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宝贵的时间和我坐下来喝茶,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元珩睨着话中带刺的的吴汉洲:“不用装,这里没别人。”

    “嘁!”吴汉洲冷笑一声。

    “你有多恨我?”

    “恨你?我为什么要恨你?”吴汉洲不去演戏太浪费演技了,此时他完全一副局外人的委屈模样。

    “大学雕塑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吴汉洲默然不语,只挑着眉静看着他。

    “我一直以为你玩的都是幼稚的把戏,随意改剧本給我加吻戏,以我团队的名义发通稿踩别家艺人,找人爆我的料,这些我都能接受,但我没想到,你似乎真的很想要我的命。”前有大学雕塑事件,后又有韩国来的这一出。李昌彬是个做事很有计划目的性也很强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就找他的晦气,自然是有人许了他的好,才会有后面的事情。

    “戏是我加的,雕塑那回事也是我弄的,怎么,你是来算账的?要真算起账的话,那就把你的命給我好了。别忘了,该说亏欠的应该是你们李家才对,我好好的人生就由着李光磊那个人一手折腾,这算什么事?”

    “既然你说了欠你的是我们李家,那就与旁的人无关。你让李昌彬来找我的麻烦,也不应该牵连到我助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真的不明白。”

    “让李昌彬給我下药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谁。”

    “李昌彬已经把和中国这边商议的内容都发过来了,只要这次他能在韩国就搞垮我,之后他的事业中心也将能顺利地转移到中国来,而楚天将会全权负责他的经纪事务。别说这样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元珩握着拳,握的指节近乎发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当真是拿他没办法吗?

    ☆、第 78 章

    吴汉洲似笑非笑,半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吴汉洲很小就没了父亲,母亲改嫁跟了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吴汉洲从小学习就很用功,从小地方考学到燕江,还成功地搭上了李元茵,任职楚天,不得不说,这期间很是费了一番功夫。对于那些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平步青云的人,他没来由的厌恶,尤其他身边就有一个,这个人还是一个他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人。

    元珩生下来就在富贵之家,像他那样的富二代可以去国外随便找个学校混个文凭,回来就接手他老爸的公司,路都已经由李光磊給他铺好了,职场也将是一帆风顺。即便如此,元珩自己爱折腾,一心追着自己的艺人梦想,偏偏还就成功在韩国出道,一跃成为当红小鲜肉,音乐圈演艺圈都混的风生水起。

    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机才可能得到的东西,对元珩那样的人来说就易如反掌?明明元珩的东西,应该属于他才对。如果不是因为李光磊,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去世?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去世,现在楚天集团的董事还会姓李吗?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凡事都得讲个证据,你无凭无据地就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诽谤呢?”他随意地拂了拂衣袖,“年轻人说话做事,还是小心的好。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今天就不合你计较,希望咱们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不用看我姐姐的面子。还有,从现在起,单心就不是我助理了,你要找任何的麻烦都冲我来,我等着。”

    说起吴汉洲,元珩对他的印象始于高中,那时候时常在家里看到他。李光磊一向对他这个儿子冷冷淡淡的,而每次吴汉洲来的时候,李光磊对他的态度尤其差。

    他小时候都是在合州由爷爷奶奶带大,从情感角度来说,他也更亲近祖父母那一辈一些,所以即便李光磊对他比较疏远,甚至连姓都让改成随妈妈姓元,他都能够接受。但相较于自己,吴汉洲好像更像是李家的儿子,对于这一点,元珩心头很不是滋味,高中毕业索性就违拗了家长的意思,自己任性出了国,后来还幸运地成了艺人。

    妈妈也曾经和元珩谈过心,说他们李家有愧于吴汉洲他们一家,既然欠了债,无论如何都应该还上。至于他们家到底和吴汉洲一家到底有什么渊源,元珩始终不得而知。

    ***

    单心觉得头疼。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本应该没有所谓的头疼的,但是陈沁慈有怎样的病痛,或是怎样的情绪,细弱纤毫她都能够察觉。

    在另一个世界,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在现实里的身体大概已经都腐败了。意识被束在别人的身体里,已经不是她第一回遭遇了,只是这一次被困的时间也未免太久了一些。

    陈沁慈着了一身绛紫色的旗袍靠在窗户边,轻盈的窗纱垂下来,时不时被风撩动几下。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靠在这临街的一面窗户前,一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一边掰着指头数着自己的前世。其实统共也就九世,要是算上在上界的那一段的话,十世也就勉强吧。

    星君说,十世为倡,少一刻钟都不行。前面的九世,无一例外都沦落风尘,无一例外,都和拓拔昀转世的那位阴差阳错,或生离或死别。她尤记得前世,她喜欢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尚书,着了魔一样的喜欢,当时她年纪才不过二十。在将军府上为官妓,府上来了客免不了要来些琴瑟歌舞。她第一次见到刘空山就是将军府的宴会,他坐在席间饮酒,而她就在厅侧抚琴,手指上拨着弦,眼睛却从那刘空山的身上移不开。

    她身不由己,不能自己赎身出府寻他,而他也在不久之后因言获罪,被贬去湖州,在被贬路上染了风寒便过世了。之后再过了二十年,她思念成疾,在游园会上多喝了几杯,回去的路上脚底打滑掉进河里。好在被故人司命提了上来,这个可能让她罪加一等的自杀算是没成功。

    陈沁慈掰了一遍手指,又掰了一遍,头疼的有些厉害,单心也跟着觉得难受,却也无可奈何。

    “看今天这天气这么好,等的人也该来了。”

    离开窗户,往里屋走,那个叫白芷的女孩把手套递了过来等她戴好,再把帽子递上来。

    “这样好看吗?”陈沁慈对着镜子来回转身照了照。

    “好看呢,姐姐什么样的打扮都好看。”

    “就你嘴甜。我包放哪了?”

    “诶,我給收起来了,我马上拿给姐姐。”

    白芷年纪刚过了十五岁,是两年前陈沁慈从大街上把她捡回来的。兵荒马乱的年代,小小年纪跋山涉水从西北来到南方,父母都在路上死了,她当时也饿的奄奄一息,只剩了半条命。

    陈沁慈,或者说文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是救一个难民就能把这债給抵消的,在白芷面前她也从来不摆出大小姐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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