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双眼,凤子月到底没有狠得下心来下手教训。

    “我警告你,这些话不准再说。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父亲着想。少主他……”想了想,凤子月没有用“临幸”这个词,“少主他昨夜宠爱了你父亲,那是你父亲的造化……”

    “我听你在放屁!如果不带我去见他,你就给我滚!你去告诉那个禽兽,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浑身的疼痛,让云少殇从昏睡中醒来,着迷地看着眼前人的睡颜,他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他竟然又回到了这个人的怀抱,昨夜的一切原来真的不是梦。

    容哥哥,没有想到,如今这样狼狈的我你也没有嫌弃。

    云少殇深吸一口气,他决定了!他认命了,既然注定这一生都是容舒刻的人,他还逃什么呢?只要他还要他,他就跟他走。

    “醒了?”冷淡的声音表示主人已经醒过来。

    容舒刻毫不留恋地起身,背对着小丑男皱眉,口气很不好,“昨晚,我只是为了救你,所以别想太多。既然你已经没事了,就走吧。”一股自厌的情绪淹没了容舒刻,他没有想到,一直冷心冷情的自己竟然对一个刚见面的男人起了欲望,还纠缠了一整夜。看来,他是太久没有抱人了,有点饥不择食。

    “你……让我走?”云少殇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不确定地问。

    容舒刻转身,冷冷笑着道,“怎么?上了爷一次床,就这么蚀骨知味舍不得了?呵呵,想上爷的床的人太多了,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我不过是一时犯糊涂,救你一命罢了。”

    住嘴!容舒刻!

    明明自己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他的身体还清清楚楚记得昨夜床上两人的契合,是那么自然那么销魂。

    可是,这股自厌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抱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为了救对方,他为什么要觉得心虚,觉得对不起他?

    云少殇低下头,笑了。

    他果然太天真了。面前的男人也许是真的认出了自己,可是这个残缺不全的自己,又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呢?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因为不想跟这样的自己有纠葛,所以干脆也就不揭穿自己了吧?这个男人还真是体贴。

    “薛歉谢谢大爷相救,无以为报,只能铭记在心了。这就不打扰了。”云少殇从床上爬下来,站了几次才站稳,没有看见那双大手在他背后伸了又伸。“薛歉衣衫破烂,只能借大爷两套衣服穿了,想大爷身份高贵,也不在乎这点东西,薛歉就恬不知耻地不还了。打扰了。”深深地鞠躬,云少殇听见自己浑身的骨头在嘎吱作响,然后头也不回地步履蹒跚而去。

    容舒刻紧紧握住拳头,他没有错。

    眼见那男人脆弱地仿佛随时会倒下,容舒刻往前走了两步,到底停下了脚步。

    这个容舒刻不是他!不是!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人的背影。

    薛歉靠在门上喘了两口气,直到不那么虚弱了,才颤巍巍地往左边而去,看见不远处的侍卫,薛歉开口问道,“劳驾大哥,请问,昨晚带回来的小孩在哪里?”声音嘶哑不堪,一抹红晕袭上了云少殇的脸颊,云少殇不觉低了头。

    这侍卫一直守在小孩房门口,自然也直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看眼前人的眼神里就有那么一丝不屑,指了指屋子凉凉地说,“在那儿呢。”

    “谢谢大哥。”薛歉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终于推开了门,立刻就看见他的楼儿站在门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他从楼儿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不堪,狼狈地转头不敢再去看,“楼儿,走吧。”

    云逸楼任爹爹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这间华丽的客栈。回头看了客栈一眼,云逸楼咬咬牙,把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第12话 欲罢不能

    “爹爹,从这儿走。”云逸楼扯扯爹爹的衣服,把人往小巷子里带。

    浑浑噩噩的云少殇只是跟着楼儿的脚步走,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

    容舒刻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来人!立刻去把那父子俩给我追回来!不得伤他们分毫!快去!”

    容舒刻没有办法去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只知道,昨夜他没有做那个夜夜让他揪心的梦,是因为那个小丑男在他怀里的关系吧?他一定要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父皇,这里大事已了,是否启程回京?”

    “离儿,你带着欢儿先回京城。你已经不小了,该学着打理朝政,若有不懂的就问白丞相。父皇还有些事要处理。子飞子影,你们好好护送离儿和欢儿。”

    “父皇!”云离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待看到影叔对他一再摆手,这才不甘心地告退。

    “为什么不让我劝父皇回京?”云离不满地瞪凤子影。

    “离儿,这么多年了,你可曾看见你的父皇为谁如此动容过?”凤子飞问。

    云离摇摇头,“那又如何?”

    “行尸走肉的皇上和如今这个喜怒形于色的皇上,离儿更想要哪个?”

    云离脸色一震,随即恢复过来,“喜怒形于色对于一代帝王来说,是危险的。”

    “是,所以,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皇上。但是,如果让我们选,我们还是会选如今这样的少主。少主之于我们,是亲人大过帝王。”

    “可是,那是个男人!还是个丑男人!”云离到底露出了小孩子气的一面。从心而论,他并不纠结于性别,也是一种迁怒吧。

    从小看着云离长大的两人又何尝不知道小主子的心思。那从被救回来就不管不顾只要“楼哥哥”的小王爷,让从来一帆风顺的小主子踢够了铁板。

    “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殿下。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当然是越快越好,难道还要让欢儿继续在这里给某人开追悼会?”小太子毒舌地道。

    “一群饭桶!再给朕找!”容舒刻火气一日比一日深,只可怜了那些亲卫,何曾看到皇上这么气急败坏过?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脑袋搬了家。

    “爹爹!”云逸楼惊慌失措。连日赶路加上心力交瘁,云少殇再一次病倒了。云逸楼走的时候顺走了容舒刻不少银子,也多亏了这比银子才让他们能住上客栈。

    “小公子啊,令尊这不是病,是毒,老朽无能为力。这诊金也就罢了。”老大夫摇摇头,挎起药箱。

    “大夫!大夫!你救救我爹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云逸楼拦住了大夫。

    “也不是没有办法,”老大夫叹了口气,“这世间当还有两人能救令尊。一是北启府的抱朴子,又称‘葛仙翁’,但这老头是王爷的座上客,兼之性情古怪,连王爷都要礼让三分。二是神乐宫的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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