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设立地勘行府,专职查探地方各地的地热情况,并在同时期开始准备地热的修建,预计将在次年冬落成并予民使用。

    长宁的刑法改革得到了绝大部分民众的支持。

    只不过,凡是一件事情有人喜欢,就必定会有人讨厌。长宁此举,无疑也封杀了部分官吏的谋财之道,将那么多年安逸的大臣们重重打了一个巴掌、当然,也只是针对那些顶着头衔却没有做实事的人。

    真正清廉的臣子,是不会惧畏皇帝的任何决定的。

    “今年秋试的情况如何?”

    柏清平坐在她身边,一手正给她肩膀轻轻按捏。

    殿里的熏香换过了,原本用的是南疆国传来的香料,但是长宁不喜。柏清平也就没有再用,唤了人来把熏香替了,放回以前惯用的檀香。长宁常说,唯有檀香的气味,才能让她这心惊胆战稍作安定。

    那时候的柏清平,没来由地心疼了。

    “不是很好。”长宁躺在榻上,一手履上了额头,独自出神。“据悉,过了会试的只有几个女子,两三个?一两个?少得可怜。想必,是没有来赴考的勇气,其次,地方上应该动了手脚。”

    到底是一些迂腐的男子,地方哪里有那么多新生血液,基本上是十来年官龄的老臣了。他们嘴上说着服气,指不定暗地里动了多少小算盘…啧,真是心烦。长宁打算今年秋试多选些有潜力的年轻人,到时候都分配地方去,省得有那么多讲着伦理道德的老家伙。

    “楠…”柏清平拉下她的手,有些担忧。“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

    长宁一时语塞。

    的确,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个皇帝刚登基也该严风厉行。只是,长宁的根基不稳,这段时间的新政已经足以抛头露面、风口浪尖了,若是再改,只怕会惹来部分官僚的不满,从而酿造祸事。

    虽是天子,可是她的第一步,要集权。

    子桑聿在位之时,为了更好地重新统治这一片土地,当时任命了好些心腹分配着权力来管辖方方面面。这些年来,子桑聿当年颁下的政策见效,对比前宁时期改善得太多太多;长宁初为帝时,曾想过要不要沿袭子桑聿的做法,但是。

    她发现这套政策不适用于现在。

    严格来说,子桑聿是开国皇帝,她的所作所为更大的一部分在于收拢土地,增强各地的凝聚。分权削势是她在位时的基本举措,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这一片重新聚合的中原呈现百废待兴之态。

    只是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十几年。

    十几年不说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但是民心可以说是达到了至高无上。长宁所在的时期是平治之期,就像她皇兄的改元一样,乾治。乾治的意义是在于治,该怎样才能将子桑聿留下来的精髓好好发挥,他们两兄妹都该为这一点奔波。

    长宁改元靖雀,一是为了悼念京都之变,二是为了彰显女儿之治。

    “近来,许是压力太大了…”长宁低声说着。

    朝堂上臣子的质疑,民间百姓的嬉笑,每一天每一夜都像是噩梦一样缠绕着她。她急着想拿出一点成绩来证明自己,但是若不得柏清平提醒,恐怕她就魔怔了。

    她真的太想做好这一个皇帝了。空前绝后这个词有着莫上的荣耀,可是,也有着说不尽的苦。长宁不希望日后史书给自己的评价是难听的,毕竟她只是第二世皇帝,若是江山毁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可怎么办?急于求成,不甘等待。

    这般下去,必定会做错事的。

    “不要好像你当皇帝只有几年一样。”柏清平俯身拥着她,贴在她胸膛前,听着她一下一下的心跳声。“既是当了皇帝,就还有多年的时间去琢磨。我不后悔进了这皇城,因为这世间我最在乎的,近在身侧。”

    长宁嗯了一声。

    ☆、第122章 直不韪

    长宁觉得自己为了朝廷的事真是操碎了心。

    秋试那边,到殿试跟前的仅有三名女子。长宁看过那三人的情况,有一名是武生,有两名是文生,因为言辞新鲜,所以晋升上来;长宁最近都在头疼应该怎么让她们名正言顺地成为进士,不料,那群老臣又开始说一些烦心的事。

    “皇上今已十七,该招皇夫的。”

    婚嫁之事。

    大臣们对长宁在位的介怀已经慢慢淡忘,然后又开始了他们好管闲事的本性,开始催促这位女皇帝早日成亲。长宁没好气地坐在龙椅上,瞪着一双眼睛扫过殿下那些叽叽喳喳没个停的人。

    怎么就那么烦人呢?长宁只想好好地忧心秋试之事。

    “十七……”长宁闭上眼睛,似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十七不是还小么?朕刚登基,如今还未满一年。若是这时想着招皇夫的事,儿女情长,可会坏了朝纲。”

    这个借口跟当年子桑聿拒绝纳妾的理由一样。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皇上多虑了,臣相信以皇上的能力,必定不会被儿女私情打扰。何况,即便是让皇上招皇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筹划,相处,最后才成亲,然后早日为大延生下继承人…”这念念叨叨的脾性,自然是那出了名烦人的黎为民。

    翰林院首席院士,同样也是当初皇子诺的老师。

    长宁特别烦这个人、那什么牝鸡司晨的奏折就是这家伙借机递上来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黎大人这话……”长宁也不往下说,只是轻笑。

    “皇上您有所不知呐。”黎为民倒也卖起了关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时而望向座上的长宁、再叹一口气。

    长宁本就是一个不允许自己被威胁的人,可以说,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抓住了那些自以为很厉害的把柄。李新察言观色,在这朝堂之上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气氛——他看着长宁长大,他心知肚明。

    “黎大人要说事情,何必在皇上面前拐弯抹角?”

    “咳。”

    黎为民有些不自在。

    毕竟李新是人所皆知的犀利角色,当年曾敢一本参奏天命帝的决策,直谏错失之处。黎为民无奈,不敢得罪这样的年轻人,只得道来:“臣的意思是…最近宫中曾有闲言闲语传出,说、说皇上偏好女色,终日与女子在内帷厮混…”

    众臣咋舌。

    李新的脸色也有些灰。

    所有人都在对黎为民这番话窃窃私语低声讨论,“偏好女色”四个字就像是在他们耳边敲响了钟,一直强而有力地回荡着。内侍总管连呈守在一边,有些担忧地望向长宁、可事关之人倒是一副不在乎的状态。

    “黎大人这是哪里话。”

    长宁当即朗声笑了,那毫不遮掩的笑声盖过了所有悄悄话,太过自信的表现似乎比一切威吓更有用。“朕本就是女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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