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家的一个区区妾侍罢了。待到百年之后,也只能入那妃嫔陵、而不是帝后陵。”

    刘玉昙眉眼一横,不以为意:“哼哼~~活着的事儿都还没闹明白呐,这便惦记上死后了?~~不干!——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得去投奔我家婉姐姐去!我是知道的,后宫斗争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若然我不去帮扶着婉姐姐,襄助她去弹压那些子妄图踩着她的脑袋夺份上位的蛇蝎毒妇,她再万一让奸人给害了可如何是好?!

    爹,我总是听坊间的男儿家们在那里聚起一堆儿说悄悄话,说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断,衣服却可换’——于我而言,也是同然。不过是姊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罢了。

    婉姐姐与我情投意合、手足情深,我这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必须要去与她互为襄助、互为帮扶的。

    男儿家尚且讲究个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忘了八端便是要背负骂名的,难道、女儿家便不须讲究了么?!

    何况、我先前早已与婉姐姐约好,如今却在这里反悔,转头便溜溜儿地嫁予了征东侯家的公子,去过那无忧无虑的舒坦日子,落得个不忠不信、无耻无义的境地,这岂不是忘了八端是甚么?!

    便算是她可以一笑置之,把来一句‘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聊以宽慰,可我呢?!——爹!我知道,婚姻大事向来便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但是,您觉得,如是这般,我这往后的一辈子里面,良心可是能够得安的么?!”

    听她一顿陈词说得恳切,安北伯到底还是叹息一声,点了点头,便即修书一封,交给刘玉昙的大哥,着令他与刘玉昙的二哥一起,将她护送前往苍龙帝京。另派一名四百里加急的轻骑快马,头前儿前往帝京向隆赫皇帝报信。

    ——毕竟刘玉昙不是由隆赫皇帝指婚的,且宗族家世不上不下,父亲只不过是个三等伯爵,是以,便算是当了元昊储君的侧妃,待到隆赫皇帝百年之后、元昊储君继了大位,封得的位份,顶多也只是个宫嫔,便算是为他元昊储君生了儿子,顶天儿了也就只能封个贵嫔,再不会更高了。

    当然,这些虚名、利禄,刘玉昙都是不介意的。她只要能够跟她家婉姐姐在一起就足够了。

    年方十四的刘玉昙刚来到帝京别苑入住不过五天,宫中便传出消息,说隆赫皇帝驾崩了。

    隆赫皇帝崇尚玄奇妙法,喜食仙丹灵药,以期延年益寿,结果如今却吃仙丹给吃死了,享年三十九岁,实在是呜呼哀哉、可怜可叹。

    于是,时年十八的元昊储君便登基继位,成了元昊皇帝,改元天佑。

    这一年,便是天佑元年。

    按理说,皇帝驾崩,是要国丧一年的。虽不至于天下缟素,但这一年间,却是不能够敲锣打鼓,庆祝喜事。只能够发丧,不能够嫁娶。

    正因如此,刘玉昙便没有入宫,而是只在这皇家别苑里常住下了。

    这期间,她也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怀胎六月的正妃瑞云,被册封为了正宫皇后,执掌凤印;

    无出子嗣的侧妃许婉嫣,被册封为了正二品的妃子,赐号“蕙”,取“蕙质兰心”之意,乃称蕙妃。

    其余一众姬妾、媵人也各按姿色、才艺封了品级。

    只是,由于先皇才刚驾崩,不宜兴办笙乐歌舞,元昊皇帝这便只为她们封了位份,而晋封大典,则推到一年后再行举办。

    自然,元昊皇帝因为是先皇的皇长子,依律是要为先皇守孝三年的。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国事繁忙,这便只是做了个样子,自即日起的一年间,远后宫、茹素食,直至明年隆赫先帝的忌日。

    然而,他元昊皇帝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是以、只憋了不到三个月便憋不住了。但后宫里头有位份的妃嫔媵嫱却是不能碰的,只因她们都在宫室里头关着门、堵着窗地持斋念佛,为先帝祈福。

    于是,他便想到了宫外的皇家别苑这里还住了一个没来得及入宫的刘玉昙。

    夏日里的一天,刘玉昙正窝在屋子里头诵经礼佛,为先帝祈福。

    虽无位份、也无夫妻之实,但她名义上却也还是元昊皇帝未过门的宫嫔,是以,诵经祷告、持斋念佛这些表面功夫却也还是不能省的。

    当天下午,有宦官偷偷摸摸地来报,说是让她沐浴更衣,傍晚迎接圣驾。

    刘玉昙浑身一凛,当即下意识地断然拒绝:“这怎么行!如今为先皇的守孝之期未过,怎可以……”

    倏然,她的脑海中划过了一丝闪念。

    她想,自家的婉姐姐如今已是三年未出子嗣了,想来定是害了疾病、难以受孕。若使得自己承蒙圣恩,为元昊皇帝诞下子嗣,那么,便可以将自己的子女交由许婉嫣养育,这样,她便不至于老无所依了。

    何况如今瑞云皇后尚未临盆,肚子里怀得是男是女尚且不知,若然自己能够先于瑞云皇后生下男儿,那么、他便可以稳坐皇长子之位,待到元昊皇帝百年之后,便可以登基继位,成为新君。

    到时候,她刘玉昙可就是西宫皇太后了,如此这般,便算是她家婉姐姐一辈子都无出子嗣,后宫之中,也是没有人敢对她“许太妃”不利的。

    如此思量片刻,刘玉昙这便不动声色地暗自紧了紧拳头,换作一副温婉恭顺的模样,对那宦官含蓄一笑,轻声说道:“是我疏忽,方才没有想到陛下的难言苦衷。如此、便请这位公公回禀陛下——臣妾自当尽心服侍于陛下。”

    那宦官谦恭一礼,点头道:“小主是个明白人。方今虽无位份,但飞上枝头,却是指日可待的。”

    刘玉昙神色单纯地眯眼一笑:“承您吉言。”说着,伸手从妆奁中摸出了一对成色上佳的琼玉明月珰,施施然将之按在那名宦官的手上,柔声道,“陛下国事繁忙,少不得要有人体贴。

    方今适逢国丧,宫内的姐妹们、想是不能为陛下排遣寂寥了,而我、却是总不会将陛下拒于门外的。——自然,也要劳烦这位公公有意无意地向陛下多多提起才是。”

    那宦官微微垂眸,面带微笑地将那对明月珰收入袖中,点头道:“那是自然。奴才名叫张得顺。小主玲珑心肠,往后、还望小主能够多多提携奴才。”

    刘玉昙微微一笑:“好说。”

    于是,那名宦官便含笑告退了。

    那名宦官告辞之后,刘玉昙便关上了门,向香炉里添了一勺安神的檀香,这便午睡休息去了。直至下午,方才懒懒起身。

    起身以后,她便让贴身丫鬟宁心服侍她沐浴更衣去了。

    泡在浴桶里,宁心一边用柔软的毛巾为她擦洗着身子,一边柔柔地笑着:“昙儿,你方今可真是得蒙天助啊。喏

章节目录

不想当皇帝的妃嫔不是好将军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爷撕懦夫撕基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爷撕懦夫撕基并收藏不想当皇帝的妃嫔不是好将军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