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些口干舌燥,顾心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大管家连连摇头。

    “嗯,那下去吧,有什么问题再报回来。”顾心钺说。

    “那去元帅府要准备什么东西?”大管家问。

    “西洋舞会并不需要准备很贵重的礼物。”顾心钺说,“老爷私库里不是有一个很漂亮的玻璃酒瓶,去买瓶葡萄酒倒进去,就送哪个。”

    “买什么葡萄酒?”大管家虚心的请教。

    “不能太差,也不用太好,看着办吧。”顾心钺说,“真正能品酒的没几个,不过当个甜水喝。”

    “是,那我先下去了。”大管家说。

    等他走后,顾心钺看着曾妈笑说。“顾祈怎么回事,回家休息那么久都不用来见我,还想做事吗?”

    曾妈看他笑说,“他在家说自己一路上表现的不好,少爷一定不会留他了,正在家懊恼呢。”

    顾心钺笑,“做的挺好的,让他明天来家,不用跟我请安,直接跟着大管家去做事,这个中秋办的好,我就去给老太太说让他当三管家,他可不要觉得屈才。”

    “少爷说的,能让留他在少爷身边差遣就是当个跑腿的也是他的荣幸。”曾妈说。

    “跑腿就真是屈才了。”顾心钺笑,说完摸着脖子“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喉咙有些疼。”

    “我去炖些川贝雪梨给少爷润喉。”曾妈起身道。

    “只要雪梨就好,不要川贝。”顾心钺说。

    曾妈知道银朱学了做西服的手艺,让她教给自己,试手做了一套后,就开始给沈鹤立和顾心钺做去参加中秋舞会的衣服。曾妈做了几十年的衣服,就算是头次接触做西服,但怎么做的好看她有老师傅的直觉。

    沈鹤立和顾心钺的西服样式都是一样的,只顾心钺的西服领子要做的狭长一些,绣了深蓝的云水纹。袖口的扣子,曾妈就找了两个蓝琉璃珠子缝上去。

    试穿的时候,顾心钺很满意,摸着袖口的琉璃珠,“这个质感水彩都差点意思,我记得我还有一块蓝宝石,让匠人切割两快出来,用那个。”

    “蓝色的宝石很少见呢。”曾妈说,却是准备去宝石匣子里去找了,她当时也是想到那块蓝宝石,只是到底舍不得,才会用琉璃珠代替,做出来后的效果她也有些不满意,现在少爷也觉得那样好,她就不用纠结了。

    处理了沈家的节礼问题,顾心钺自己也有节礼要处理。不管顾兴邦和苏青照怎么样,礼节还是要做到位,但是礼是送了,贴不贴心就不是顾心钺考虑的问题了。还有顾家家族里几位族老,曾经教导过顾心钺的老师,早庄王家,还有顾承肇的一些老友下属,有些还在高位,有些早已落魄,顾心钺一个不差的都记着,往常他都是偷偷让人去看望的,今年他出嫁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去送节礼,也是第一次正式送节礼,也得妥妥的才好。

    人情往来,有来有往关系才会密切。

    还有下面的庄子要给他送节礼,今年因为他一大方把地都配合出去了,手里只留了个几个庄子,所以今年来送年礼的人少了很多,不过也有些从前的佃户,就近分了顾心钺的田,也几户有心的凑一车蔬果蛋禽过来送给顾心钺。

    顾心钺听说后很开心,“这才对。我从来不曾克扣佃户,总该有几个人念我的好才是。”顾祈知道顾心钺的反应后,手一松,来送节礼的佃户一人得了一匹细棉布两斤白面一斤白糖的谢礼。这些在宅门里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在庄户人家看来可是了不得的好东西了。

    跟随的人搓搓手,问为首的,“这些真的是给我们的?从前庄头去送礼也没得这么多实惠东西。”

    “做人得讲良心,你讲良心了,良心就会回报给你。”为首的汉子说完叹气。“如今世道这么乱,你知道那地能攥在咱们手里多久,如果有一天被收回了,我希望还是顾少爷的地,咱们继续给他种地,顾少爷是个厚道人。”

    “哈哈,那些没来的人知道咱们拿这么多东西回去,估计心里得呕死。”问的人又想起什么个个笑道,“你说他们会明天再凑齐送一车去不?”

    “他们送是他们的事,管家也不是傻瓜。”为首的人说。

    沈鹤立一回来就知道顾心钺心情不错,他坐在桌子边上用手指点着一个盆景。沈鹤立走到他身后坐下,搂着他的腰,“哪来这么小的石榴树?”

    “顾祈送过来了,种了好几年才得出这么小的石榴树来,结的石榴还挺甜,我刚开了一个,你尝尝。”顾心钺说。

    沈鹤立借顾心钺的手吃了几粒石榴,“他有心了。”

    “明日你先穿大褂,晚上出门前再换上西服。”顾心钺说。明天就是中秋了,“今天早早睡。”

    “行。”沈鹤立爽快的答应道。

    顾心钺不免狐疑看他两眼,沈鹤立哈哈大笑道,“等明天晚上再连本带利。”

    中秋当天早上上午的行程就不用多赘述,今天的重头戏是晚上元帅府的舞会,下午四点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出门,等到了元帅府,也是夜幕刚刚开启的时候。

    元帅府已经很热闹了,一路上张灯结彩,到了举办舞会的地方,也来了大半的人,顾心钺没想过去内聚扎堆的地方,沈鹤立也自然的让他跟着,把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寒暄一遍后,沈鹤立举着酒杯去第二轮的重点招呼,顾心钺找了地方安静的待着。

    “大哥——”有人在身后喊。顾心钺回头,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陌生又有几分熟悉,“赵旅长。”顾心钺淡淡道。

    “之前还在想大哥会不会出现在这里,没想到真的出现了,看来是老天爷听到我心里的祈求。”赵正吊儿郎当的说,举起酒杯朝顾心钺邀酒。

    顾心钺举起杯子略沾一沾唇就放下,“老天爷听没听到有待商榷,也许是元帅听到了。”

    “元帅就是我的老天爷。”赵正说,“大哥,沈鹤立呢,怎么没看到他陪着你。大哥穿西装这么招人,他也敢放心让你一个人独处,这有些兵痞子,酒劲上来就乱说乱划,要是惊着大哥就不好了。”

    顾心钺突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赵正以为是对他笑,心脏砰砰的,正准备说我带你去找个地方休息,顾心钺对他身后说,“你来了。怎么不和张局长多聊一会。”

    “你可是我的定海神针,离了你我哪能安心的下。”沈鹤立走近后亲昵的搂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说。

    顾心钺小瞪他一眼,给他做介绍,“这是赵旅长,顾心凝的相公。”

    “原来是赵连襟。”沈鹤立非常爽朗的说,“来,小弟,咱们碰一个先。”敬赵正三杯酒后,抱歉的说失陪,搂着顾心钺扬长而去。

    赵正在后头盯着顾心钺的背影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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