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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秋笛嘴角抽搐,刚才那一招一定很疼。

    “麻烦你了小笛,再带她走吧。”唐玖月歉疚地道,顺势将沈满放在了江秋笛的背上。

    江秋笛无言以对,临走的时候,顿住脚步回首问唐玖月,“这一回,要走多远?”

    唐玖月笑了笑,“不用走太远,就在附近等着消息吧。”

    “若她醒来又来找你呢?”

    “你们尽量阻止她,若是实在无法阻止,那便让她来找我。只是有一样条件,不可以让人发现她。”

    “嗯。”江秋笛钻出窗户的时候,往下一望。底下扑闪扑闪几双眼睛在盯着他。

    “江家小子,你把我们少主怎么了?”云天罡怒道,“她怎么晕了?!”

    江秋笛不回他,一手护住沈满,一手攀在壁面上。

    “江少爷您这样不行,还是将小满弄醒吧,否则你们俩一起摔到底下去,我和云大夫想捞都捞不起来。”宁韬缓缓道。

    “掐人中。”云大夫上去按了沈满的人中,沈满果然幽幽地转醒。一打量四周,就被吓了一跳。“我这是怎么了?唐……大门监呢?”

    宁韬看着江秋笛的脸色不太妥,建议道,“天快亮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又辛辛苦苦地沿着原来的路返回。

    沈满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

    翌日,沈满哗啦打开了房门,却见宁韬抱着手悠闲地靠在门口,见到她就是一副了然的表情,看得沈满心里发毛。

    “表兄,你一早在我门口站着作何?”

    宁韬挑挑眉道,“我虽然没有江秋笛的读心术,但是好在脑袋够聪明,知道了你一些事情,所以一早就来找你商量。”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客气地入了沈满的房间,自顾自坐下。瞅见沈满还在门口愣着,便道,“还呆着做什么,过来坐着,我有事和你谈。”顺道曲指扣了扣桌面。

    沈满依言坐下,双手托着腮帮,问,“你想说什么?”

    宁韬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小满,我真搞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有这么一大份现成的便宜可捡,你却不要?五行门少门主,大周朝唯一的皇族,这样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你真的可以不要?”

    沈满目光闪动了一下,透着股疲惫,“肩上的担子太重,我无法承受这样的重担。”

    “你这个胆小鬼。”宁韬鄙夷道,“但我若告诉你,只有接受这个身份,才能救出唐玖月,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大门监不愿走。”

    “她是不愿走,还是不能走?”宁韬加重了语气,势必要说服沈满,“你知不知道,以你之力,眼下就能够完全颠覆整个天下?”

    沈满眨了眨眼睛。

    宁韬恨铁不成钢,用茶杯在桌上摆了个位置,分析道,“琅苍山离京都有一千八百里,京都有十万守备军,但没有调令是无法出动的。琅苍山皇上随行带了一万禁军,山上行宫两千,山下围着八千……”

    沈满听着他的分析,在中间间隔淡淡插了一句,“哦……你想怂恿我去造反……”

    宁韬翻白眼,“你才明白过来么?”

    沈满颓丧地靠在桌上,“我不想造反。”

    造反就相当于和唐玖月对着干,她不想有一天与唐玖月站在敌对的立场上。

    宁韬坐在桌子边缘,低头看她,“如今能用最少的兵力达到最好的效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要等到下一回皇上祭天,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沉静了一会儿,沈满忽然没头没脑地道,“宁相也在山上吗?”

    宁韬愣怔。

    沈满挪了挪桌上被倒扣着的杯子,“所以你才这样急切……”

    良久,宁韬轻轻叹气,起身到门前,停下道,“你收拾一下,等下便一起去山上观礼。祭天大典之后,便是大门监与皇上的婚期。”

    沈满目光呆滞地停在杯子上,看着杯上的花鸟纹路有些愣愣出神。

    云天罡安排了一辆马车上山,他们有途径拿到请帖和观礼位置。宁韬贴了一张假面皮,顺带将沈满也乔装打扮了一番。

    “这下你也是个翩翩公子了。”宁韬颇为满意。

    云天罡两眼发直,差点老泪纵横。“太像了……少主人太像主人了……”

    沈满与宁韬对视了一眼。

    宁表哥,我没见过老人家哭,怎么办?

    别废话,你不知道怎么办我又能怎办?!

    宁表哥,你去给人家抹眼泪吧。

    沈满…...你别得寸进尺!

    沈满微笑,宁韬板着脸。

    云天罡没脸没皮地哭了一阵之后竟然也安静了下来,恢复万年老中医的架势。

    江秋笛不小心读到了宁韬的内心独角戏,俊秀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暗想着要不要索性将沈满身上的凤麟珏拿走一阵。

    却发现沈满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瞧,“江小少爷,你盯着我的凤麟珏做什么?该不会……想偷走吧?”

    江秋笛看着她盈盈笑着的眼睛,脸上一红,又别扭地扭过头不去看她。

    沈满以为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事心怯,既然江小少爷已经羞愧了,她也不会进一步为难人家。

    一行人晃荡晃荡地上了山,却在一个山门前被人拦下。下了马车,才知道这里一律得步行上山,且随身不得携带武器。

    沈满正为难要被一个男人搜身的时候,江秋笛上前一步横在他和那个士兵之间,然后等着人家的眼睛片刻,那士兵就像是失了神一般,口中喃喃念着“放行——”便将沈满与江秋笛放了过去。

    沈满看着江秋笛的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怎么眼睛这么红,都是血丝?”

    江秋笛低头揉了揉睛明穴,挥挥手道,“无碍。”

    读心术若是利用得当,也可将对方催眠,暂时失去神智听之任之。但这种催眠也会使得施术之人自身体力耗损,更会造成眼睛的劳损,若是多用随时会变成一个瞎子。

    宁韬等人被人上下其手搜了个遍,好一会儿才追到沈满与江秋笛。喘气道,“你们两个家伙,既然已经有办法躲避搜身了,为何不帮我们也躲一躲?”

    他见到江秋笛有异,“咦”了一声,似乎就明白了什么。蹙了蹙鼻子道,“你瞧,再爬上去约莫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沈满道,“你们闻见什么味道没有?”

    宁韬捏了鼻子往后避,“粪车……”

    果然,最边角的道上,有一辆独轮粪车正艰难往上挪。

    云天罡道,“倒空了的粪车居然也不洗一洗再上去……”

    宁韬听了有一刻晃神,按住江秋笛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江秋笛点头,迅速地跟上了独轮粪车。

    沈满看了觉得不对,“你什么时候能指挥江秋笛了?”

    宁韬奸佞一笑,“我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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