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来,看到里面一件女式内裤也是一样染着血迹,脑子里空白了半响,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对这方面常识着实不多,但也隐约知道一些,终于明白石穗为什么会肚子疼。当他意识到这种私密的事,他脖子到脸颊都蓦地蹿红。

    他把自己隐约知道的女性生理期常识仔细想了想,对着手上的东西纠结了半响,想着这些东西在洗衣机里大约是洗不干净的,只能先用手洗。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石穗尴尬,但女人这种时期不宜碰冷水这件事,促使他将这些东西拿到了盥洗池下。

    床单和睡裤尚且还好,将脏污洗了放进洗衣就就行,但那小小的女式内裤,只能全靠手洗。

    林沉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但手在洗,脑子里却混乱一片,浑身发烫得厉害。不过是洗了一件内裤,却像是背了山一样重得让他难以呼吸。

    石穗终于爬起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这时的肚子已经好了许多,再加上饿得不行,只能起床觅食。

    路过客厅去洗漱时,看到林沉年坐在沙发上看书,随口道:“小年,我今天不太舒服,没法跟你一起出去逛了,电视柜下有钱,你自己拿点,看到什么想买的就买回来。”

    林沉年抬头神色古怪地看来她一眼:“天气怪热的,我就不出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石穗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在厕所洗漱的时候,倒也没注意洗衣机上的变化,出来去餐厅吃东西,林沉年已经又将早餐给她热了一遍,还在旁边放了一碗浓浓带着姜味的红糖水。

    她愣了一下,恍然明白了点什么,朝沙发上坐着状似在看书的林沉年看了眼,只见他低着头,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她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下意识转头去看客厅外的阳台,只见自己那被弄脏的床单正在风中飘扬。

    这个角度她看得不全,但心里已经有点犯嘀咕,不动声色地稍稍站起来再一看,果然见自己的睡裤和那条小内裤也挂在上面。

    石穗脸上顿时一热,明白过来林沉年为什么给自己准备了一碗红糖水。虽然很有点尴尬,但这么多年头一回被人这么照顾,还是有些小小的感动。

    她默默吃完饭,又把那碗红糖水喝完,拿起碗筷去厨房刷洗。可还没打开水龙头,林沉年就蹭蹭地跑进来:“我来我来,你别碰冷水。”

    或许是因为她确实年长他几岁的缘故,石穗虽然尴尬,但也没有到特别不自在的地步,只摇摇头失笑道:“没那么夸张。”

    林沉年埋头道:“反正不要碰冷水对身体好,万一落下病根,以后生孩子会比较麻烦。”

    石穗愣了下,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小年,你在哪里看的这些乱七八糟,要当妇女之友么?”

    林沉年耳根子都被她笑红,嘀咕道:“我妈妈以前就是年轻时没保养好后来才身体那么差。”

    石穗道:“我一个人住这么久,从来没刻意保养过,我父母也从来没关心过,不是也没见着有什么问题?”说完,觉得自己和一个小男生讨论生理期保养这种问题,实在有些荒谬,便笑着出了厨房,“好吧,多谢小年。”

    她走到门外,里头半响没有回应的林沉年,忽然低低嘟哝了一句:“我会关心你的。”

    石穗微微一愣,旋即又笑了笑,心里莫名一热,没再出声。

    在三十六度的夏天,遇上停电,大概是最悲催的事情之一。下午,两人吃过午饭,石穗还是恹恹的难受,休息了一阵准备去睡觉,可才躺在床上一会,就没了电。

    没有空调电扇的下午,床上热得像是烤箱一样,石穗只能挪到客厅的沙发上。

    林沉年见她脸色发白,状态不佳,大约是肚子疼的缘故,好像满头燥热的模样。他想了想,移到旁边,蹲下来那拿起书本在她上方扇起来。

    石穗感觉到带着风的凉意,睁眼一看,见他在给自己扇风,有点哭笑不得,推了推他:“不用了,你自己也热呢,我睡着了就好。”

    林沉年道:“我不热的,你睡吧,睡着了我就不扇了。”

    石穗了解他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挺固执,想要做的事情大概就一定会做,便笑了笑,道:“小年你真是太好了。”

    借着这丝丝凉意,石穗终于是慢慢进入黑甜乡。

    林沉年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将动作放得轻柔。

    石穗的脸就离他近在咫尺,她此时睡着的模样,娴静又恬然,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脸色稍稍发白,连带着嘴唇都是淡淡的颜色。

    林沉年形容不出她的唇是什么颜色,大约是浅浅的粉色,像是春暖花开时色彩,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抵抗的诱惑。

    林沉年看得怔忡,心跳得厉害,本来他并不是怕热的人,额头却不知不觉流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像是无意识般,他不自觉慢慢靠近,但却在触到那张凉凉的唇上时,蓦地弹开,本来热得大汗淋漓的身体,忽然一阵寒意袭来,像是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中。

    他到底在干什么?

    ☆、第25章 送礼物

    石穗一觉醒来,林沉年还蹲在沙发前,给她不紧不慢扇着风,只是他自己此时满头是汗。

    石穗本以为并没有过太久,但目光瞥到墙上的时钟,发觉早已过了一个多小时。

    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小年,你不会一直没停吧?”

    林沉年终于停下扇风的动作,起身时大约是腿脚蹲得有点麻,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在沙发上坐定。

    石穗坐起来,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一根筋,手都该麻了吧?”

    林沉年露了个傻傻的笑:“还好,我怕你身体不舒服,热得更难受。”

    石穗摇摇头,心道这孩子大约是有着对自己报恩的心理,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得都有些卑微。虽然她并不觉自己做了多值得报答的事,实际上一开始,她也只是需要找一个研究的对象而已。但说起来两人非亲非故,对林沉年来说,她对他做的一切,可能也算是雪中送炭。

    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热得双颊发红的男孩,本想告诉他不用对自己有这种报恩心理,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林沉年心思敏感,如果说得不恰当,怕不是会更让他产生心理压力。

    于是,她状似放松地笑了笑:“屋内好像真的太热,也不知什么时候电才会再来,现在太阳也快落山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在外面把晚饭吃了。”

    林沉年看了她一眼,点头:“你身体没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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