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奇,只以为他老子娘说得那胡天保好吃懒做是唬他哩。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福建州府,此地人头攒动,好不热闹,只叫这些个商户伙计看迷了眼,那江千树撩开帘子打眼瞧了,与管事商议几句,便住进了事先租好的三进宅院里。

    本是商队,又无女眷,厢房便只得江千树一人,其他活计管事便住后院屋舍,前头留俩门子看门,这便算齐活。

    大家得分差事,胡天保分了个洗扫差事,答应一声便利落走了去,管事瞧着还夸了一夸,只道他机敏伶俐,是个好的。

    哪里能想到那胡天保自是得了这差事欢喜,溜达着找了江千树去。

    果不其然,他便专往那内院厢房扫去,巧合旁没得人,左右看看便丢了扫帚,趴那窗户缝儿里细看。

    只瞧江千树刚洗净身子,正换衣服哩。

    胡天保看得一阵口干舌燥,那江千树宽肩窄腰不说,肉(社)臀(会)浑(主)圆(义),背脊光(和)滑(谐),此番淋了水,水珠儿顺着那劲瘦肌肉直往下淌,衬着透窗日光,恁亮汪汪的,煞是好看,简直叫胡天保眼里滴出血来。

    那胡天保忍不住双腿发软鼓噪,双眼儿死盯着江千树看了又看,暗自磨蹭一阵,总得不了真趣儿,反倒更起了燥性,只觉得口舌发干,喉间都开始疼了。

    脑子里竟想着些不知羞的腌臜玩意儿来,与那江千树做了鸳鸯去。

    正撅(达)腰(康)摆(书)臀(记)弄(真)着(棒),不小心手肘打了窗,发出一声吱呀,那江千树回过头问道,“是谁?”

    这可将那胡天保吓了个好歹,忙提了裤子要跑,又舍不得离了江千树,讷讷憋出一句答应来。

    那江千树听得耳熟,回头一看,竟瞧着客栈送水活计,叫什么胡……胡天保的站在窗前,脸上全是汗珠儿,更是奇道,“你如何在这儿?”

    胡天保一一答了,又称自个儿得了洗扫差事,不小心碰了窗,惊了官人。

    江千树何曾在意这些,随意挥手道,“无碍无碍,你既做了商队活计,那边好好干。”

    “哎!”胡天保得他嘱咐自然高兴,只恨不得冲到外头去扫了全院子才好。

    却说这胡天保答应一声又不动弹,直愣愣死盯着江千树不走,那江千树心中暗道此人好不呆愣,总这般发呆发愣,又不好细说,正想寻个差事让他送茶水来岔开。

    不想外头管事进来禀报,“福建州府典史来了。”

    江千树冷清眸子一戾,皱眉道,“典史如何来找了我。”心中却是暗道莫不是露了马脚,叫人漏了消息?

    那管事本是丞相府中管事,亦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一旁未走的胡天保插口道,“嗨!官人莫急,这便是常事。”

    “噢?”江千树眉毛一挑,“这如何说得?”

    胡天保本就在江千树面前存了份表现心思,瞧他重视,更是挺了胸道,“那典史是来收取过路银子的。”

    原来他一行商队进城门可是未收取银两,只因他们人多货繁,眼瞧着便是个待宰的大肥羊,若只堪堪在门口收了那点子银钱,又何意思?

    那典史便是来收大银子的,先明里公事公办,取府衙文书登记,暗里便示意商队拜码头,没个一二百两银子,可是下不来的。

    那江千树听了,忍不住讽笑道,“如此为官,你倒还说他知府衙门官声不错?”

    胡天保一愣,呐呐道,“是典史作怪,如何能怪知府大人?”

    江千树暗道此知府心机深重,明摆作了贪污之事,竟让乡间百姓爱戴至此,当真是个“好官”吶。

    他亦不与胡天保多说,只带了管事往前头迎客去。

    留下胡天保以为惹了江千树不高兴,心中惴惴得很,没心思做了活计,恍恍惚惚回去后院,满心满眼全是绝望。

    且说这头江千树见了那典史,言语上打过几遍机锋,果然如那胡天保所言,典史明里暗里叫他拜过码头好办事的,江千树一笑,挥手叫管事拿出五百两银子奉于典史。

    那典史更是笑眯了一双绿豆眼,暗道此人明白事理。

    江千树却道,“典史大人明鉴,小人初到贵宝地,自是万事不懂的,带一家子货物亦不知如何买卖得了,还请典史大人帮帮小人,自然不会亏待典史大人。”

    这便是明目张胆叫那典史带他认过福建商贾士绅的,那典史亦明了,此类事情不多不少,大家商行到了地方总要认识认识当地富贵人家,这才好得办事。

    他能叫了他典史帮忙,便存了几分深入意思,那典史想了一想,又瞧他年轻,满脸诚恳,更是个好宰的,便应了此事,只道今晚他作局,宴请江千树。

    那江千树还有什么不晓得,忙叫管事又奉上一千两,笑言称谢。

    典史瞧了银子欢喜,又与江千树亲热几句,喊起老弟来,这才被管家好好送了出去。

    夜间晚宴定于向春楼的,江千树进去一瞧莺莺燕燕便知此乃青楼烟花之地,他十分厌恶但又无法,只得忍了难受,直径进了去。

    他长相绝色,那青楼里的姐儿日日捧着陪着大肚商贾,猴腮士绅的,好容易瞧了个漂亮公子哥儿更是一团团的往上扑,直把江千树难受得够呛。

    商贾典史瞧他一副青涩模样,哪里像常做生意的,便相视而笑,瞧那江千树仿佛是瞧着银子般,说话亦随意了些。

    那江千树不动声色,作出一副万事不懂公子哥儿模样与他们套出许多话来,暗自满意。

    不料那商贾酒色二字占了个全,为套这头肥羊话来,早早便在那酒中下了些药物,那江千树推辞不过,便是喝了。

    不消一会儿便知自个儿一时不察竟中了招儿,那商贾瞧他面色通红,一张俊脸迷蒙便晓得事成,招来个艳色丫头便叫人回了房快活的。

    那江千树佯装道谢,扶了姐儿手回房,那姐儿正要抚上他胸膛,却被江千树一记手刀砍昏了去。

    江千树自个儿却遮掩着从后院跑了回去。

    却说这胡天保下午惴惴,夜间亦睡不着,独自起身溜达去了那厢房,悄悄儿寻了个阴影处发起呆来,只盼着老天爷保佑,官人莫要赶他。

    这便正巧碰着那江千树跌跌撞撞回来,胡天保一惊,瞧他步履不稳,忙上杆子扶了去,“官人这是怎么了?”

    江千树本是心中难受,双目泛起赤红来,他不欲惊动他人看他此时窘迫模样,却不想还是遇着胡天保,便扶了他手进房。

    那胡天保忙给他倒水斟茶,确是无用,眼看那江千树皮肉烫手,便要去寻大夫,却不想被江千树一拉,一个踉跄,竟趴在那江千树身上了去。

    那江千树本就心中鼓噪,此番摸着皮肉便是不管不顾了,竟寻着胡天保双唇结结实实嘴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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