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的人,你疼她我没意见,只是偏心要是偏狠了,终究还是会出问题,身为天子处事最讲究公平,要知道失衡则致乱,王公大臣们个个是人精,若让他们知道你连自己身边的事都摆不平,他们心里还能高瞧你?不能服众焉能成事?所以啊,即使是装装样子你还是该去一去钟粹宫和永和宫,特别是钟粹宫,皇后好歹是皇帝名正言顺的妻子,怎么说也该圆上皇后的面子。”

    皇帝一听这个题目心里便不高兴,自从上次皇后在养心殿的那一闹,自己简直不愿意看见她,想到她表面老实内里如此阴险嫉妒便觉可憎,皇太后还让自己该去皇后那儿,他听到便觉心烦,嘴上却不得不虚应着:“是,儿子知道了。”

    慈禧皇太后颔首,说出今天招皇帝来的目的:“瑾嫔、珍嫔姐儿俩进宫也有几年了,虽未尽如人意,但也没什么大过,趁着万寿庆典前,你回去下道旨,就说是我的意思,照着穆宗遗妃那几个一般,也把她们晋一级,双双封妃吧。”

    皇帝心里刚刚升起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连忙起身行礼道:“是,儿子代她们先行谢过皇爸爸的恩典。”

    慈禧皇太后瞥了一眼皇帝脸上那藏不住的笑意,接过宫女寿儿递上来的镶金紫砂茶盏,垂下眼帘抿了一口碧螺春,淡淡地道:“别的没什么了,现在前朝事多,都搁在你一个人肩膀上,回去好生歇着吧。”

    储秀宫的执事太监崔玉贵近来颇得老佛爷欢心,寿庆将至,慈禧皇太后高兴之下将他升到了副总管的位置,仅次于李莲英。

    这天,崔玉贵上内务府领月例银,进门时差点撞上正要出来的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景仁宫的高万枝。

    “哟,是高总管啊。”

    高万枝面露得意的笑容:“哦,原来是崔二总管,恭喜你高升啊。”

    崔玉贵看着他那张意气扬扬的脸,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哪比得上高总管春风得意呢,景仁宫得蒙圣宠,想必高总管往后必定前途无量。”

    “那是,咱家主子如今是后宫第一人,前不久封了妃位,不过可别看还只是个妃,但凡珍主子的请求,万岁爷没有不应的,前不久鲁伯阳相求上海道的肥缺,找哪条路子都碰壁,最终还不是珍主子在万岁爷面前一句话才定了局。”

    “哟,那么能耐,看来高总管从中也得了不少好处吧?让兄弟好生羡慕啊。”崔玉贵嗓音抬高了八度,故作逢迎。

    “学着吧,虽然你靠的也是一棵大树,不过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树不如新枝绿,可见在宫里当差,不仅得运气好还须具慧眼。”高万枝得意洋洋地高谈阔论。

    崔玉贵心里恨得牙痒痒,嘴巴上却冷笑道:“说得是啊,现在宫里谁不知道高公公你是当红的人啊,我这等小人物还是别碍着你的时间了,万一景仁宫主子传你,你去晚了误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啊。”

    崔玉贵带着嫉妒,酸溜溜的口吻听高万枝耳朵里更添他内心的得意,丝毫没有在意他隐含的讽刺。

    “承你的好意,我就不多耽搁了。”留下志得意满的一瞥,高万枝扬长而去。

    崔玉贵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冷不防身后传来一把尖细阴冷的嗓音:“崔二,你愣在这儿干什么?”

    崔玉贵转身一看,赫然是李莲英,那张皱巴巴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这种情形若换了旁的小太监多半会哆嗦起来,崔玉贵素日是个胆子大的,高大的身躯对着这位顶头上司福了福道:“大总管,我只不过是对高万枝那小子的嚣张气焰看不顺眼罢了。

    “他怎么惹你了?”

    “惹了我倒不算什么,就是他刚才夸口说他如今不比往日,外头想要捐官的即使走李大总管的道子都未必能奏效,可只要他请景仁宫在万岁爷面前说一句,包管是什么官都不成问题,那个叫做鲁伯阳的人就是这样顺利得到了上海道的肥缺,您瞧,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也不把老佛爷当一回事了。”

    李莲英听着睨了他一眼,崔玉贵虽未必会有这份义愤填膺的心,但高万枝的高调足以令人不悦,更别说最近景仁宫卖官的行为切实冒犯了他的利益。

    “他有句话确实说得不错,在宫里当差,确实不光需要运气好还得别具慧眼,只可惜用来形容他自己却大错特错。”李莲英嘴里嚼着冷笑,就他看来,跟着景仁宫珍嫔能算得上是运气和别具慧眼?那显然只是个会耍小聪明却不会看情势的小女子,脚跟还没站稳便妄想跟老佛爷作对,愚不可及。

    “可人家自以为跟着景仁宫,好处捞不尽啊,这还不是运气好?”崔玉贵对李莲英所言颇有同感,故意说道。

    “景仁宫?才给三分颜色便想开染坊,可惜她还没有齐天大圣那本事就妄想大闹天宫,想那孙猴子都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要是当真惹恼了真佛,怕是连唐三藏也保不住她!”李莲英一脸苦笑着摇头。

    “李大总管说得对极了。”崔玉贵于附和间再向那个远去的背影望去,远处高万枝小如蝼蚁的身影正好消失在甬道转角。

    ☆、第四章 战祸之三

    册妃典礼虽称不上隆重,但整个过程亦肃穆庄重,景仁宫内,当高万枝将册宝和象征妃子身份的金印放入节案上后, 礼官对跪聆慈谕的珍嫔宣读册封诏令,宣读过后珍嫔行六拜三跪九叩礼,从此成为珍妃。

    永和宫的情况亦一样,不一样的是次日得晋妃位的姐妹二人分别去向皇太后、皇帝皇后行谢恩礼后的傍晚,皇帝只驾幸了景仁宫。

    红绡帐里缠绵过后的两人依偎着说悄悄话。

    “这回可高兴了?”

    “高兴是不假,不过珍儿认为再高的位分也比不上皇上真心疼我,没有什么能比皇上待我一直不变更令珍儿开怀。”

    “你这小家伙~”皇帝心里存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暖意,抬手点点怀中佳人的娇俏的鼻子,突然发现手臂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

    “这里有什么?”于软枕中碰到一个硬物,皇帝疑惑地从枕下掏出来一看,竟是个光头笑脸的陶瓷娃娃,娃娃的身上只穿着一件红肚兜,能看出是个男孩子。

    “这个娃娃是你放在绣枕底下的吗?”

    珍妃无意遮掩,含笑点头。

    皇帝失笑:“你放这个玩意在床上做什么?难不成这么大了还玩泥娃娃吗?”

    珍妃娇嗔:“才不是呢。”低头半含羞涩地把遣人到玉皇庙求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帝听罢,有点哭笑不得:“你还信这个?”

    “也不是啦,只是想着奴才们说得没错,取个好兆头也好呀。”珍妃脸颊泛红,颇有些不好意思。

    “小傻瓜。”皇帝抚摸着珍妃的香肩笑应,片刻后若有所思地道:“俗话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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