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师延煜看得出来肖折釉神色之间的不对劲,问到。

    “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情,当初跟我来的丫鬟里除了绿果儿和绛葡儿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烟升,听说当初王爷领兵来通录城的时候她并未同行。所以想请王爷帮忙找到她的下落。”肖折釉语速很慢,说起话的时候是令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平静。

    “就这事?”师延煜问。

    肖折釉点头。

    “好。”师延煜答应下来,“不出三日,帮你查到。”

    肖折釉屈膝行了一礼,道:“今日之事多谢王爷相助。时辰不早了,民妇先回去了。”

    师延煜皱了一下眉头,道:“本王还是喜欢听你自称我或自己的名。”

    “是。”肖折釉半垂着眼,恭敬而温顺。

    师延煜欲言又止。

    肖折釉带着绿果儿往回走,还未走远,师延煜追上来,将外衣披在肖折釉的身上,道:“夜深,别着凉。”

    肖折釉捏着衣角,微顿之后道了一声“多谢”。

    看着肖折釉走远,师延煜有些惊讶。他是没想到肖折釉居然没有拒绝。不过转念一想,肖折釉又为何打听盛令澜的事情?为了沈不覆?

    师延煜“啧”了一声。

    肖折釉回到屋中时,绛葡儿正坐在床边哄着刚吃了夜里奶的不弃。

    肖折釉将身上那件师延煜的衣服解下来递给绿果儿,让她洗过之后送还回去。她又挥了挥手,将绛葡儿和绿果儿都退下。

    她脱了鞋子上床,将睁着眼睛的不弃揽在怀里。

    不弃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肖折釉,“咯咯”笑起来。

    肖折釉握着不弃的小拳头,凝望着他。

    她的孩子本来也可以活下来,可以像不弃这样“咯咯”地笑,像不弃这样有温度,像不弃这样慢慢长大。

    可是她的女儿死了,被人害死了。甚至她都没来得及抱一抱她的女儿。

    肖折釉怔怔望着架子床顶,目光虚无一片。

    她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不弃的身子。

    沈不覆,你可知道我们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

    知道?亦或是不知道?

    依师沁月的意思,你知道定元帝害了她吧?那么在你为阿楠报仇杀定元帝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也是为了我们的女儿呢?

    霍澜。

    应该有吧,你连她的名字都取了。

    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丝在意这个女儿吧?

    应该有吧。

    至于我……

    我就不奢求那一日的夫妻之恩,会让你为我复仇了。

    肖折釉嘴角慢慢勾起。

    既然定元帝已经死了,那么盛令洪就交给我吧。

    肖折釉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不弃哄他入睡,脑中不由想起前世七八岁的时候,她和盛令洪学到了一个新词——最毒妇人心。

    那个时候啊,盛令澜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盛令洪一遍一遍给她解释。

    “五姐,现在轮到妹妹跟你解释这个词了。”

    肖折釉的嘴角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第二天。

    盛令洪前些日子还不怎么害喜,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干呕了好几次。

    两个小丫鬟仔细伺候着,生怕出一点差错被责罚。

    “夫人,肖氏煮了安胎粥来看您了。”

    盛令洪反应了一下,才想到丫鬟口中这个“肖氏”是谁。

    盛令洪本想按照袁顷悍的意思拉拢肖折釉,没想到才去她那儿一回,这个肖折釉今儿个就过来了。

    “快请!”

    盛令洪笑迎迎地迎上去,亲昵地挽住肖折釉的手,说:“你过来本宫就很高兴了,没想到还亲自煮了安胎的膳粥!”

    “公主殿下不要客气。”肖折釉浅笑着望了一眼盛令洪的肚子,“民妇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可怜自己没有子女缘,瞧着公主身怀有孕,就忍不住一直记挂着。”

    盛令洪知道肖折釉与沈不覆已和离,而肖折釉又抱养了一个孩子,并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一瞬间,盛令洪心里多了些揣摩,难不成是她不能生育才会和沈不覆和离?

    盛令洪不多想,拉着肖折釉坐下。

    她看了一眼肖折釉送来的安胎膳粥,笑着说:“可不巧,刚刚吃了饭,现在因了害喜没什么胃口。”

    她吩咐丫鬟:“送去小厨房温着,晚膳的时候端来给我。”

    “是。”小丫鬟应了一声,规矩地端起那碗膳粥退下去。

    肖折釉没怎么在意那碗安胎膳粥,目光一直凝在盛令洪的肚子上。她问:“怀着他,公主应该很辛苦吧。”

    盛令洪满脸堆笑:“辛苦是自然,可是这份辛苦却是一个母亲最为骄傲的时候了。”

    “公主之前应该还有子女吧?”肖折釉目光缓缓上移,落在盛令洪的眼睛上。

    盛令洪愣了一下,才说:“多年前怀过一个孩子可是一不小心小产了。本来这辈子可能没有子女缘了,没想到忽然有了好消息……”

    提到肚子里的孩子时,盛令洪眉眼之间全是温柔。

    肖折釉就陪着她温柔地笑。

    肖折釉和盛令洪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告辞。她走了以后,盛令洪给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走上前来禀告:“夫人,检查过了,肖氏送来的安胎膳粥没有问题。”

    盛令洪点点头,并不意外。她本来也没怀疑过肖折釉会给她下毒,只是她吃的东西全部都要试毒已成习惯。

    小丫鬟问:“那需要奴婢端来给您吗?奴婢瞧着肖氏熬得很费心。”

    盛令洪“嗤”了一声,道:“本宫想吃什么没有?稀罕她肖氏煮的粥!”

    “是……”小丫鬟再不敢多言。

    第三日,师延煜果然帮肖折釉找到了烟升的消息。原来当日师延煜率众来通录城的时候,烟升的身契在自己手中,她就没有跟来,而是买了个小院独自住下。

    烟升买的小院在通录城的边儿。

    得了消息,肖折釉就带着绿果儿乘坐上师延煜安排的马车,赶去找烟升。

    “夫人?”烟升看见肖折釉过来十分惊讶。

    肖折釉没说话,她缓步走进小院,走到正屋里,然后在首座坐下。

    “云卷在哪里?”她问。

    第89章

    “云卷她……”烟升猛地顿住, 惊愕地望着肖折釉。

    肖折釉怎么知道云卷?

    烟升这才发现绿果儿并没有跟进来, 而且把房门关上了,现在屋子里只有她和肖折釉两个人。

    肖折釉目光从烟升身上移开, 她看向桌子上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上面绣的荷只绣了碧绿的叶子, 大捧盛开的荷只勾勒了一个边儿。

    肖折釉把绣撑拿起来,指腹轻轻抚着上面细密的针脚。

    “烟升姐姐还是最喜欢荷。真好, 本宫不在了,没人缠着你在各个地方绣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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