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转头,撩起眼皮,扫了一眼谢二娘,紧接着看向顺娘,伸出了手。

    顺娘就去扶着她站了起来,抚她去旁边的一把靠背椅子上坐下,待她坐下后,顺娘又说了自己去杨柳镇一切都顺当,顺便提了自己见了岳父岳母,他们对自己很好,还有自己跟谢二娘也和好了等语。

    刘氏默默地听着,听完之后就说:“亲家两夫妻对你好是应当的,他们也晓得这一回他们的女儿回娘家可不是你的错。若是他们还为难你,那就当真是不知道轻重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谢二娘道:“二媳妇,我家顺娘是个善心人,你若是真想还跟她一起过日子,就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我这当娘的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再仗着顺娘宠你,跑回娘家去要挟她答应你这样答应你那样的,说啥我也不会让她答应你,也不会再去你娘家接你回来。既然你也认为自己是喜家明媒正娶,大红花轿抬你进的门儿,那你就得明白到底哪里才是你的家。出嫁女一切当以夫家为重,你别再糊涂拎不清!”

    许是才念了佛经,刘氏这番话的内容虽然是警告和训诫兼而有之,可语气倒还平缓,谢二娘也听进去了,随即向刘氏保证,自己再也不会一跟顺娘吵闹就回娘家了,她请刘氏这个婆婆原谅自己的任性。

    谢二娘的话听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刘氏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也就不继续揪住谢二娘回娘家的事情不放了,松了口,让顺娘带着谢二娘一起回去换个家常衣裳歇一会,等一会一家人一起吃晚饭。

    她还问顺娘想吃什么,顺娘说回了一趟杨柳镇,回来下车时,石头才说梁家送了些青菜和豆腐装在一个篮子里,那时候她跟娘子还在谢家肉铺里面没出来……

    听顺娘说带了梁家送的青菜和豆腐回来,刘氏道:“那晚间就蒸些熏鱼,把那豆腐和青菜各做一样菜吃好了,为娘这就去厨房安排你大嫂做。”

    说完,刘氏站起来,把手上的念珠放下,往外行去。

    谢二娘呢,垂着个头,等到婆婆出去了这才抬起头来吁出口气,觉得自己好歹过关了,原先,她可是一直担心回来后,会被婆婆疾言厉色骂一顿的。顺娘一转头见她这副样子,大概也猜到了她为何这样,便低声对她说:“没事了,咱们走吧。”

    小两口随即出来,一前一后的回房去。

    上到楼上两人的居处,谢二娘一见当然是要念叨自己这才走了三天,屋里又是乱七八糟的了。于是她自然是歇不成,顺娘还可以换了衣裳,到床上去歪着躺一会儿,一边看谢二娘收拾一边跟她说闲话。她告诉谢二娘,本来嫂子上来想收拾的,自己没让她收拾,说要是嫂子收拾了,等到谢二娘回来没事可干,那谢二娘这个女主人就没有收拾屋子的成就感了。

    “原来你这是故意的,晓得我见不得屋子里乱糟糟的,而你呢,偏不收拾。”谢二娘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瞪着顺娘笑道。

    顺娘:“自从娶了你,我就不收拾屋子了,免得显现不出娘子的贤惠和能干来。”

    谢二娘摇摇头,走过来把顺娘这几天换下来的衣裳收在一起,打算明天就给洗了,只是在每回给顺娘洗衣裳之前,她都要翻一翻她的袖袋,怕里面有顺娘做买卖的各种收据字条等。以前她刚跟顺娘成亲,曾经给顺娘洗衣裳,粗心没有翻袖袋,就把几张收据洗坏了,害得顺娘去收钱的时候还费了一番口舌。从那之后,谢二娘每次给顺娘写衣裳,都不忘了要翻一下顺娘的袖袋。今天也是这样,她一看床前的衣架上搭着几件顺娘换下来的衣裳就取下来了,打算翻了袖袋,明天就拿下楼去洗了。

    这一翻,倒还真翻出来几张纸,谢二娘看一下,觉得这不象是顺娘平时收到的那些店家写给顺娘的收据,就拿着走到顺娘躺着的床边,递给她,问她这是什么,要不要的。

    顺娘接过去一看,又折叠好了,往枕头下一塞,告诉谢二娘:“这是我想要又不想要的。”

    谢二娘一听就觉着奇怪,问她为何这么说,什么东西是她想要又不想要的。

    顺娘想了想,觉得陆全来找自己,让自己跟他合作,拓展石炭的销路的事情也该跟谢二娘这女主人说一说,她还是很想听一听谢二娘是怎么想的。毕竟要是答应了陆全,跟他合作,以后这喜家的命运都会跟着改变了,以及喜家人的生活也会有非常巨大的改变,一方面是无上的富贵,一方面是巨大的风险。当自己这个喜家的掌舵人要带着全家老小奔赴一条未知的路时,是不是也该征求下家人的意见呢?

    不管最后是否答应跟陆全合作,这先听听大家的想法是不错的。

    那就先问一下娘子的意见吧。

    所以接下来顺娘又从枕头下把陆全写给自己的那几张纸摸了出来,再点手叫谢二娘坐到自己身边来,接着把昨日陆全来找自己,跟自己谈的话说细细地说给了谢二娘听,还有她自己是怎么想的都告诉了谢二娘,最后她把手上陆全给自己的那几张纸也展开了,道:“娘子,你看,这就是陆全给我的他帮我联系的可以卖石炭的地方……”

    不想,谢二娘看都不看就说:“我不想你跟陆二郎搅合在一起,即便他以后会做大官,飞黄腾达,咱家现如今赚的钱也不少。官人,就按咱家送着的这四家正店,还有底下那些小脚店的种生和石炭,咱家一年下来比我娘家赚的钱还要多好多。更何况咱们在枣树街的铺子打开了,这左邻右舍买石炭的越来越多,我想,再过上一两年,咱家的石炭买卖比现如今还要好。就这样,咱们也能一年买得起一个汴梁城里的院子了,比这汴梁城里一般人家那是强了不知道多少,更别说跟杨柳镇的那些人比。官人,我觉着如今已经很好了,这会儿赚的钱,让咱们安居乐业,抚育孩子,照顾老小,都够了。我不想为了赚更多的钱而担上风险,万一,你跟陆二郎合作了,被他牵扯到官场上的事情里头,那就不只是做买卖亏钱那样简单了。轻则牢狱之灾,重则丢掉性命,要是你有个好歹,这一家子咋办?”

    这大概是所有嫁为人妇的像谢二娘这样的小女人都会说出来的话。

    谢二娘出生在一个小富之家,爹娘又宠爱她,言传身教,教给她的就是他们两夫妻过的日子是幸福的小日子。大富大贵,他们不曾想过,也觉得不可能。与其如此,还不如踏踏实实勤勤恳恳过安稳的日子。这样的小民之家,尤其强调要安稳,不惹事生非,回避任何一种风险,让整个家庭一直保持一种安稳的状态,家人可以和睦度日。谢乙的做事原则便是不结交官吏,也不往来匪类,潜移默化的,谢二娘当然也认为一个家庭要安稳和睦就要像她爹那样做。

    恰恰,这个提出要跟顺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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