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走到卧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白小棠应该睡着了。

    alpha轻轻推开门,还没走进去心却骤然一紧——白小棠一动不动地站在窗户前,依旧没有穿鞋,身上也没有披厚的衣服,而屋里的碳火也都全部熄灭了,寒意刺骨。

    “白小棠……”常衡的理智彻底泯灭,冲进去拽着omega的手腕把他按在了床上。

    白小棠的眼里映着水波似的光,目光透过常衡不知道望见了谁。

    “你觉得我能忍多久?”alpha的手滑过他身上单薄的睡衣,指尖故意刮擦着突起的乳尖,“白小棠,你就算认不出我,也该记得自己的alpha是个什么样的人。”

    omega微微偏过头,目光穿破黑暗汇聚在他们的合照上。常衡心底窜起一股无名的火,思念和求而不得的悲愤杂糅在一起,仿佛把他置于烈火上炙烤。

    “我说过的,别逼我强迫你。”常衡的手覆盖在了白小棠的臀瓣上,“别逼我伤害你。”

    omega依旧静静地躺着,片刻在常衡的喘息声里打了个哈欠。

    常衡顿时泄了气,瘫倒在白小棠身上拼命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半晌忽然哑着嗓子呢喃:“小棠,你别把我忘了好不好?”

    困顿的omega伸手扯了扯常衡的头发,像是不满对方的聒噪。

    常衡却将他搂得更紧:“咱们还没有举办婚礼,还没有一起过年,你还没有唱戏给我听……不过这些你全忘了我都不介意,可你……可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白小棠,我是常衡啊。”alpha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越说越小,“你咬我一口好不好?你最喜欢咬我的脖子了,到现在还有牙印没消呢……不咬也成,你挠我吧,后背上的痕迹都快没了,你快给我补一补……”

    然而不论常衡说什么,白小棠都没有反应,甚至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alpha绝望地摸着他的脸,眼神渐渐黯然了:“我……我真的好想你。”

    黎明的光穿透风雪落在了窗台上,一夜未睡的alpha颓废地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白小棠悠悠转醒,当着自己的面起身穿衣服,再目不斜视地跑到合照前亲吻相片上的常衡。

    而真正的常衡坐在床边,曲起一条腿苦笑着看omega从身边跑过,再忍不住伸手把人捞进怀里。

    白小棠趴在常衡身上嗅,伸手摸alpha下巴上扎人的胡茬,继而轻轻“咦”了一声。

    “小棠。”常衡俯身硬是讨了个吻,“理理我。”

    白小棠坐在alpha腰间揉眼睛,吻完手脚并用爬到床下溜走了。常衡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猛地把白小棠盖过的被子抱进怀里,闻着闻着就倒在了床上。

    过了几分钟omega蹬蹬瞪地跑回来,像是在屋里找什么东西,一无所获以后又走了。

    常衡起身追着他一起出门,瞧见白小棠绕着沙发打转,alpha心神微动,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上拿起报纸,刚翻开,白小棠就欢欢喜喜地拱了过来。

    “真是要了我的命。”常衡忍不住翻身将omega压在沙发上狠狠地吻,边吻边按住他乱动的手脚,等白小棠安稳下来才把他抱回怀里。

    白小棠揉着红通通的嘴角打了个喷嚏,继而坐起身认真地扒alpha的外套,扒开了再把凉丝丝的面颊贴上去,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气。

    常衡坐在那里由着白小棠闹,神情却愈发复杂,最后抱着人起身径直往车上走。

    犹豫这么些天,alpha还是决定给白小棠打抑制剂。常衡可以忍受白小棠不言不语,却不能让omega在自己和臆想中的常衡之间做抉择。

    临近年关,医院里冷清极了,白小棠一闻到药味就慌了,打针的时候急得直哭,被针扎到的时候更是浑身僵硬,手指头扒拉着alpha的衣服一点一点滑落,最后整个人瘫软在了病床上。

    常衡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白小棠慢慢蜷缩成一小团,再看他如刚受伤那般排斥自己,最后把omega硬抱在怀里塞上了车。

    功亏一篑。

    常衡先前为了接近白小棠所做的一切都化为泡影,omega对他抗拒到了极点,连近身都会发抖,成日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再也没去沙发上找过alpha。

    屋外爆竹声响作一片,年节越近,节日的气氛越浓,屋内却死气沉沉。

    常衡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看报,手边是摆了好几天无人问津的果盘。

    “拿去倒了。”alpha蹙眉叫住下人,“再换盘新的。”

    下人唯唯诺诺地应了,继而试探着问:“二少爷,您不进去瞧瞧?”

    “我进去他的情况更糟。”常衡把报纸放下,起身拿了枪往后院走,“你们帮我好好看着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如果他想起我了……罢了。”

    后院的花圃旁有一间常衡特地让人建的练枪场,里头有各式各样的靶子,搁置了许久,白小棠没生病前常衡一次也没来过,如今omega对他排斥得厉害,偌大的宅子常衡无处落脚,只得来这里避一避,免得自己四处乱晃惹白小棠难过。

    很快练枪场里就传来接连不断的枪声,这儿离卧房远又与屋子隔着块草坪,alpha不担心会影响到白小棠,就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宣泄在了枪靶上,一口气打空了三四条弹夹,无意中回头,竟看见omega戴着耳罩坐在门口剥瓜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拽着身边的下人急吼吼地喊:“他来了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少爷,您打靶的时候谁敢打扰啊?”

    常衡把人甩开,又不敢靠近白小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催下人去看,自个儿站在靶前团团转。

    “少爷,二少爷!”片刻下人就连蹦带跳地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小碗,里头盛着半碗瓜子仁儿,“给您的!”

    常衡接过碗眼眶热了又热:“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原话说……都给常衡!”下人挠了挠头,磕磕绊绊地回忆,“都给您呢。”

    alpha捏起一颗瓜子塞进嘴里嚼,还未咽下去就听下人又道:“哦对了,他还要抑制剂!”

    常衡捏着碗的手猛地收紧,视线越过下人落在剥瓜子的白小棠身上,沉吟许久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继而缓缓向omega走去。

    白小棠还在埋头剥瓜子,手指头都剥红了也不肯停,常衡看得心痛难耐,把手里的碗塞到他怀里,再蹲下身轻轻揉了揉白小棠的脑袋。

    “呀……”omega看着碗里的瓜子仁大失所望,“没吃完呢。”

    常衡连忙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白小棠抬起头瞥了alpha一眼,然后悄悄把碗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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