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他哇靠一声跑回来跟我们说,“我有房子娶媳妇了!”

    从此以后他都住在那儿,逢年过节眼睛盯着脚底下拣点破烂背回去,如今火车头里已经变成了一个非常高级的研究室,堪称我们希洛人的文化中心,就是那么屌。

    ******

    我回家的时候我爸刚好陪着龙隐和沙左进门。我冲上去问他们:“谈得怎么样?”

    “非常顺利。”我爸回答我,“镇长非常感谢龙隐和沙左可以在这种时候伸出援手。”

    “是么?”我很怀疑。

    “有些人不相信我,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龙隐摸摸我的脑袋。

    “我去烧水。今天需要洗澡的人可能有些多。”我爸说。

    “放着我来!”沙左殷勤地抢先一步,经过我哥哥的时候非常热烈地凝视了他两三秒,然后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着火了。那场大火烧掉了灶间和一半马棚。我们扑灭了火,就准备洗洗睡了。

    “亲爱的,也许今天你得去跟沙左睡一屋。”

    我倚在二楼的走廊里,双手闲闲地挂在龙隐的脖子上。

    龙隐很不情愿:“他浑身上下都有股焦油的气味,他呆过的房间都是pm2.5。”

    “但是你也看到我爸妈那含泪的眼睛——我们就不能不让老人家伤心了么?你知道我们家房间的隔音做得非常差,他们会听到的。”

    “我不会做其他事的。”龙隐把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

    “你抵着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说。”

    “好,就算我居心叵测,可是你问过沙左的想法么?”龙隐理直气壮道。

    我们同时朝右边望去。

    离我们两米开外,沙左正风骚地倚着墙壁,咬着玫瑰花对正在试图打开房门的我哥哥说:“神父,我想要忏悔。”

    “虽然你是异教徒,并且把我认成了神父,不过,可以。”

    “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但是我烧掉了他家的厨房和半个马厩,我该怎么办?”

    我哥哥笑了起来,“这不是忏悔,这是午夜情感热线。”

    “美丽的男主播,你能给我指一条明路么?”

    “你可以钻进他的被窝里。”

    沙左脑袋上的狗耳朵都竖起来了。

    “然后张开大腿。”

    我哥哥朝呆滞的他眨了下眼睛,然后推门而入,喊了我一声:“米诺。”

    我亲了亲龙隐的眼睛,蹦跳着跑回我哥哥的房间,顺便拍拍蔫了的沙左的肩膀。

    “我哥哥是侍奉神的男人。”

    沙左很郁闷,“我该找谁去单挑?”

    这个时候我妈妈提着篮子出现在二楼。看到我和哥哥乖乖地睡在一张小床上,她松了口气,为我们更换了蜡烛。然后她去了隔壁的房间,我听见沙左和龙隐各种讨好的话语。

    “我这辈子都没有被男人这样殷勤对待过。”我妈偷偷跟我们说。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日已三杆。我懒懒散散地穿好衬衫下楼吃饭,结果发现我家来了好多人。镇长和他的两个儿子,临近几个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还有很多村民,把我家挤得水泄不通。我爸拘谨地站在一边,看到我起来,招呼我走到客厅中央:“你过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们要干什么?”

    镇长严厉地望着我父亲:“是时候告诉他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在人群里搜寻龙隐和沙左的人影,但是没有结果。我赶紧跑到楼上,他们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再次回到客厅。我爸很抱歉地对我说,“我们得走,儿子。至于那两名征服者,我们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们不会伤害俘虏。”镇长对我保证。“只是在我们撤离村庄之前,他们不能离开。否则他们会回到军校通风报信。”

    “我们要走?”我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一头雾水,“等一下,龙隐昨天去见你了,他说你支持他的想法。”

    “难不成我拒绝他么?也许他当场就会开枪。”

    我放弃了和镇长对话,转头看着我爸,“爸!”

    我爸避开了我的眼光,“米诺,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洛人的性命寄托在征服者的人性上。他们是好孩子,但他们不能代表所有征服者。如果那天我们一窝蜂去了白蔷薇庄园,有人开枪扫射怎么办?我们毫无还手之力。”

    我叹了口气。果不其然,让希洛人和征服者彼此信任是不可能的。

    “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爸和镇长对视一眼,镇长略微点了点头,我爸小心翼翼地告诉我:“在地窖里。”

    “wtf!地窖里都是大白菜。”

    “那样有助于保暖,毕竟我们把他们都扒光了。”

    我爸把他们的随身衣物以及手环终端放在桌子上。

    镇长吩咐,“贺兰,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如果他们得到通讯器,征服者大军离我们也就不远了。”

    “是,父亲。”镇长的二儿子站出来。他也在军校里做机甲技师,做事认真,沉默寡言,就是不太合群。我与他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凭面相感觉他和他的那个混蛋哥哥不一样。

    我郁闷地扫视满客厅的人,“好吧,好吧,你们拒绝了龙隐的庇护,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经历过很多狩猎日。理论上只要躲过那一天,不被任何征服者发现,就可以躲过一劫。我们打算避走。”

    “走?”我吓跳起来,“你知道现在外面不同寻常,今年的异种特别多。如果我们离开村庄,离开‘神庙’保护力场,用不着征服者,光是那些怪物就会杀光我们。这是在饮鸩止渴!”

    镇长用力一拍桌子:“我们即使死在异种手里,也不愿意被征服者狗一样地屠杀!”

    “这是意气用事!”我大声争辩。

    “早在征服者到来之时,我们就已经在这个星球上繁衍了几百个世纪。我们被豢养了五百年,但我们依旧知道怎么征服自然。我们的眼睛还没有昏花,我们的手臂依旧有力!而你,米诺,你身为一个希洛人为什么失去了勇气,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替征服者说话,三番四次长他人志气?就因为征服者的几句花言巧语么?!还是说你早就已经动摇了自己的立场?!”

    “他跟一个征服者结婚了!”镇长的大儿子贺林突然站出来说,脸上还带着昨天晚上被我们殴打留下的淤青。“他是个叛徒!西楼也一样,他们根本就是军妓,内奸!”

    我跳过去要打死他。但是愤怒的人群已经把我团团围住,阻止了我大打出手的可能。贺林先是一惊,然后洋洋得意地对我比了个中指,“贱货。”

    我爸妈敢怒不敢言,我哥哥在人群后面拽起了香炉的锁链,一晃荡击打在他的膝盖上,让他扑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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