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希望了,不想竟传出来喜讯。

    这临近过年的,陈家婆婆便催着姜氏早早回家养胎,小陈与他浑家伉俪情深,加着近两年存了不少积蓄傍身,他就打算辞了工作也回村里待段时间。霍临秋虽是用这伙计用得熟,但人家已有去意他也不好阻拦,只得包了个红包送人出了城,另嘱咐说要以后还来县里工作,记得还来他们铺子。

    小陈拿着那厚实的红包,心里还真对他东家生出点眷恋,忙不迭保证以后定会来找。这出送别戏码在城门口演了许久,徒留刘珀一人坐在铺子里看店,直等到天都暗下才见着霍临秋出现。小哥一回来就在刘珀边上坐下,头一歪搁到刘珀肩上,便是长叹一口气。

    刘珀侧了身拍拍他的脑袋问,“怎么,心疼你那五两银子了?我就说你给太多了。”

    此五两乃小哥塞与小陈的红包,说来,都能抵那伙计小半年的工钱了。要说霍临秋这是慷慨也没错,可惜小哥并非财大气粗,不过是想让那小陈有些诚心,以后若真要回县里打拼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毕竟这铺子的生意大多借由码头那些跑商贩手里的异地布料,那些商贩虽答应将他们布铺作为第一顺位提供货源,但到底没有一纸合约。小陈平素没少与人有过接触,若他有心藏一手搭上点人脉,以后回来被别的商家花钱雇了,指不定就会抢掉生意。

    想到这,霍临秋又是一声叹,他对刘珀道,“五两不五两的也无所谓了,如今只望小陈那人能有些良心,到时别给我们难处就成。”想想他又靠着刘珀的肩抱怨,“那姜氏咋就不晚些年有孩子,偏在这节骨眼上——”现在他们铺子正值上升发展之时,可不就是给人添乱么。

    刘珀忍不住咧了嘴,笑小哥难得如此孩子气,他安慰说,“你也别杞人忧天了,把人想这么坏可怎生得好?再说了,那姜氏生孩子也得有些日子,到那时码头那些伙计说不定早换了。”

    “但愿吧。”霍临秋拿鼻尖蹭了蹭刘珀的脸颊,心里虽还有些担心,面上却已松了下来。这事其实也就是两人际遇不同的结果,刘珀从小活得安稳幸福,考虑事来也就乐观,这小哥却是苦难过了整个童年,要他想事儿还真比较容易往坏处考虑。刘珀并不要说服他什么,只由着他感觉安稳地给那伙计不少银钱买忠诚,再粘着自己抱怨不满。孩子能如此依赖他,感觉还真不赖。

    霍临秋经了两天也就接受小陈已走的事实,如今人少了铺子里的琐事只他与刘珀两人承担,除偶尔忙些,倒还让人惬意,毕竟这屋里少了两个外人,他们想做些什么也方便。

    那日铺子关门得早,刘珀正在柜前数布料对账,霍临秋送货回来,外头正下着雪,刘珀离好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忙赶着人去洗洗。水已经替他从这街心那块的公用井里打好了,只需拎去后街胡同口那户人家租给大伙用的灶头烧便成。

    霍临秋在热水里泡了会儿,浑身暖和了只觉舒爽得很,此时店门已关小哥心里又活泛,在那雾气里愣了会便生起别的心思。他跨出浴桶也不擦身,只批了件亵衣连腰带都不系就飘下了楼。

    刘珀还在柜台那认真翻布料记剩余,听到后头脚步声只让人先准备晚饭,不想还没得反应,他整个人就被小哥从后来扑着压到了柜台上。如今天冷穿得厚,霍临秋身上的水珠也浸不到刘珀身上,只那双伸到前边的手臂冒着水汽,他一看就知这小子铁定没穿好衣服。

    被这么扑倒刘珀也是吓了一跳,他此时手肘撑着台面不让自己真被压到,又有些埋怨地问,“你做什么呢!”

    “好冷啊姨父~”某人骨子里大概真有些勾人的天分,此时声音哑哑地在那说话,怎生得如此风情。可惜这种事对刘珀真不太有用,此时这兄弟只推着人让他别闹了小心着凉。

    霍临秋撇撇嘴又翻了个白眼,索性抓过刘珀伸来的手往自己下面按去。这回刘珀想装傻也不成,被按着动作了几下挣不脱,他也就随便小哥折腾,只嘴上还在抱怨甚个“也不看看地方”

    霍临秋看刘珀默认了他的行为,便松了手又整个箍紧刘珀的腰。他紧贴了刘珀的背在人耳边吹起,懒洋洋地说,“我早就想在这试了,可惜从前都有别人在,如今只剩了我俩,可不就是个机会?”

    去你的机会!刘珀本也想随他去,偏小哥这话说得忒不正经,他面上一红,转了头就想咬人,被霍临秋险险躲了去,便又张着眼瞪他,“你小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小哥嘿嘿笑了声,又凑到刘珀耳边道,“都在想姨父啊,感动不?”

    感动个鬼啊感动!

    刘珀还想讽两句,只是被堵了嘴,只得半推半就地与人在柜台边试这羞人行径。许是店堂环境不比卧房隐蔽,刘珀只觉这像在偷情,心里尴尬又抑不住兴奋,竟比往日在房内更有感觉。

    这一时荒唐得了兴味,却也搞出些麻烦。刘珀欢合之时没将台面的布料搬走,这一时没忍住,可不就让□污了面前的两块锦缎料子。

    这下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咯!完事后,刘珀看着面前布料的污渍只拧着霍临秋的耳朵问他要如何,小哥得了便宜心情早飞上天,这会只说洗洗就行了呗!

    可是这锦缎实在娇贵得紧,需得轻放入清水投净,刘珀这粗人哪知这些,他只想把东西洗干净,便拿了皂胰子来搓,没几下,这布头就有些皱,等到晾干,那块连颜色都有些变了。霍临秋看看也不能再拿出去卖,索性将那匹锦缎拿去给秀坊找人做成衣服,算是给家里三个过年准备。

    那年春节,刘小僖穿着人生头件缎子长衫很是欢喜,不过在一通好话过后,这小子问刘珀说,“爹啊,为何咱们要搞一样的色呢?藏青的,我穿着有些老气啊!”

    “给你穿还要求高呢!我想要家里人穿一样的,看着舒服不行?”

    “行行!爹说什么都行!”刘小僖屈于淫威只得奉承,只是他爹那脸红个什么劲呢?真是古怪得很啊。

    刘小僖虽是觉得家里三人穿一样花色的衣服挺奇怪,对这锦缎到底是喜欢。只这村里谁没事会穿如此面料,于是套上两日过了干瘾,那衣服还是被脱下来压箱底去了。刘珀一日在家算着这些年的盈余,正巧霍临秋过来说自己裤子上给勾了个洞,让补补。

    刘珀一手拿过霍临秋递来的长裤一手掂着一叠交子,将小哥好好打量了一番,突然感慨说,“看来咱家是不怕招贼的。”

    “怎么了?”霍临秋不明所以,却看刘珀突然扬了扬手里的交子,又指指他身上的衣服,“你说哪家有积蓄会是咱们这副打扮?”

    霍临秋也低头去瞧自己的衣服,一件灰色的麻布衫子,洗得都有些发白了,还好他收拾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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