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待的赶我走吗?你爹爹把我当包袱,你也是这样,行嘛,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你们面前!”

    “......”

    谢远十分抑郁,他早该料到会这样,不过他还没有忙着安抚一下少女,许晚晚就偃旗息鼓,摆着一张冷然的俏脸,扬着下巴道:“走,我是会走的,你们不用赶,但我既然成为李夫人,那就是一辈子的李夫人。你不知道吗?你爹爹被封了将军,我现在是将军夫人,为了这个威风的诰命称号,我也会赖在你爹爹身边的,你们就死心吧!”

    ......

    院门外的车轱辘声缓缓盖过来,引去了屋内两人的注意。

    马车上下来两名侍女,躬身抬手,一名丰姿绰约的少女扶住她们,款款走进。

    何莲虽然依旧戴了一敷素白的面纱,许晚晚却可以一眼认出她来。

    开玩笑,这妹子在自家夫君跟前晃悠过那么多天,名正言顺的情敌,不记清楚一点都不好意思眼红!

    只是这回,何千金再不是丫鬟的打扮,她修身的烟罗绮云裙,被罩在一褂褐黄的氅衣里,把那份大小姐的端庄姿态拿捏的十分到位。

    许晚晚眼看她一步一步跨过栅栏走进院子,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这位何大小姐来找屋里的谁?

    旁边一个丫鬟见屋内的人分明是看见了,却还不出来,显而易见的怠慢,禁不住喝道:“知府千金到,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那丫鬟一吆喝完,何莲就转头怒瞪她:“多嘴!”

    许晚晚不情不愿的跟在谢远身后,她才一脚跨出门框,那何莲竟一把拽住她胳膊,泪珠簌簌的往下掉,啜泣道:“多谢李夫人慷慨搭救,此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亲自登门拜谢!”

    她说着,竟然要双膝落地,吓得许晚晚花容失色,直冲谢远道:“拦住她拦住她!”

    谢远一个箭步提拉住何莲,因着许晚晚那一惊叫,他还以为这何莲大为无礼,顺手就将她甩回了那群丫鬟怀里。

    何莲被阻得一个趔趄,险险的跌进身后仆从的人堆中,哭声却更甚:“李夫人不受何莲这一拜,莫不是对小女子心有怨怼?若真如此,何莲该如何与爹爹交待,与自己的良心交待!......”

    许晚晚被谢远扶住,被哭声扰得烦躁:搞什么,看这何莲的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虐待人呢,有这么言谢的吗?她还一句话都没有说吧。

    “......你,你停一停。”许晚晚揉了揉眉心,觉得这些天事情多得上火,额头都要长痘了。

    那何莲仍旧梨花带雨,许晚晚无奈:“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先进来再说吧。”

    她这一松口,不得了,那马车上稀稀拉拉抬了几大礼箱下来,直往屋子里送。

    许晚晚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再一想,这些东西应该就是谢礼,那敢情好,收了就一了百了,也不必再承何莲的谢意,于是也不考虑去拦着。

    倒是谢远不得其解,困惑的望向自家娘亲。

    许晚晚这才想到,她大义凛然救人的事情还没有给他大肆渲染一番呢,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李夫人,这些是一点谢礼,不成敬意。”

    何莲垂眸轻声说着,许晚晚因着她细弱的声音打量人一番,心道这个千金胆子是不是有点小,连头也不敢抬。

    但再一想,这何莲敢自降身份去勾搭李钧彦,又不像是胆子小的人。

    她是不知,女子家一言一行都是规矩,尤其何莲这样有身份的女子,更要把礼数刻进骨子里,自然软笑轻语,哪里像她,活脱脱被李钧彦惯成了任性撒泼的性子。

    许晚晚友好的笑笑:“成敬意,成敬意,何小姐不辞辛苦来一趟,实乃蓬荜生辉。”

    何莲诧异的微微抬眸,看了许晚晚一眼:“李夫人救了小女子,这点礼品怎能报答您的大恩......家父命小女子前来言谢,但更希望夫人你能去府中一聚,聊表歉意。”

    许晚晚听何莲一口一个“小女子”,大感闺阁女子的辛苦,随即想到去了知府府上,也要如此装腔作势,急忙道:“不了不了,我,小女子,本夫人......呃,我最近忙得很,实在抽不开身,多谢知府大人的好意。”

    这般推辞着,也不见谢远来帮她说话,许晚晚转头一看,谢远居然在憋着笑!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娘亲局促成这样,免不了只想当个木头人围观。

    “李夫人这般,是不想接受莲儿的谢意么?”

    何莲眸中荧光闪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把许晚晚弄得大惊,正准备答应,门口一道声音漠然传来:“我家夫人近日身体有恙,应酬不来。”

    三人都转首望去,只见李钧彦一身便装,正跨在门槛,疏淡如霜雪的眉目在看见许晚晚的刹那,变得柔曼似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开新坑...............

    ☆、62

    长夜静谧,月色显出恰如其分的柔,覆在川成村错落不一的瓦梁上,照进许晚晚半撑开的窗棂内。

    她那张勉强不硌硬的床榻上,正躺着自家俊眼修眉的夫君。

    今日晚饭桌上,李钧彦意外的与谢远对饮不说,竟还喝得有些醉。他惯来酒量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有了诸多心事,才“酒不醉人人自醉”。

    许晚晚捏着湿帕俯身在床沿,给男子拭了拭微醺的脸颊,收手的刹那,却被李钧彦握了个正着。

    “不准走。”

    李钧彦说这话时,带出一腔鼻音,全然没有白日里严正以待的肃然,反倒添出稚童的无限撒娇之意,听得许晚晚心头微颤。

    原来他喝醉时,有这样可爱。

    许晚晚拍了拍他的手背,轻轻挪开:“我不走,只是关一下窗子而已。”虽是春季,夜风依然冷如露,他又喝了酒,实是不能再受凉。

    李钧彦不为所动,仍旧匝着腕。

    许晚晚无可奈何,轻叹一声:“你再用力,我这条手就要废了。”

    李钧彦迷蒙的双目愣上一愣,掌指已不自觉的撤开。倏忽间,他好像清醒了许多,乖乖的躺在木板床上,目光随着少女起身关窗的动作而游移。

    背后宛如实质的视线一直紧紧的黏着许晚晚,她折过身,索性坐在床缘,嘴角带笑的打趣:“夫君怎么啦?莫不是被小女子的温柔体贴给感动得无以言表了?”

    李钧彦看她半晌,慢慢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许晚晚呆了呆。

    李钧彦看她不明所以,也不点破,仿佛真似醉得不轻,漠然的阖上眼。

    他无非是因为她中毒一事而感到歉疚。

    大概是感知到两人分离之际近在眼前,许晚晚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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