,上一世的时候,袁恭这个时候突然弄到了调令去了西北,西北大乱,她生怕袁恭死在了西北,卖掉了大半的陪嫁在京里开粥棚舍粥,好多人看她是疯子,可好多人也说她是善人,在那一年救了许多人的性命,若不是那样,她大约也不能重活一世,再看到袁恭了。

    她眼里盈盈含泪,突然摸了摸袁恭的脸,紧紧抱住他的腰,“就要开,就要开……”

    袁恭不防她突然变脸,更不防她突然投怀送抱,实在都有点接受不能,只能笑着伸手抱着她哄,“好好好,开就开,我们二奶奶开个小铺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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