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舔了一下,似乎是被美味给甜到了,露出满足的笑来,慢慢的星星眼,可爱的不行。

    “给,三文钱。”孩子的父亲递给老伯钱,牵着孩子就离开了。

    “这位公子,您需要画些什么吗?”老伯看见顾西决一直站在他的摊子面前,便问了出来。先前也有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来画糖人,不过只顾西决是独自一人的。

    “好。”顾西决本就有一些意动,听见老伯问她,便从善如流的应了。

    “那公子想画些什么?说出来也好让老汉照着画。”老伯说着,便开始动了动手中的勺子,糖浆已经化开了,液状的,黄色亮晶晶的,流动着。

    顾西决拧眉,她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摊子上摆着的几个已经画好的糖画精致生动,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想了想,“那便烦劳老伯给我画一个白兔吧。”

    白兔?老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想不到公子也是个有趣人。”他看出这个公子是个脾气好的,也放开了与她说话。

    顾西决笑而不语,的确是没有几个世家子弟会喜欢兔子这种温软可爱的生物。但她又不一样,兔子软软的,确实很可爱啊。

    想着,顾西决淡淡的笑了。只是脸部被掩藏在面具底下,谁也看不到,但是近一些的人都会感觉得到此刻她的心情很好。

    老伯似乎被她的感情渲染,嘴上也咧起一弯弧度,提勺,勾勒,很快的,一只肥肥的萌萌哒的兔子就出现在画板上。最后老伯在眼睛的位置一点,这只兔子就好像有了生气,看起来灵动十足,可见这位老伯的技艺之娴熟。

    “好了,公子给。”老伯手脚利索的串好了糖画,正准备递给在一旁等候的顾西决。谁知,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声音,“等一下,那个糖画公子我买了。”

    随着话音刚落,一只手迅速的抓住老伯将糖画递给顾西决的右手,就这样僵持在了半空。

    老伯没有想到有人阻拦,立刻道:“可是这个糖画是这位公子先买下的。”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衣服的年轻人,却没有戴着面具,看年纪也不过是二十岁的样子,可是一张脸色却是苍白的很,眼底泛青,嘴唇隐隐有些泛紫。懂些医理的人一看便知道,这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富家子弟。

    现在这个架势,也不难看的出来这也是一个仗着家里人的权势和财富出来作威作福的败家玩意儿了。只是,顾西决藏在面具下的脸暗了暗,只是没有人看到。

    竟然仗势欺人到了她的头上,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说是他先买下来的?”富家公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顾西决,之后眼中的轻蔑更甚,“那他给你钱了吗?没有给钱,就还不是他的东西。”示意刚才出手的侍从放开抓住老伯的手腕,接着侍从退回富家公子的身后。

    “虽然没有给钱,可是这个糖画是这位公子要求画的,理应是这位公子。”老伯明显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并没有同意富家公子的话把糖画卖给他。

    “理?哼!”富家公子顿时生起气来,言语变得嚣张起来,“理是什么?我告诉你,在这个弘都城里头,除了陛下,还没有什么人能和我抢东西。”

    顾西决微垂下目光,看见了富家公子挂在腰带上的一块色泽剔透上等玉佩,上面用着精湛的刻法刻了一个“钱”字。钱,这倒是巧了。前些天叶流光正好给她提过这个圣枢第一富商,钱家,号称“富可敌国”,可见钱家的财富之多。

    钱家家主钱亿,是一个难得的经商之才。早些年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后来攒了一笔钱,开始跑海运。在圣枢海运那时候还不是很发达,而圣枢和离朔之间便隔着一大片海,名为灵海。很少人选择从灵海横渡去离朔,因为灵海中存在着不少的暗礁,稍有不慎就会触礁,船毁人亡;而且灵海里还有不少的巨型生物,若是盯上了那艘船,便很容易受到袭击,伤亡惨重。因着这些危险的因素,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从陆地绕行。由着,海运也不会发达。

    但是,钱亿敢去跑海运,确实是一个有胆色的人物。海运的利润很大,风险高自然高回报,富贵险中求。钱亿还真是成功了,现在圣枢几乎百分之四十的海运都掌握在钱家的手中,其余的百分之三十在官方手中,剩下的百分之十掌握在一些商户手中。

    而钱亿的事业越做越大,再加上他的一个女儿钱清云嫁给了康王世子顾元安,有了朝廷方面的关系,一路是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如今的钱家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号称“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而眼前的这个人就应该是钱亿的嫡子钱炳了。

    钱炳身为第一富商之子,被惯养得是嚣张跋扈,仗势横行,加上有个康王世子作姐夫,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丧尽天良的坏事可是没有少做。

    “钱公子,真的不是钱的问题,是……”老伯为人老实,推辞道,但却被钱炳的暴怒打断了。

    钱炳的脸上怒气横生,看起来十分的狰狞,“什么?你敢拒绝公子我。”他气急败坏的用扇子指着老伯的脸,“你一个糖画不过是几文钱,公子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就连老伯也是吓了一跳,一个糖画哪里值那么多的钱?但他还是坚持道:“钱公子真的不行,不若待会老汉我马上给您画一个一模一样的。”

    老伯的目光有些闪躲,钱炳恶名在外,他也是认出了这个有名的恶棍。

    “小子,你来说,这个糖画你是卖还是不卖?”钱炳气得七窍生烟,转而把怒火朝向一旁没有出声的顾西决。

    弘都是什么地方?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碰上一个贵人。但钱炳在弘都横行了这么些年,也知道那些人能惹,那些人不能惹。他现在就是认定了顾西决是普通的家族子弟,身份地位什么的完全不能跟他比。以为在弘都的各种聚会中,他从来没有见过顾西决。

    可惜,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这次他是注定要踢到烧红的铁板了。

    “若我说不卖呢?”顾西决罕见的勾出一抹邪笑,连眼角间的风情也变得邪气起来,看着钱炳,不缓不慢的说出话来。

    “哼,不卖?”钱炳脸上闪过厉色,“那就由不得你了,阿木,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原先出手的那名魁梧的侍卫从钱炳的身后站出来,桀桀的笑道:“小子,竟敢得罪我们公子,今天就是把你打死了有没有人敢管。”

    他脚下沉稳有力,气息绵长,看来是一个练家子。顾西决站在原地不动,眼前的这个恶仆竟有四阶的实力,果然钱家财大气粗,连这等层次的人也请来做护卫。

    “这位公子,您就不要争了。”老伯看到钱炳令人对顾西决动手,顿时急了,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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