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金镯子不错,这个白玉镯子也好。啊,这个红玛瑙的也好,这个红玛瑙的还是父王在边疆之地给我带回来的呢……”

    她又拉了漆漆的手,说:“怎么连指甲都没染?”

    盛夕月立刻吩咐侍女去准备凤仙花汁,拉着肖折釉和漆漆染了指甲。

    肖折釉小心应对着,心里盼着时间早一点过。

    “时辰不早,前头的宴席许是要开了。我和漆漆就不叨扰郡主了。”肖折釉起身。

    “和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多无聊呀,你们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午膳。”盛夕月又加了一句,“我早就让厨房格外准备啦!”

    肖折釉望着盛夕月,斟酌了语句,问:“今日得郡主招待是我和妹妹的荣幸,只是我们姐妹有些受之有愧。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姐妹可以帮忙的?”

    盛夕月眨了下眼睛,然后使劲儿摇了摇头,说:“没有呀,没有什么事情呢。陪我说说话,一起玩就好。对了,下午咱们玩手鞠吧!”

    肖折釉只能答应下来。

    肖折釉可以看得出来盛夕月的眼睛里很纯粹,没什么恶意的样子,盛雁溪的示好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至于她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就对肖折釉和漆漆这么好,肖折釉绝对不相信只是因为她所说的投缘。

    有盛雁溪在前,肖折釉心里有一个猜测。

    可是她有点不愿意相信。盛夕月才刚十六岁,而霍玄却已经二十九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郡主。”侍女悄声进来禀告,“雁溪公主正在四处找肖家两位姑娘呢。”

    盛夕月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听见盛雁溪的名字,她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神情有些恹恹。

    肖折釉在盛夕月这里有些不自在,听到盛雁溪找她,倒像是来了大救兵。她急忙站起来,说:“公主找我们姐妹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姐妹就先告退了。”

    盛夕月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才忽然抬头看向肖折釉,问:“她经常去找你爹吗?”

    “什、什么?”肖折釉整个人怔在那里。

    “咳,”盛夕月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口误,“那个,我是问盛雁溪经常去找霍将军吗?”

    肖折釉缓了一会儿,才说:“将军之前在外征战三年未曾回来,公主留在明定城,自然是不会去找他的。”

    盛夕月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太好,她重新笑起来,说:“成吧,你们去吧。改日再来我这儿玩。”

    肖折釉面上恭敬行了礼,心里却松了口气。她和漆漆刚刚走出门口,就隐约听见身后的盛夕月小声抱怨:“那么大岁月的老女人,一点都不知羞……”

    肖折釉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虽然肖折釉不太喜欢盛雁溪的性子,可是这一刻,她却在想,如果在盛雁溪和盛夕月之间选一个人作继母的话,她宁愿是盛雁溪,而不是攻击女子年纪的盛夕月。

    肖折釉忽然停住脚步。

    “姐?”走在她身边的漆漆诧异地侧过头看她一眼。

    “没事。”肖折釉收起心神继续往前走。

    什么继母,她怎么可能有继母!她这辈子都不想称呼霍玄为父亲好吗!她一定是被盛夕月给绕晕了。

    侍女将肖折釉和漆漆带去单独的一个小花厅。可是因为她们两个在盛夕月那里耽误了一会儿,等到她们两个被侍女带去小花厅的时候,盛雁溪已经不在那里了。

    守在小花厅门口的侍女急忙迎上来,恭敬地说:“公主有事先出去了一趟,命奴婢守在这里告诉两位姑娘稍等一会儿。”

    肖折釉点点头,带着漆漆进到小花厅里坐下来。

    她们两个在小花厅里等了两刻钟,也没等到盛雁溪,反倒是听见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声。肖折釉和漆漆都是吓了一跳。

    “我出去看看。”肖折釉走到门口,花厅门口空无一人。先前盛夕月身边送她们过来的侍女已经回去复命了,而原本在这里迎接她们两个的小侍女也不见了踪影。

    漆漆皱着眉问:“那叫声会不会是刚刚那个侍女?”

    漆漆作势就要往外走,循声去看看。

    “漆漆!”肖折釉急忙拉住她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

    因为霍家今日来的女眷不少,几个姑娘身边的侍女也是能减就减。肖折釉和漆漆她们两个今日只带了绛葡儿一个侍女,而在之前被请去盛夕月那里时,绛葡儿偏偏去了茅房。肖折釉不敢开口让盛夕月等着,便没等绛葡儿直接走了,如今她们两个身边竟是没有侍女跟着。

    肖折釉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还是带着绛葡儿了,也能更踏实些。”

    漆漆却摇摇头,不甚在意地说:“要是真来了坏人,绛葡儿还没有我能打呢。”

    她又肖折釉:“真不是看看?”

    “不去。”肖折釉摇头,转身走回花厅。

    漆漆站在小花厅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肖折釉进去。

    她们两个再仔细听了一阵儿,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再听见了。

    漆漆透过窗户,望着逐渐西沉的日头,问:“姐,咱们要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吗?”

    肖折釉也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她们两个离开众人太久,若是二太太太久寻不到她们也是不妥当的。她犹豫了一下,问:“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回大花厅的路,或者回郡主住处的路。”

    “当然!”漆漆拍了拍平坦的小胸脯。

    第39章

    来王府作客, 忌讳四处张望。肖折釉行走时从来都是目不斜视, 规规矩矩的。而王府亭台楼阁相叠,石林错落, 小径通幽,整体走婉约绰绰的风格。若不是住在这里的人, 极易迷路。

    但是漆漆不一样,她纵使被管教了三年, 骨子里的那种“不老实”还是褪不掉。所以肖折釉问她可记得来路。

    肖折釉和漆漆回忆着来时的路,往外走。走了没多远,肖折釉发现这里的景色实在是差不多,她笑看了漆漆一眼,心里隐隐觉得看来漆漆也是不记得了。

    “漆漆,你确定你还能找到咱们来的路?”肖折釉停下来。

    “能, 当然能啊。”漆漆翻了个白眼,她抬头望着天空,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往这条路走!”漆漆转身钻进一条花丛相堆的一条路。

    肖折釉摇了摇头, 笑着说:“你尽胡说,咱们来的时候一定不是从这条路来的。”

    肖折釉格外喜欢芍药,她每次见到芍药都会多看两眼。而且她对芍药的味道很熟悉,远远就能闻到。所以她很清楚对面这条两侧开满勺药的小径是不曾经过的。

    漆漆却不当回事儿, 径直朝前面走。她一边走,一边说:“反正已经迷路了,走哪条路都是一样的。”

    正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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