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英俊丑陋,没一个是他。

    周边倒有几个各色打扮的青年,或在路边停歇,或是叫卖货物,共同点是明亮的目光不放过每一个过路的人。

    赵慎琢低下头,拿出怀里的过所。进出城门照例会有官府之人抽查身份,一旦有可疑人等即刻抓捕到衙门里审问。而他拿着的过所,自然是伪造的,但是哪怕制作这张过所并盖章的官府来光看不查户籍,也绝对认不出这是一张假的。

    官差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挥挥手让他快滚。

    赵慎琢二话不说立刻就滚,来到与张老七约定的地方。

    “诶哟,赵老弟你总算来了,我饿着肚子等你呢……”张老七刚开口抱怨,一只香喷喷的叫花鸡出现在他手上,立马笑得比花还要灿烂,“还是赵老弟懂我!你问的事,我有眉目了。”他扯下一只鸡腿,咬一大口。

    赵慎琢揉了下肩膀,等他吃鸡腿的功夫,拜托一件事:“你帮我走一趟聚仙楼,告诉姬楼主,所托之事出了意外,桂喜已死,我现下被鹰天府追捕,无法取回花鹤翎了。这是桂喜遗物,麻烦转交。”

    张老七嘴里的肉掉在地上,顾不上抹油嘴,慌张问道:“怎么回事?!”

    赵慎琢摆摆手,“我会很快解决,你只管吃肉。”

    把鸡骨头丢给旁边的大黄狗,张老七道:“我十几个弟兄出去打听,今天一大清早城门刚开,我才得到消息,说是城外南边的悟春湖边有个叫‘明徽别庄’的园子,里面的牡丹花开的那叫一个漂亮……哦,对,有两株就是银红色的,那叫一个喜庆。”

    赵慎琢心头一喜,肩膀上的头疼似乎缓解了些,忙问道:“园子的主人是谁?”

    张老七把鸡屁股丢给大黄狗,一边摸着狗头一边说:“好像姓唐……”他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那个,那个……娶了个公主当媳妇儿的唐家。”

    作者有话要说:

    ☆、解毒

    梨盛坊位于城南,是帝都城最有名的酒庄,以酿造的梨花春闻名天下,吸引客人无数。酒庄老板乐善好施 ,于每日午时在店门口摆摊子施粥。赵慎琢赶到时,施粥结束,他从一名乞丐手里抢过空碗,假装还碗在酒庄门口探头探脑,如他所预想,果然在廊下发现云大夫的身影。

    一粒石子砸在云大夫的手上,微醺的人下意识的抓紧碗,不让酒洒出去半分,然后愣愣的望向门口。

    赵慎琢打个手势,云大夫立刻明白了。

    “你怎么……这副打扮?”云大夫上下打量他,观察脸色一番便明白他身体的状况,二话不说扶着手臂往外走,“你这伤拖不得,我们快走。”

    一边走,赵慎琢一边低声道谢。侯爷夫人不在了,云大夫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侯府。他知晓云大夫好一口酒,放眼整个帝都,唯有梨盛坊最吸引人,所以来碰碰运气。

    二人来到隔壁客栈的房中,云大夫仔细检查伤口,站在赵慎琢身后眸色深邃,问道:“怎么伤的?”

    “鹰天府的箭,云老兄可有办法医治?”赵慎琢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信心十足的笑脸。

    “有我云晟在,区区小毒,不足入眼。”云大夫笑得慈祥和蔼,转头摆弄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幸好你身上的这个药,延缓了毒性发作,不然就算是我也回天无术。”

    赵慎琢注视着他的动作,一字一句道:“临阳侯救的我。”

    “叮叮当当”的瓶罐碰撞声暂停了一会儿,云大夫笑道:“你们怎么又碰上了?我离开侯府前,听说临阳侯是装病,被圣上训斥一番派到灵武郡去。我看侯府大有文章,你进侯府究竟所为何事?不会和受伤有关吧?赵老弟,你可别冒险了,没了你,我自个儿喝酒没意思。”

    “无关。我受表妹之托,姑娘家不愿年纪轻轻做寡妇。”赵慎琢闭眼,任由云大夫为自己处理伤口,“我欠临阳侯诸多,需偿还他这份恩情。我无其它长处,灵武地处边疆,险象环生,只盼能护得临阳侯周全。”

    云大夫的脸上闪过异样,手上动作没再停,半晌才接话道:“赵老弟是情义之士。”

    “不敢当,多谢云老兄告诉我临阳侯去向,否则西北之大,不知该往哪里找寻。”

    云大夫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愧色,“哪里哪里,我俩之间要说谢就太见外了。”

    “待我从灵武回来,定找云老兄一醉方休。”赵慎琢猛然张开双眼,冲云大夫灿烂一笑。

    云大夫未料得他会突然睁眼,脸上眼中神色来不及收敛,也不知是否叫他看的真切明白。他无声的叹口气,稳稳妥妥的系好布带,帮助赵慎琢重新穿好衣服,又拿来一瓶解毒药丸,叮嘱道:“半个时辰后你先吃一粒,之后需每六个时辰服用一粒,连服七日,万万不可断了。”

    赵慎琢接过药瓶,放在鼻下闻了闻,玩笑道:“其中不乏珍贵药材,这回欠云老兄欠大了。”

    似乎并未觉察到自己的异样?云大夫舒口气,“再珍贵,不用也是浪费。而且我喜爱赵老弟你,就算把我最宝贵的药材统统给你也舍得。”

    赵慎琢顿时喜笑颜开,摊开手掌。

    “好好好,都给你。”云大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毫不吝啬的从药箱里拿出几瓶东西塞进他手里,并一一告知了用处。

    都是保命解毒的药丸,当世奇货。

    赵慎琢不与他客气了,全收进怀中。

    也不多言废话,两人起身告辞。赵慎琢出了客栈,回头望去,云大夫站在窗前张望,他挥手致意,随后向西走去。等确定云大夫看不着自己,他快步拐向南边,从一处废弃的院落里取回自己的褡裢,之后出了南城门,直奔悟春湖。

    悟春湖畔草木茂盛,四季常绿,犹如生机蓬勃的春日,故而得名。周边富户爱在湖边修建别院,但自从驸马爷在此建起园子,周边人家自觉拆除搬离,因此只余偌大的明徽别庄孤零零的矗立在湖畔。

    尚了公主又姓唐的,独唐堪父亲一人。听张老七说,公主一家至少有三四年不曾来过明徽别庄,平日里只有几个奴仆负责打扫。他有个兄弟是其中一人的远房亲戚,有幸留宿一晚,见到那倾国倾城的牡丹花。

    赵慎琢远远的看到别庄,放慢脚步。

    明徽别庄的大门敞着,一个家仆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洒扫台阶。

    他动作很慢,扫的很仔细,似乎连最微小的尘埃也不愿放过。

    赵慎琢正打算上前去,门内出来一人。

    约莫二十多岁,目光冷冽如冰霜,着深色衣衫,腰佩长剑。

    从脚下来看,武功不弱。

    赵慎琢等他与家丁说完话离去,避开家丁的视线,选了一处地方翻墙入内。

    其它家丁悠闲的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晒太阳聊天,刚洗过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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