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之前,她还可以清静地过两天。

    两天?

    当时分的痛快,现在感觉自己就站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被烧死。

    爱咋咋地吧!

    蒙了头,又拿出手机。

    周日一天从身到心,从极端亢奋到筋疲力尽,自己把自己折腾得不轻,翻了翻安静的小企鹅,还没想好要打什么字,就抱着手机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两点,骨头都睡软了,不想起,窝在被窝里。阳光很好,透过窗帘铺进房中,奶白色的家具上都是淡淡的紫罗兰,很公主。琢磨着是不是再买一块长绒地毯,这样就可以坐在地上看书,最好和窗帘的颜色一样,美//美哒。

    也许他是对的,多花点钱,视觉享受都不一样。

    正一个人盘算着,床头电话响了,吓了她一跳。

    “喂,”

    “睡醒了吗?”

    “……嗯,”一听他的声音,心就跳,吸了两口气才应了一声。

    “醒了就起来吧,咱们出去。”

    “去哪儿啊?”

    “去野营。”

    啊??

    她还没有“啊”出声,电话已经挂了,起身打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那辆越野吉普,他正从车上下来在整理后背箱。

    看着那一身行头和后备箱里隐约可见的装备,安小素立刻兴奋得叫了起来,啊!真的是要去野营啊!!

    迅速洗漱一下,换衣服。野营不需要好看,必须保暖。去现场时候买的保暖衣裤全部上身,又把那条绒绒熊的裙子带上,钻睡袋的时候最舒服了。

    一刻钟,准备停当。

    冲到楼下,他身上是现场时候常穿的那件厚重的冲锋雪衣、大皮靴,衣服本身就因为防寒防雨的质地显得棱角坚硬,再加上他的身材,这就是她第一次见他时那副高大粗犷、不可摧毁的模样。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没刮胡子!没刮胡子!昨天还西装革履、五星级酒店的岳总,今天秒变腰!!

    她笑,把包扔到后座,跳上了车。

    车开出来,一路往南。大概开了两小时,来到一个叫泽浦的小镇。已经下午四点多,找了山脚下的小饭店,热热地吃了两碗面就往山上去。

    原来这是一个野外生存培训基地,夏天供游人野营,秋冬只供专业培训。应该是已经提前联系好,车开上来,看到山腰处有灯光,一天的训练已经结束,帐篷都已经支了起来。

    天已擦黑,江南的山比起现场的山要温柔秀气很多,可是遮在暮昏时候的阴影里也显得阴森森的庞大。安小素以为他们要和培训组一起扎营,谁知车更往高处开了开,隐在树林里的空地,不会很远,却很私密。

    等把东西都搬过来,天已经黑了,好在营地提供了篝火木柴和助燃剂,他们不用捡枯枝生火。打开照明灯,岳绍辉立刻着手整理地面搭帐篷,安小素负责生火。

    很快,按照big rob的秘诀她就拢出一堆十分紧凑又旺盛的篝火。回头看,帐篷已经搭得差不多了,是四季高山帐,非常挡风,大小大概是个六人帐。听起来六人帐很大,其实看起来还没有一张双人床大。

    要睡在一起,没关系,野外比五星级酒店安全多了。

    岳绍辉搭好帐篷,又把水箱安置好,洗了手,坐到她身后。她正专心地往烧烤叉上叉棉花糖,雪青色的滑雪衣裹着白围巾,绒绒的毛线帽子耷拉下两只兔子耳朵,包裹得很严实,篝火映着小脸,眸中闪闪的。

    “吃得了么,叉这么多。”

    “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最喜欢吃?一个月前才第一次吃。”

    “i know it at the first taste. problem?”(第一次吃就知道最喜欢吃了,有问题吗?)

    他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no.”

    安小素把烧烤叉伸到篝火上,嘶嘶的声音一起,棉花糖的焦甜味就飘了起来。清冷的空气,松枝的味道,只是没有雪,安静的夜与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一样。

    靠着他,她问,“怎么好好想起来野营?”

    “bebsp;i miss my bunny.”(因为我想我的兔子。)

    她仰起头,他的脸正在眼前,抬手摸摸,扎扎的胡子。“我也想你。很想。”

    他笑,“apparently, not enough.”(很明显,不够。)

    她真的很想腰,很想。正要跟他争辩,棉花糖要化了,赶紧收回来,吹吹,两指捏下一块塞到自己嘴巴里,取晚了,糖很黏,又赶紧摘下一块,“给你。”

    他没接,低头,握了她的手放进嘴里,吮干净手指上的糖。

    棉花糖,真的很甜。

    她吃了好几个,嘴巴黏黏的,正想起身找水,他一伸胳膊从旁边的小冰箱里,啪一声打开,递到她口边。

    泡沫的苦香扑鼻而来,安小素开心叫,“啊,你还带啤酒了?太好了。”抿一口,好清凉,举起来,“你要不要?”

    他咬咬牙,低头,喝了一口。

    天气真好,天那么高,夜那么近,很远很远的两颗小星星清凉凉的,还没有山腰乏去的篝火亮。好清静,像那天晚上一样……

    “那天big rob还唱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思乡情深,好好听。”

    “第三代移民,莫斯科郊外他去都没去过,思什么。”

    她噗嗤笑,讨厌的人,一句毁所有!可是他的声音和大块头一样都很低,很好听。“我听big rob说你上学的时候学过俄语的,你唱给我听好不好?”

    “不好。”

    “嗯,求你了。”酒精泛了热上了,她的眼睛眯眯的,抬起脸蹭蹭他的下巴,“我都不嫌你胡子扎了。”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很想要一口,可是还不行,用力把她摁进怀里,低头,轻声哼唱起来。

    他的声音始终压在喉中,没有大块头的粗重,低沉似大提琴一般柔缓,这首听不懂歌词的,仿佛流淌的河水静静地淌进心里……

    “tony,”

    “嗯,”

    “你为什么会学俄语?”

    “因为,我外祖母就是俄罗斯人。”

    “啊,”抬手摸摸他高挺的鼻子,她笑,“她一定很漂亮。”

    ……

    夜深了,星星都不见了。

    低头怀里人,窝得安安静静的,一小罐啤酒,让她很放松,可是不足够她醉,这就够了。

    “去睡吧?”

    “嗯。”

    帐篷里,他已经提前充起了气垫床,安小素打开一个零下50度防寒睡袋铺平,又把两个睡袋并排放好。换上绒绒熊睡衣,迅速钻了进去,裹好,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把外面收拾好,才进来。黑暗中,听到他打开自己睡袋,盖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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