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忙的年轻人还是友好的点头抱歉。

    “没事!”寒舒池的语气很不好,根本不看一旁一脸尴尬的那人,依旧用足以冻死人的声音道:“先送我回去。”

    “好的!”安阳站在伞外,艰难的为她撑着雨伞,衣服浸湿了大半,却恭敬的不敢跟寒舒池并肩前行。

    回到车上,寒舒池困倦的靠在软座里,突然像想起什么,看着自己淋湿稍皱的衣袖,仿佛那里还停放着某个不相干外人的手,一股神经质的恶心情绪游然心头,近乎撕扯的脱下外套,将衣服扔给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安阳,说:“处理掉。”

    “是!”安阳不以为意,老板的洁癖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厌恶任何人的直接碰触,厌恶到近乎一种病态的敏感。

    “老板!需要安排欧医生过来吗?”安阳轻轻的问,顺手将空调开了。

    第二章

    “不用!”寒舒池闭上眼睛。

    “可是您还在生病中,适当安排您休息也是我的工作。”

    “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寒舒池义无反顾的拒绝任何人的关心。

    车停在栅栏外,寒舒池挥着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了,寒舒池在果园买了别墅,不为别的,只图这里的清净,起初在这里买了这片地建了这栋现代别墅是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果农们甚至有些担心她的意图,直到有一年突发虫灾,寒舒池直接无偿捐赠1000万保下了这大片果林,虽然寒舒池仍然与果农们保持距离,多多少少,果农们对她仍是充满敬意,每每果子丰收,必然要送来一些放在她家院子里。

    寒舒池淋着雨拧开木栅栏门,穿过前院走到屋檐下,从包里找出钥匙开了白色厚重的大门,拧亮屋中大大小小的灯,关好门直接上楼去房间浴室洗漱,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一住就是五年。

    捧着温水将药服下,开了笔记本继续工作,她没让自己闲下来,似乎一闲下来,身体里涌出的憔悴悲伤就会马上侵蚀掉自己。

    感冒没好,今天似乎加重了,寒舒池将车直接停在地下仓库,从地下仓库直通自己办公楼层的电梯还在维修中,只好走正门进去,远远看见自己的助理和两个保安跟一个小孩在周旋,不禁皱起眉头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老板,她想来公司应聘,但并没有我们的应聘通知。”安阳一脸无奈。

    寒舒池扫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人,黑色的衬衫,外套一件蓝色开领毛衣,洗的泛白的牛仔裤,看上去仍是一贯的清爽,像极了从大学里走出的学生,可寒舒池马上意识到这个人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这种毫无回避的注视让她心里极不舒服:“让她走。”不容分说,发下命令。

    “老板,做什么都可以,请你……”见寒舒池要走,那人急忙靠过来。

    寒舒池像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靠近自己,惊慌失措的闪开几步:“安阳,把事情处理好。”冷冷抛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向专用电梯。

    “小姐,我们公司真的暂时没有职缺,不如你先留下一份简历,一有需要会尽快通知你。”安阳苦口婆心。

    “对不起!”面前的人腼腆的低下头:“抱歉!打搅了。”那人似乎在寒舒池拒绝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听安阳这么说,也只好歉意一笑,转身离开。

    安阳敲响寒舒池的门,进去报道今日的工作安排,寒舒池的指尖碰着咖啡杯壁垣,漫不经心的突然发问:“那个人打发走了么?”

    “是的。”安阳静静的回答。

    “她为什么要来应聘?”

    “不清楚,今早一来,她就截住我了,说是昨天见过面的。”

    “你认识他?”

    “不认识,老板和我都是昨天才见过他的。”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先汇报今天的安排。”寒舒池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意,急忙岔开话题。

    安阳流利的报告今天的流程,寒舒池靠在大转椅里闭目养神。

    工作持续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寒舒池突然觉得胸口一紧,头疼欲裂,来不及抓起电话,就闷声晕倒在桌案前。

    醒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医院的床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九点,手腕上还吊着盐水,头已经不痛了,掀开被子坐起来,穿上拖鞋拖着吊水瓶走到窗边,黑色的天空里没有一颗星,仿佛自己也被卷进了这无尽的黑夜里,越陷越深,越来越看不清深处里自己的影子。

    “咳咳!”寒舒池捂着胸口,咳得厉害。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起来了?”清姨刚进来就见到咳嗽不已的寒舒池,心疼得双脚哆嗦。

    寒舒池柔顺的接受清姨的爱抚,坐回床上,乖乖躺下。

    清姨把被子的四角掖好,责怪的道:“怎么还像个孩子?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

    寒舒池静静的躺着,不说一句话。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啊?眼看着家里面老的老小的小,你都不闻不问,生了病也不让家里知道,当真就这么恨这个家么?”

    “我累了!”寒舒池在剧烈咳嗽后,缓慢的蠕动双唇。

    清姨叹了口气:“想吃清姨做的参片粥么?”即使生寒舒池的气,最终还是心疼多余生气。

    寒舒池点下头。

    清姨去乘粥,扶寒舒池在床上坐好。

    “待会儿,老爷和夫人是要来的,你也该把这脾气收敛一下。”

    寒舒池慢慢的咀嚼着粥,不发一语。

    最终寒舒池和寒老爷、寒夫人还是闹得不欢而散,寒墨修对女儿的严苛一如既往,尽管他内心深处后悔过自己的作为,却多少不愿低头先认错,在他看来,自己终究是处在长者的位置,寒舒池幸运的诞生在这个家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她必须承认她所拥有的无一不是自己给的,自己当然有权责备她为难她,甚至于掌控她。寒舒池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反抗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背负的东西原来已经十分沉重。

    生病住院这种小事通常只有自己的专属医生在身边,今天能惊动这两位老人过来还是第一次,寒夫人隐忍着心疼和忧伤,不敢表现得太明显,默默在病床边饮泣,丈夫与孩子结下仇怨自己是有责任的,曾经,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是这个孩子的母亲,曾经,看着这孩子差点离开自己……太多的过往不堪回首,每次见到孩子的脸,内心堆起的愧疚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

    尽管知道母亲的心伤,寒舒池依然没有半句安慰,对于现在的一切,寒舒池失去了要重建亲情的意愿,只盼着能把这份情斩得越干净越好。

    寒老爷掺着自己的妻子安慰了几句冷声道:“舒池,我之所以暂时把诺亚交给你,无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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