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遗症。齐小狗光脚跳下床,匆忙披上衣裳,他还记得昏迷前留君苑的异动。

    然而当他急急奔出门,却发现凝寒苑内一片寂静,几乎没有人声,只有大殿的灯亮着。

    齐小狗快步奔过去,只见殿里静静站着数百人,所有门徒都在,却全部噤声,脸上的神色复杂隐忍,看他过来了,眼神又变得有些哀戚与悲怜。

    厅内的矮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影。

    萧毓背对门口站着,微微弓着腰,手边放着一盆水,他一遍遍打湿、拧干手帕,细致而无声地给那人擦拭脸颊和手。

    齐小狗被这沉默的气氛压得大气也不敢出,他感觉脑子晕乎乎的,萧毓遮住了那人的脸,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衣裳,和无力垂在塌边的苍白的手。

    衣裳是锦蓝色的,腰间还悬着块白玉珮,右手拇指上有一枚青色扳指。

    齐铭茫茫然想,真是好巧,他记得他哥也有身一样的衣裳。还有最巧的是,居然连青色扳指也那么像。

    可他感觉眼前有一阵儿发花,心脏突突直跳,不知为何心口有些钝痛,连带着看那扳指也一会儿是青色的,一会儿是白色的。

    齐小狗笑嘻嘻开口道,“师父,你回来啦!事情解决了吗?”

    他想等着萧毓回答,然而萧毓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回头,过了良久,也没有出声半个字。

    齐小狗等了等,没有介意萧毓的沉默,他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又转头去看萧毓,自顾自接着道,“那个,那个……师父,我哥呢,他在哪儿啊,他也回去了吗?”

    然而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回复他,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齐铭。直到良久,萧毓转过身来,沉默地看了齐小狗数秒,突然对他招了招手,道:

    “铭儿,过来。来看看你兄长。”

    另一边,留君苑。

    数个时辰前,这里曾地动山摇剧烈震颤,然而等一切归于平息,萧逸云与萧毓走到门前时,竟赫然发现留君苑外墙一圈,层层围满了人,各个身负名具仙器,神情紧张地提防着变故。

    仔细一看,这些人分有两批,一拨人是萧逸云和萧毓的门徒,另一拨人则是汇集长门、五门、六门的门徒总和。

    这两批人各自为营,剑拔弩张,都对彼此充满了敌意。

    见萧逸云甫一出来,先是七门的门徒惊喜无比,纷纷围了过来,而另一拨人却警惕地握紧了武器,以一种充满提防与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萧逸云,好似唯恐他突然发难一般。

    直到跟在后面的江小书也走了出来,送失魂落魄的萧毓抱着齐楚离开,猛地踏出一步,居然还遇到了结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这场面是怎么回事。

    江小书无比错愕地望着眼前众人,难以置信道,“你们……你们居然设了结界!?”

    他惊异不已地望着这围着留君苑满满贴了一圈的符咒,不知是该怒还是该恨,气急反笑道,“我们在里面用命搏杀,你们不仅不帮忙,还想把我们封死在里面?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尊长门主,同门师兄的!?”

    面对江小书的高声质问,众人面面相觑,似有所不服,但又不敢明声回应,只敢小声嘀咕着。

    江小书猛地一喝,“你们说什么——!有种就站出来说!”

    那小声的质问立时又被镇压了下去。

    然而过了数秒,人群中突然又起了一阵骚动,只见众人纷纷避让,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材纤细,长发垂腰的人影从后面走了过来。

    秦墨了穿着长门门徒的服饰,脸上带着那种他特有的有礼笑意,微微一笑道,“江师弟言重了。”

    秦墨了道,“我等只是见里头情况未明,唯恐七门主与长情出了什么变故,万一累及无辜就不好了。”

    江小书冷笑道,“所以你就壮士断腕,私自将萧门三位门主都封在结界之中?我倒要问问,长门主不在,你区区一个弟子,是谁给你的权利和胆子!”

    秦墨了笑道,“我也不过是为了门中多数弟子着想。想必三位门主德高望重,亲待门徒,也不会责怪吧?更何况我听闻过七门主幼时一些事,只怕长情万一——”

    他话还未说完,只刚一提到萧逸云年幼时的事时,江小书就勃然色变,他借长情见过萧逸云的记忆,知道那些事都是他碰也碰不得的伤疤,怎么容忍让秦墨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提起,立时气急,忘了还有结界这回事,提起一拳就挥了过去!

    结果一击打在了结界上,震得自己手骨剧痛不说,还触动结界,被一股强大的气流“轰”的一声掀飞了出去!

    秦墨了一动不动站在结界外,见状居然还保持着他的那种微笑,悠然开口道,“江师弟,你——”

    然而突然“咚!!”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只见萧逸云一刀狠狠□□结界面,握着长情的手背青筋暴起。但他的神色却极其冷静漠然,又微微用了用力,结界顿时又添了数道裂缝,过了片刻,他竟只单手就把众人筹备已久的防护界全部击碎了!

    秦墨了脸色一变,但还未反应的及,下一秒他就被萧逸云冷冷掐着脖颈提了起来,那用力之大,几乎险些将他喉骨捏碎!

    萧逸云一身白衣上沾着零星鲜血,使他看上去又冷漠又绝情。

    直到秦墨了脸色变得青紫,周围围观众人也要忍不住上前的时候,他才用力一掌,直直将秦墨了摔在地上蹭出去数十米之远。

    “不,我很介意,这就是对你的责罚。”他冷冷俯视着秦墨了,一字一句道,“你还当记住,江小书比你入门早,你当称他师兄。对待师兄当是什么态度规矩,用我教你吗?”

    第70章 黑化师父画风

    秦墨了在地上滑蹭出数十米远,又翻了个跟头才停下来。他捂着嘴沉闷地咳嗽了几声,爬起身,淡然自若地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道,“弟子知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江小书。目光中的含义非常复杂,像有些嘲讽,又混杂着戏谑,没有半分的不甘与怒意,反倒有种不屑地冷眼看戏,这些事全然与自己没有关系的感觉。

    这种目光令人非常不舒服,就像冷血的爬行动物黏在身上一样。

    长门主的一些门徒略有躁动,秦墨了是他们门主的亲传弟子,此时在这里吃了亏,就仿佛被一众人被全部打了脸。

    有一人在萧门所待时间很久,深得长门主喜爱,自作聪明地刻薄道,“七门主,墨了是长门的人,即便行为有所不妥,也应当等长门主回来——”

    如若在从前,以萧逸云的名声是万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的。但自从秦墨了去了长门之后,这个人就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能够吸引得人站在他那一边,不顾性命地将他放在自己心尖上。

    但只可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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