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一干年修炼再修练,只为早一天修炼出肉身,早一天拥抱你,感受你的体温。只是这一切都是遐想,一个人的遐想。你不屑得到一个怀抱,在千万年孤寂的时光;你不屑得到一个人的爱慕,在这纷乱无趣的世间。

    有时候我真的想问,站在你面前的我是什么样子,还是我没有出现在你的眼睛里?我还想问,在你身下喘息的我,紧紧拥着你背脊的我,能不能让你感觉到存在?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瞳孔里有我,有我的影子,有我给予你的感触。

    但我不能问,不敢问。我怕,怕你一张口说,没有,不屑有。更怕你说出今日的话语,让我走。我要走到哪里去,走到什么地方?没有你,我的时间有何意义。不是非你不可,只是离开你、失去你,一切都淡然无味。我想要肆意的活着,你是所有的最好点缀,我为什么要放弃。爱慕你的是我,那我选择继续或者放弃,决定者应该也是我。那你不该替我做决定,也不能替我决定,吧?

    音尘在素影消散的一瞬,立刻查询了一下素影的气息,发现那个缠绕他三千年的气息还在,神色稍稍端正。

    在说那句让素影离开的话时,音尘再想,如果素影离开返回魔界,魔界平稳,他会向天帝请旨招降魔界,不在联合人界处处针对魔界。如果素影不离开,魔界依旧动乱,他便主动请缨去镇压。凯旋归来之日,再问素影愿不愿意留在天界做一散仙。如果他愿意,便将疏萤殿借与他住,平日里下棋品茗也好作伴。

    卧室,闻钧钰与无尘两厢无言,最后还是闻钧钰打破沉默。闻钧钰说,“你把神器拿来将红线剪断吧。”无尘冷笑,“我的想法何时要你左右。”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关心你。剩下的话,在无尘冰冷的目光中咽下。

    无尘收回手,退开几步,坐到闻钧钰的对面藤椅上。“闻钧钰,你犯了一个错误。不是我要将你当做闻锡,而是你让我把你当做闻锡。同样自作主张,同样区分别人和自我的差异,同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无尘想起女妖说的话顿时嗤笑。接受爱慕人给的一切?那也要看看爱慕的人所给的是不是他所需要的。

    “你以为你让我剪断红线,我便可以离开。你以为我对你的爱慕没有感觉,更没有回应。你以为我分不清你和闻锡,分不清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他。呵,可笑,真可笑。”

    闻钧钰被无尘的剖白震惊,闻钧钰呆愣看着无尘。闻钧钰有些恍惚此刻是梦里还是现实,更恍惚无尘深情的目光是否是注视他。

    无尘在闻钧钰露出痴傻的神情时,便知道闻钧钰的大脑又乱成一团。无尘在闻钧钰迷离的目光中靠近,钳住闻钧钰光滑的下巴,深深一吻。

    逐渐稀缺的空气,让闻钧钰回过神来。大脑警告缺氧的同时,身体做出最诚实的反应。闻钧钰环抱着无尘的脖颈,身躯贴紧,唇舌一点点回应无尘的动作。

    津液交换的间隙,闻钧钰呢喃着,“我…想要…你…”。衣衫落下,堆叠在床前。纱帐匆忙间放下,晕起一层层细波。波动还未停止,又扬起一波。帷帐内的呢侬软语,淫词艳语,都被月色所遮掩埋没。

    第二日,日上三竿,两人才匆匆而起。收拾妥当,闻钧钰才扶着酸软的腰肢迈出卧室的门。一打开门,见端坐在客厅的音尘,闻钧钰立刻将手放下。挺直腰板,大步向前走去。

    音尘只瞄了闻钧钰一眼,便将目光转移到闻钧钰身后傻笑的无尘身上。“想必你已做了决定。”音尘笃定道。

    “当然。”无尘朗声回答。无尘从不会让兄长失望,上前拿起神剪。神剪在无尘手中反复掂量,没有丝毫要剪断红线的举措。

    音尘知晓无尘还有条件要说,也不磨蹭,直接点破。“有何想法?”

    “我要你将闻钧钰的寿命改回。”无尘也不模糊自己的想法,更不怕兄长拒绝。果然音尘没有过多沉思,便答应了无尘的要求。只是音尘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求无尘在三日内了结此段尘缘。

    无尘知道兄长所说的三日是天上的三日,但三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了结此段尘缘。何况昨夜才袒露心扉,两情相悦,怎会答应这无理的要求。

    无尘的拒绝也没让音尘恼怒,只平淡说出另一个方法。让闻家一脉彻底从村谱上除名,包括镇守神树的魂灵。这个举措意味着,闻家一脉此后生生世世将沦为贩夫走卒,成为王朝做底层的小人物,再无翻身机会。

    无尘犹豫不决,难以下定决心。他应下,此生闻钧钰没有凌云壮志,无所畏惧。但他的后辈即他表哥一脉,假使有人不甘心一直是微末的身份,想一展抱负,但今日他更改定下的命运会将这个后辈折磨的痛苦不堪。也许极端的,还会要了那个后辈的生命。而这重重的业障将会累积在他的身上,即使此生他与闻钧钰再定誓约。那重重的业障只会让他不断重复凄惨的结局,直到所有情缘令他深恶痛绝化为齑粉。

    他,到底要拥有现在还是将来?

    音尘催促:“你的决定为何?”

    闻钧钰茫然站在一侧,他听清楚无尘兄弟俩之间的话,但不明白无尘在思量什么。只是看这氛围,无尘一定是在烦恼他们之间的事情。

    闻钧钰上前从无尘手里拿过神剪,对着右手小指的指骨处的虚空剪下。在无尘微微错愕的目光下,道:“一切因我而起的烦思,皆由我剪断。”

    这红线是,这命运也是。我爱你的只是你这个人,不是因你而有的附带。即使我的寿元只有十年,那我也希望这十年是你所能给的最纯粹的十年时间。

    无尘没有回应闻钧钰的誓约,而是看着音尘无声质问,闻钧钰为何能触碰神剪。音尘作出解答,“昨夜他没有决心剪断红线,神器又岂能让一介凡人触碰。今日他下了决心,神器自然知晓他的心意。”

    无尘冷哼一声不以为然,“红线已经断了。兄长要无其他事情,便从哪来回哪去。”

    音尘对于无尘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屡见不鲜,拂袖起身,“画,我带走了。临别前,作为兄长劝你一句,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兄长对此畏之如虎,恐怕要让某人伤心了。”无尘调侃。

    音尘没有理会,捏了法诀,眨眼不见身影。

    此间又恢复两个人的空间,闻钧钰没打算跟无尘说些什么,转身向厨房走去。准备些食物,安慰叫嚣良久的肚子。无尘跟在闻钧钰身后,在他踏进厨房门槛的一瞬,闻钧钰回头看他,问:“你进来做什么?”

    “你做饭我烧火。”无尘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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