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张董觉得脑门上有油汗沁出,苏书记这话是在敲打他吗?他连忙应合道,“也是,苏书记这话说得对。”

    苏君俨轻啜一口红酒,耳朵却毫不放松,到了第五段收尾的地方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叫虞璟的女子如何收势。

    虞璟的速度控制地很好,随着旋律的放缓,最后一个音节徐徐停止,真有意犹未尽之感。苏君俨带头鼓起掌来,其余人对这种阳春白雪可没什么兴趣,若不是苏书记好这一口,怕是早就要轰人出去了,不过书记鼓掌,他们自然也热烈回应,一时间,整个包房掌声如潮,许久不断。

    虞璟草草鞠了个躬,便要离开。

    金错刀

    虞璟刚要离开,坐在靠门边的金盛地产的陈董怕是已经喝高了,连舌头都有些大了,“美女,别着急啊,你还没陪我们喝几杯就想走……”一双又粗又短的手已经放在了虞璟的腰后。

    虞璟在九重天的这么些年,也不是没被男人吃过豆腐,这年头,有哪碗饭是好吃的,何况她待的还是这种地方。

    “是我不懂事了,虞璟自行罚酒一杯,算是给您赔个礼。”不着痕迹地一扭腰,她已经避开了那只咸猪手。镇定自若地拿起一个郁金香杯,侍者很快拿着那支2001年的petrvs过来了。

    虞璟扫一眼酒标,上面是耶稣第一门徒圣·彼德手持天堂之门的钥匙的画像。她心里越发不齿,这一支帕图斯就上万块,多少人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这帮衣冠禽兽一瓶酒就喝没了。

    侍者刚欲倒酒,苏君俨凉凉地开腔了,“既然是赔礼,喝红酒也太无趣了些,这样吧,去开一瓶52度的精品特贡五粮液过来。”

    虞璟抬眸,看向苏君俨,笑得一脸无辜,“怎么,苏书记莫非是心疼这支帕图斯,怕虞璟牛嚼牡丹,糟蹋了吗?”

    苏君俨一没料到她认识这酒,更没料到她竟然会反将一军。他靠在高背椅上,闲闲地弹一下手里的高脚杯杯壁,这才开口道,“这支帕图斯我也是沾了张董的光才有缘一品,还轮不到我心疼。张董您说是不是?”

    那厢张董也没多想,下意识地答话道,“是是。不心疼不心疼。”

    虞璟等的就是这话,她立刻接口道,“既然张董不心疼,那可真便宜虞璟了,今日也可以开一回洋荤了。”

    她又笑嘻嘻地看向侍者,“麻烦少倒些,免得这酒叫我浪费了。”

    郁金香杯里只浅浅倒了不到三分之一。苏君俨斜睨着看一眼张董,张董心里咯噔直跳,苏书记分明是要这个丫头喝白酒,结果他那句“不心疼”反教这个丫头钻了空子,逃过去了。唉,他真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

    “虞璟不懂规矩,先干为敬了。”虞璟早已瞧见张董自责的神情,知道今天过于胆大了,立刻改变政策,开始示弱。

    仰头一饮而尽,她微微眨眼,眼里立刻浮泛起一层水气来,就着黄色的灯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苏书记,虞璟不会喝酒,您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计较,好不好?”

    苏君俨听出她的声音里满是恳求的味道,软软糯糯的,他竟然想起了幼时最爱吃的青团,那么小小的静绿色的团子,沾着江南特有的湿润的雨气。于是他微微颔首,许她离开。

    虞璟放下酒杯,出了包间。

    张董小心地觑一眼苏君俨的脸色,“苏书记,您怎么让她走了,您不是……”

    苏君俨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叩击着,“张董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

    张健群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苏君俨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年纪轻轻已经如此深不可测,能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坐得这么稳,绝对不止是荫蔽于他老爹苏鸣诚这么简单。

    “高樊,现在几点了?”苏君俨问自己的心腹。

    高樊看一眼手表,“苏书记,已经十一点出头了。老爷子那里……”

    “看我这记性,唉,张董,今晚多谢你的款待,我还得去老爷子那里一趟,就先走了。”苏君俨一脸的抱歉。

    高樊早已拿着他的西装在旁边站定,苏君俨接过西装,就要出去。张董急得也起了身,“苏书记,那个,那个我们……”

    苏君俨穿好西装,扬唇道,“张董你是想让我替你问老爷子好,是吧?放心,您的问候我一定带到。”

    说完还拍拍张健群的肩膀。张董心里那叫一个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还得强挤笑脸,“是是,您一定要替我向老首长问好。”

    苏君俨朝他一笑,又徐徐扫过其余人,“各位,我先告辞了。”

    其余人自然要送,结果被苏君俨委婉谢绝了,他和高樊一前一后出了门。

    等到苏君俨走远了,张健群气愤地重重踢了一脚桌腿,“妈的,苏君俨这个小兔崽子,毛还没长全,倒耍起老子来了。老子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竟敢玩老子!”

    一直没说话的建委的何处长这时开了口,“我说张董,这年头当官的谁不是打太极的高手,您刚开席就该把批景山那块地皮的事放到台面上来……”

    张健群何尝不后悔,妈的,今天真是亏大发了,事情没办成不提,那瓶零一年的帕图斯可是他高价从收藏家那里买来的,也全进了狗肚子里去了!

    等苏君俨坐进了市里配给他的那辆黑色的奥迪a8的后座,高樊才坐上了驾驶的位置。高樊为人稳重,能力强,更难得的是忠心。他是苏君俨一手从市科技局的科室里提拔上来的,跟苏君俨已经有好几年了,见证着苏君俨一路走来。论年岁他还痴长苏君俨几岁,但是对于这个蔺川市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他却是打心眼里尊重和敬佩,不仅仅是知遇之恩,苏君俨的气度、能力、手腕,无一不让他折服。

    高樊发动了汽车,“书记,今晚你这一招可真狠,杀人不见血。张胖子连话都没说,就被您堵死了。您有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横肉都抖起来了,估计憋出内伤来了……”

    苏君俨靠在真皮座背上,闭上了眼睛,“其实我本来准备好好敲打他的,不过后来还是那个叫虞璟的提醒了我,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叫善战。”

    “您是说那个女生借话逃过喝白酒的事吧,那女生确实挺聪明,不过苏书记,跟了您这么些年,我是第一次看见您打算和女人闹酒。”一向谨慎的高樊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苏君俨勾唇一笑,那笑容有几分凉薄,“张胖子出了名的抠门儿,今天那支帕图斯已经让他大出血了,不再让他出点血他能长记性吗?”

    忍泪吟

    李清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打虞璟的手机了,不是无人接听就是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大四的他在银行实习,不在学校,没法儿去教室堵她,只得一遍又一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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