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盒?”

    “火龙之齿已经在你手里?!”霍然提高的激动叫喊几乎要刺穿程零羽耳膜。

    将电话离远,不急不徐道:“很遗憾,我不知道展意把它藏在哪儿。”

    “可恶!”暴怒咆哮,“绕了一大圈最后居然回到起点了!那个小畜生,我要他说,说出来,把骨头都打断,筋脉挑出来……”

    “我很乐意替你做这些事”,程零羽对着举到最远处的电话,“但对展意都是无聊把戏,我这一个月都在烦恼这个问题——”

    淡缓话语,却透出不寒而栗的残忍冷绝:“有什么新鲜手段能让他痛不欲生。”

    “让他……说出来”,‘怨爷’像抓住黑暗里一缕光,能让他得到整个太阳,压抑着激动试探着鼓动,“让他输给我。”

    程零羽沉默。

    “你在犹豫什么?”

    仍是枯木死灰的寂静。

    “想想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挂断忙音。

    ‘怨爷’怒气冲冲摔了电话,愤恨瞪着监视屏幕。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毫无生机,眼里灰蒙一片茫然空洞对着虚无前方。

    “程零羽?”银炼担忧出声。

    男人精致漂亮的五官如同石化,感知陷入封闭,低喃自语:“他对我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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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鹰,在外人看来被珠光宝器环绕,藏有无尽财富,但在其内部高层干部心里,只有惶恐和惧怕的幽黑迷宫。

    为金钱着迷,沦为奴隶,供人驱使。

    要见‘怨爷’,包括他唯一的孙子银炼,都需蒙上眼睛,凭借声音指引摸索着到达迷宫深处。

    黑道神秘第一人的意思,就是不信任任何人。

    “可以拿掉眼罩了”,苍老却充沛的声音,“展意,我早该让你来见我。”

    展意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人,低下头时冷绝嘴角微微抽动。

    一旁银炼也垂首行礼:“爷爷。”

    老人不甚在意敷衍:“你这次做的不错,但手段比展意还是差得远,险些坏了大事。”

    “金羊皮卷上破解出的内容我之前汇报过。”展意拿出装载盒,只有他知道,盒盖内还附了一层薄比刀刃的瓷片。

    老人眼里满是狂热贪色:“我知道,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想亲手摸摸这些可爱的财宝钥匙,拿过来给我。”

    展意向前走的同时,手摸到盒边,离他一生猎捕的人,差十步距离。

    后侧方暗处保镖打扮的人本来无声的如同不存在,却突兀抬头,眼瞳里蓝色冷光乍现。

    微弱扑声,展意看着面前的老人胸口一点红渍逐渐扩散,突兀瞪大的骇人眼睛,冲盒子方向伸出的枯手,轰然倒地。

    那保镖打扮的男人脚一点地,身体轻盈如燕,继续开枪扫灭所有灯盏光源,展意最后看见的,是他甩头时假发脱落,银白头发如瀑飘动,迅速隐匿进黑暗里消失不见。

    慌乱叫喊,银炼调派人马追击,展意根本听不见周遭声响,只是摸索到那人身前,鼻下,气息全无。

    近来黑道硝烟弥漫,风暴不断。前不久旗帜抗旗老大舒漠阳遭刺杀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道上还纷纷猜测应该是猎鹰使的手段,结果时过不久,猎鹰首领,黑道神秘第一人的‘怨爷’却死在帝空首席刺客暖言枪下。相比之下,早先东南亚交易中淙顺塘阌鸨痪方一举击溃已不算什么大事了。

    风雨飘摇路,无处可安身。混黑道的人纷纷考虑着如何漂白上岸,但满手血腥仇家众多,谁能赦免谁?

    但这些伤春悲秋跟展意毫无关系,他只关心一件事——

    “不可能。”冷绝,却已不是毫无情绪的死寂,展意抓住银炼的手收紧。

    银炼垂脸淡淡道:“爷爷已经死了,不管你信不信。”

    “他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把人想得太强”,银炼目光如镜,倒影出面前男人的动摇和慌张,“还不打算去看看程零羽吗?”

    “……他伤该好得差不多了。”

    “的确,连接回去的两根手指恢复得也比预期好”,没有丝毫释然,悲伤压抑得深切,“但他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一个月过去,猎鹰不断遭遇攻击,各处隐藏金库被洗劫一空,人员离散,银炼根本无力主持大局。

    “他,真的死了?”展意表情虚空。

    银炼没有回答的必要,他正焦头乱额于对付乌合之众的趁火打劫。

    “程零羽在哪儿?”

    少年停下急走步伐,转身冷淡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男人站在阳光不及的角落里,倚靠阴湿墙壁吸着烟:“他迟早会上门讨债,不如省他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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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水味道,白色病房总能安静容纳人的生老病死。

    程零羽坐在地上,背对门口,阳光透过窗散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消瘦单薄的脊背,头发快长到肩膀了。

    “你来啦。”寻常轻快的语气,出乎展意的预料。

    并没回头,但能感到浅淡笑意:“我不先开口,你打算站在那里多久?”

    展意走进去,绕到程零羽正面,居高临下,地上是幼儿拼图,只有四块,坐在地上的男人不断把它拼好,打乱,再拼好。

    “有意思吗?”习惯性,带冷讽,问话。展意攥攥手心,他想更换这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

    程零羽却蛮不在意的笑起来:“我做的事都没什么意思,多余,愚蠢,滑稽。”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展意缓慢道,“不要跟着我。”

    “真奇怪”,程零羽终于抬头看向他,微眯眼睛里邪媚丛生,危机四伏,“你会自动来找我,真不记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展意蹲下身与他平视,冷冷道:“我全都记得。”

    程零羽笑得开心至极,像个孩童胸无城府的神采飞扬,捏住展意的手,拇指摩擦着拳峰骨节,慢慢拉到唇下轻轻吮吻。

    把玩着撑开食指和中指:“隐藏起来的地方,都很脆弱。”

    说话同时,针头刺进两指相连的地方,从手背拳峰间穿出。

    展意肩膀抖动几下,脸上神情却没什么变化,万年冰川似的面对手心里掂量着四五个针头的程零羽。

    张开五指,将手伸过去。

    “这个,倒是很有意思。”话语里点燃嗜虐满足的焰火,程零羽淡淡笑着,将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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