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的名下,好歹也算是同一个养母,可他就是看不上谢理。比看不上其他人,更看不上的那种。

    就算谢理擦屁股用的是纸。

    他看着那小子从一个小圆滚滚,长成了如今这个五大三粗一走三慌的老圆滚滚。

    样子是变了,可有一样没有变,就是谢理那小子,不脱裤子,他都知道他要拉什么样的shi。

    是以,谢知根本就不等谢理开口,便道:“你若是想说朝堂上的事,我劝你免开尊口,下令的是圣上,我可没那本事让圣上收回成命。”

    谢理想说“屁”,前几日他才被召进宫,今日就有了白身立朝堂的说法,这中间要没什么事情…骗鬼呢!

    可他不能因为这区区的一件事情,就跳了脚。

    他咧了嘴,笑了一下道:“你这院子,整日不进阳光,回头我让夫人给你挪个朝阳的。”

    他是想,就这么点事,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谁知,谢知并不领情,笑了一声,道:“不用,圣上说了,改日给我赐个宅子。”

    这话自然是编的,改日,改的是哪日,给谢理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圣上。

    谢知只是不想领情。

    谢家的祖训是不让分家,子弟二十岁以前,每年都可得一千两银子做零用。二十岁以后,就是所有的进项一分为几。像谢理和谢知只有两兄弟,谢家的进项便一分为三,谢理如今算是嫡得二,谢知得一,一年少说也能分得七八千两的银子。

    他无妻无妾的,光是旅游能花几个钱。

    所以,他不穷,他要是想置私产,那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谢理又被气了个绝倒,有时候想想,他这个庶弟,还不如像别家的庶子一样,是个不学无术,又没有大志的呢!

    到了,他也就只能说上一句:“谢知,谨记你自己的姓,干什么都行,就是别看对不起姓氏的事情。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

    谢知还等着他往下说呢,可谢理已经转了身离去。

    最烦这儿的土著,说话留一半了。他同乡虽不地道,可人家从不会说半截子话语。

    闲了没事儿逛园子。

    要不,她还能干点儿什么呢?

    徐昭星正俯身去闻一朵开的比她脸还大的秋菊。

    秋菊的花香不浓,可盛在素雅。

    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她在心里想,这是谁骂她了?

    又想,八成是谢知了。

    最近她干的人神共愤的事情,也就是替章得之搞定了一个不要钱的劳动力。

    其余时间,她无聊的要命。

    有时候甚至无聊地想,要不要让章得之收几个女人进宫,陪她斗一斗(逗一逗)。

    想来想去,不敢说。怕章得之一怒,逼她练字,一起批奏折。

    因为她有一手的烂字,那些个奏折,她也就是看看而已。

    练字不是一件速成的事情,得真真正正的静下心。

    她一日顶多能练上半个时辰,再长就受不了了。

    一日有十二个时辰,半个时辰练字,六个时辰睡觉吃饭,再有一个半时辰梳洗打扮干杂事,半个时辰上朝,晚上再给章得之留半个时辰,如此,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需要打发。

    现下,徐昭星就是领着蒋瑶笙在打发时间。

    这人生啊,也不能总是玩玩乐乐。

    这是她经常跟蒋瑶笙说的话。

    蒋瑶笙就紧跟在她的身后,听见她的喷嚏声音,赶紧递上了帕子。

    她道:“娘,咱们到池边的渐台坐坐可好?”

    “好。”

    行了片刻,两人带着宫女到了地方。

    渐台一直延伸到池中央,快临水的地方还有一个六角的小亭子。

    两人便行到了亭上。

    慧润拿帕子垫在了石凳上,又命人呈上了点心和瓜果。

    方才坐好,蒋瑶笙便提起了尹诗琴,就是那个长的和她颇像的宫女。

    人已经不在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徐鹰因此挨了十军棍,养了小半月才重新上朝。

    什么信息都不知晓,她在明,人在暗,那件事情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东宫再不见爬床的。

    提起这个,徐昭星不准备说,不过,她倒是准备说点其他的。

    “你想好了吗?”

    蒋瑶笙愣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

    “没想过。”回答的倒是干脆。

    “为何不想?”

    蒋瑶笙道:“不知道,就是觉得没什么好想的。我是个女子,我为什么要想。该想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这话倒是不错。

    男女之间的事儿,该矜持的时候,还确实得矜持一下。

    蒋瑶笙又不是嫁不出去。

    徐昭星真搞不懂那父子俩人,爹的激进,儿子一点儿都没有学会。

    她也算是姜高良的继母,要不要给他弄几双小鞋穿穿?

    她的思绪一跑,蒋瑶笙就看了出来。

    蒋瑶笙拿了块点心,喂到了她的嘴边,她回了神问:“那要是他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呢?”

    蒋瑶笙闷哼了一声道:“难不成,这天下就他一个男子了!嫁谁不是嫁,只要有心,我也能把日子过的和娘一样,顺心顺意。”

    说话间,她已经站了起来,没有瞧见她娘和小妆“眉来眼去”。

    小妆一下子就懂了圣人的意思,这宫里头,人多嘴杂。有些话,唯恐被人听了去。可有些话,巴不得传到该传人的耳朵里。

    这事儿,不难办。

    她往东宫走一趟就能解决的问题。

    慧润倒是亲见了圣人和妆姐“眉来眼去”,可,愣是没懂啥意思。

    她在心里盼着慧圆赶紧来吧。

    来了,她就不会像如今一样,就是个睁眼的瞎子了。

    许的呆的久了,有心灵感应。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辆蓝白车帷的马车进了城。

    一只又细又白的手掀开了车帷问赶车的,“鹿哥,咱们直接进宫吗?”

    徐鹿回了头,不笑不说话:“先生如今是圣上了,咱们自得先行进宫。徐鹰来信说,圣上给我赐了宅子,就在前门街上,宅院不大,可离宫里近,当差什么的方便。往后你在圣人跟前儿当差,多半也会跟小妆一样,每两日能出宫一次。到时,我就让仆人做好了饭菜,等着你…团聚。”

    那只手顿时成了绣花拳头,捶了他一下道:“呸!都没有禀过圣人,谁要跟你团聚啊!”

    “圣人肯定能同意。”

    笑声,混合着车轱辘滚过青石路面的声音,一条道越走越直,越直就越宽,径直到了宏伟壮观的皇宫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章

    事情传到姜高良的耳里,不过是一日之后。

    连着几日,姜高良身边伺候的小黄门一见他自动退避三舍,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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