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机,想要打电话给他,想要向他求救,想念他抱着自己对自己说“别怕”的时候那种安心感。

    可是,没立场吧,这是自己的人生啊,自己到底要懦弱到什么程度、要依靠别人到什么程度?怎么可以,以那么弱小的姿态去涉足他的生活,况且,他没有主动联系自己,就是不想和自己有联系的意思吧,自己还要去麻烦他,只会让他更讨厌吧。

    那时候,是这样想的吧。

    错了啊,一开始就错了。

    祁朦看着花瑞文的眼睛,这个人是不会讨厌自己的,自己那些自卑又懦弱、却强撑着逞强的小心思,也太度君子之腹了。

    花瑞文问道:“阿姨怎么回事,身体哪里不好?”

    祁朦故作轻松地答道:“胰腺炎,饮食作息不规律,疯狂透支自己的身体,大概是身体在敲警钟吧。”

    花瑞文深吸一口气,他对这些病症并不了解,也不敢胡乱地安慰祁朦,只是点了一下头,问祁朦:“所以阿姨要住院吗?”

    祁朦也点头,说:“嗯,要留院观察几天——你怎么来了?”

    花瑞文实话实说:“我放心不下你,怕你一个人处理不好——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花瑞文刚说完,苏曼娴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给花瑞文打招呼:“诶,瑞文怎么来啦?”

    花瑞文赶紧低下头关切地问道:“阿姨,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苏曼娴意识逐渐清醒,可怜兮兮地说:“有,我好饿啊。”

    祁朦苦笑道:“你把晚饭都吐了,当然饿啦,我一会儿去问问医生你现在能不能吃东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曼娴乖乖地摇头,弱弱地说:“对不起朦朦,又让你担心了……”

    祁朦抬起手理了理苏曼娴的头发,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育她:“你不要背着我乱吃东西就好啦。”说着又替苏曼娴理了理杯被子,说:“那我先去问问医生——花瑞文,麻烦你看着她一会儿。”

    花瑞文有些不放心祁朦,但是当下也不能放着苏曼娴不管,于是自告奋勇:“你看着阿姨吧,我去问医生,问了能吃的,我就去买。”

    祁朦愣了一下摇头说:“不用,我去就好。”

    花瑞文急了:“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想去哪儿啊!”

    苏曼娴叹了口气,说:“好了好了,你们俩一块儿去吧……”说着仰起头看了一下挂在头顶的药,“完了我会让护士来换的,不用担心。”

    和祁朦一起问了值班的医生,现在苏曼娴可以吃一些流质食物,最好不要吃荤腥,可以吃蒸蛋羹和藕粉,现在也不早了,粥店肯定早就关门了,回家给苏曼娴做也比较费时间,24小时便利店里或许有藕粉。

    一路上祁朦几乎没有说话,花瑞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祁朦有点陌生,在花瑞文的记忆中,祁朦还是个优柔寡断的孩子,总是犹豫不决,自己要是摆两颗糖在他面前仿佛都是生与死的抉择,可这个时候他却能够快速地从医生列举的一系列食物中选出一个,并且付诸行动,这些他都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询问过自己。

    对啊,不是第一次了,他之前也遇到过,一个人把苏曼娴送到医院,一个人照顾她,经历才会让一个人成长,那个一直被自己保护着的孩子,最终还是被迫一个人去承受生活给他的重担。

    花瑞文突然伸出手抓住祁朦的手腕,祁朦被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停下来转过身望向花瑞文,神色总算透露出了惶恐。

    “干、干嘛呀……”祁朦颤抖着问花瑞文。

    花瑞文咬了咬牙,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都可以给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还有我。”

    祁朦扯出一个笑来:“好,谢谢。”说着一边抽回了手,说:“也没什么事啦,还麻烦你专程跑那么远,很晚了,你回去了吧。”

    嘴上说着“好”,动作里透出的却是拒绝感,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对他发火的,却忍不住心里那股无名火,凶道:“不要说‘谢谢’!不要说‘麻烦’!我讨厌你对我那么客气!”

    看着祁朦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敢吱声的样子,花瑞文才猛地回过神来,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想要凶你,我只是觉得你这样说很疏远……你可以依靠我的,我可以帮你……”

    “不可以。”祁朦闭上眼再睁开,望向花瑞文,目光中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绝:“花瑞文,这是我的人生,我有什么理由去依靠你?”

    理由。

    需要那样的东西吗?依靠我已经需要理由了吗?

    我喜欢你,我想保护你,我看到你受半点委屈、看到你有半点不如意都快要抓狂了。

    这些理由够吗?

    花瑞文抽了口凉气,心脏有些负荷不了,连指尖都是麻的,对啊,自己,要自大到什么程度,这些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情绪,已经不一样了,他离开过自己,在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一个人经历过那些苦难,并且都承受下来了,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自己没有陪在他身边,所以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用考虑任何,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回到病房的只有祁朦一个人,苏曼娴有些惊讶,问祁朦:“瑞文呢?”

    祁朦去洗手间把新买的杯子和勺子洗了,走出来一边撕开藕粉的包装,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这么晚了,让他回去了呗。”

    苏曼娴看着祁朦专注地给自己调藕粉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他还是个孩子就必须学会隐忍,第一次自己生病失去意识,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祁朦坐在床边哭成了泪人儿,可现在他已经不会流泪的,今天吃过晚饭自己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祁朦就当机立断要来医院,果然来医院的路上就开始腹痛,到了医院挂号、送急诊、办住院手续,他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能吗?他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发呆的时候,在想什么?

    祁朦把调好的藕粉端到苏曼娴面前,舀了一勺吹了吹,半哄半命令:“来,吃吧,啊……”

    苏曼娴张开嘴把勺子含进嘴里,祁朦递来第二口的时候,苏曼娴才慢悠悠地说:“每个人做每件事,追根溯源都一定有动力,总有一份情感在驱使着他,我不敢妄言自己知道每件事背后的情感,但是我想,大部分愿意牺牲自己的时间精力去关心别人的事情,背后的那份情感,一定与爱相关——除了喜欢,没有事情能让‘我愿意’。”

    喂苏曼娴吃过藕粉,祁朦洗了杯子,苏曼娴也输完液了,刚才在便利店顺便买了洗漱用品,祁朦陪着苏曼娴洗漱完毕把她扶回床上,自己才进洗手间洗漱,祁朦今晚也要在医院陪着苏曼娴。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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