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数地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叉出去,哀家再也不想看见他。”

    御马厩的主官一怔,猛然间回过神来,连声哭喊求饶道:“太后!太后开恩——”,可此时正当萧太后盛怒之下,他区区一条贱命,又有何人肯替他求情。殿门后进来两个武士不由分说,顿时一左一右架起他就走,只留下他的惨呼哀求之声留在殿内,不由得让人有些恻然。

    萧太后处置了御马厩主官,只觉得心中一口恶气尚难消除。当下冷然谓左右道:“传令下去,急令各边关守卫严查进出人口。”,她望着罗义先等人,沉吟片刻又道:“你们这几个见过那几个贼人的,尽快与画师一道将其肖像画出,令快马火速送自各关卡边防,凡有可疑人等,一并擒获,送至上京,哀家要亲自发落!”

    众左右领命,萧太后又沉吟道:“传大国舅萧元朗到邀月亭见我。”,身边内侍应命前往传召,萧太后愣愣地出了回神,又见耶律不达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顾谓其道:“皇帝,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事吧,这里有太医看着,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你别也这么熬着,若是熬坏了身子骨,这天下黎民,可都得靠你哪。”,耶律不达闻言,微微躬身道:“儿子知道了,太后凤体贵重,也莫太操劳了。”

    萧太后微微摆了摆手,径自在宫女的陪侍下扬长而去,这皇家里表面上皆是母慈子孝,可实际上为了权力,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够怜惜骨肉亲情,怕亦只有他们自己方才知晓。

    耶律不达对于耶律花喇,是真心的心疼。他众多子嗣,如今只有这耶律花喇长成,又为他生了耶律术哲这等讨人喜欢的孙儿。可叹自己无用,当今朝政尽数落入妇人之手,连他自己都是个“儿皇帝”,自然亦委屈了耶律花喇这个太子爷,亦不过是挂了个虚名。

    耶律不达目送着萧太后的背影离开,心中不禁有些百感交集。这个生生令他壮志难酬的女人,偏偏是他的生身母亲!有时候他真的恨不得这个女人能够快点死掉,可一想到昔日母子二人在这宫中相依为命的日子,耶律不达的内心又会泛起几分孺慕之情。萧太后为了自己,亦不惜与先帝爷的诸多嫔妃明争暗斗多少年,若是没有她的护持,自己能不能顺利成人还是个未知数,更别提能够登上这九五至尊的宝座,享受这江山美女的无上荣耀了。

    “太后跟人争了大半辈子,如今手握权柄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朕与她既是母子,又何苦与其相争,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耶律不达心中暗道。多年的声色犬马已经消磨了他太多,是以如今他早已不复当年之锐气,反而有时会觉得,若不是萧太后能将朝廷上的大小事宜处置的妥妥当当,自己又哪来这么多闲情逸致能够成日里混迹于酒池肉林之中呢?

    至于耶律花喇,“既然伤了身子骨,也就别作他想了。眼下即便是太后交出了朝政,他也接不上手。朕这辈子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愿再受那份日日早朝的罪,既然如此,想必太后执政乃是上应天命,就让她继续操持下去吧。”,耶律不达如是作想,随即也亦步亦趋地在宫女太监的陪侍下自回寝宫不提。

    邀月亭。

    萧太后背手伫立于亭中,夜凉似水,弯月如钩。在她背后的石桌凳上,正端坐着一个膘肥体壮,一身杀伐之气的猛将,正是其长弟——当朝大国舅,一品龙虎将军,官拜征南大元帅的萧元朗。

    “元朗,对这件事,你怎么看?”,面对自己的亲弟弟,萧太后明显放松了下来,脸色和语气间亦少了一些凌厉:“太子重伤之事,必须得追究,此事事关国体,不能掉以轻心。哀家方才令各宫查看了一番,那个奚清果然不在宫中。另外太子府和雀营两处都有动静,太子府称昔日那个假冒赵氏女的贱婢已经不知所踪,而雀营石屋那里,也有人发现了崔氏的尸身。”,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紧接着又道:“由此看来,那个奚清竟是为了这两个宋国女子而来,哀家竟然被她蒙蔽,枉自对她深信不疑。”

    萧元朗宽慰道:“太后,事已至此,一味自责也是无事无补,臣弟以为,这也并不是件坏事。”

    萧太后目光一闪,霍然转身注视着他道:“此话怎讲?”

    萧元朗沉声道:“宋境自古繁华,而我大辽一到秋冬,便是草原枯萎,人马羸弱,若是遇到雪灾年,牛羊更是难以存活,是以自我大辽建国始,便与宋国连年征战不休,为的就是能从宋国拿到一些好处,以弥补亏空。当年穆宗在时,与我大辽有过盟约,故而若无合理的借口,侵宋则有背信弃义之嫌,然如今这宋国的公主不但擅自逃离辽邦,还伙同他人重伤太子,这不恰恰是我大辽兴师问罪的绝好借口么?”

    萧太后缓缓地闭了闭眼睛,长叹道:“元朗,论起国事,你的确颇有见解,只是——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是哀家的亲孙儿,哀家不想着为他报仇,却在这里与你谋划怎么利用他的这场惨剧,去从宋朝皇帝那儿要些好处,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萧元朗沉声道:“太后,发兵征宋,岂不正是为了殿下报仇?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太后为何犹豫?”,他看着萧太后讳莫如深的表情,猛然间有些醒悟:“更何况凛冬刚过,待得春风一起,草原上粮草便不成问题,如此正好调兵遣将,好从那宋境取得不少好处!太后,军士们忍饥挨饿了一个冬季,是时候让他们松松筋骨了。”

    萧太后赞许地望了萧元朗一眼。萧元朗这番话,恰恰给她出兵征宋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只是严冬刚过,就要让将士们出征,着实有些难为。可如今既然说到了这个点上,那么出兵征宋乃是为了给大辽的子民谋得福利,那么这一决定便显得冠冕堂皇了。

    “既然如此,萧元朗,哀家令你点齐三军,不日便挥师南下,直捣汴梁!”,萧太后肃容道:“明儿个早朝,哀家会将此事知会与众卿家,你就先着手准备吧!”,萧元朗猛然立起,大声应道:“臣弟领旨,定不负太后使命!”,说罢当即拜别萧太后,大步转身离去。

    这边厢萧太后调兵遣将暂且不提,话说这楚清溪、赵宁和绮云三人两骑冲出清定门,马不停蹄直往宋境方向疾奔。她们沿路深知“玉麒麟”和“追风”过于惹人注目,故而只好避开官道,专走山间小路。只是如此蜿蜒曲折,无疑大大增加了路途,再加上绮云的身子,更是让她们的速度打了很大的折扣。

    楚清溪一方面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就飞回中原,只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她们三人的身份便会被萧太后查的水落石出,她知道萧太后的手段,自然不可能这等轻易的放过她们,届时势必将有追兵前来拦截。她自己固然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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