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思简单,自己被欺负了父皇不帮自己还欺负阿娘,一时间委屈得不得了。

    “明乐,你说的是真的吗?”崔玥急急问道,明乐竟然一直被人欺负,她都不知道。

    “你你,你胡说。”顾明欣急了,更多的是慌乱。小小年纪的她在容妃的教育下,心思不同一般的孩子。她知道这那多人面前,要是父皇知道自己在说谎,一定饶不了她和母妃的,她高声反驳,“明明是明乐和那个人来欺负我,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顾明欣手一指,赫然就是立在殿中央的顾西决。

    “陛下,明欣被长公主欺负成这样,妾身心痛,本以为恭敬中宫殿下,可是竟招来殿下的嫉恨。”容妃目光闪烁,她更加明白,如果今天没能治了皇后的罪,以皇帝的性格,她们的下场一定很惨,所以拼命地叫屈。

    毕竟是小孩子,又哪里瞒得过在场的那些精明的大臣。一看顾明欣眼底的慌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元疏帝正在气头上,看见平时乖巧的女儿一身狼狈,怒斥小公主,“真是什么样的娘有什么样的女儿,一样的让人厌恶。”

    “如此偏听一言,何以担当重任?”顾西决看到这里,也是知道圣枢在这个皇帝手上是完全没有什么发展前途的。

    “大胆,你究竟适合人,屡出狂言。”高太师忍不住怒火,怒道。

    “我是何人?”顾西决淡淡地看了殿中一眼,“圣枢这些年来真是越来越乱了,早这样下去,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早晚要被你们垮掉。”她记得以前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好像是这么说来着的。

    顾西决朝身后的旬一招招手,旬一立刻会意地从怀中掏出鱼符,递与自己主子。刚刚主子真的好帅,她跟着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主子惊掉他们一脸的风采,自豪的不得了。

    “这个东西,可认得?”顾西决接过她的鱼符,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这是?”高太师狐疑的看了看眼前出现的鱼符,待看清了鱼符上的内容之后,一张老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最后涨得铁青,“你你,怎么会?”

    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这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会是那个身份。

    “太师,他究竟是何人?”元疏帝看见高太师难看的脸色,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他,他是御亲王殿下。”高太师觉得脑门很涨,一股郁气憋在心中,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不管他心里如何的不想承认,鱼符在前,他可不认为谁可以从御亲王的手上得到这枚鱼符,所以他是不认也得认。

    什么?!

    怎么会?元疏帝一张脸上的神色也因着这句话变得极为的难看,这个人,怎么会是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从来都不入世的吗?而且,如此的年纪。

    满朝文武也震惊了,谁都知道圣枢自开国以来都有一位嘉国御亲王镇守这圣枢的天下,身份之贵重,比之皇帝分毫不差,因为第一任的嘉国御亲王也是元疆始皇帝。只是,那位却是从来都不会入世,只有听圣山上会有那位的足迹。就算是弘都中的那座御亲王府,也是常年大门紧闭,不见来客的。

    可是,眼前的这位“口出狂言”的少年,是那位?!

    宋丞相也是一脸震惊,待看清楚顾西决身后的旬一的时候,那个感觉才越来越清晰。之前乍一见到旬一的时候,却觉得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现下发现,这个少年不就是那日他前去御亲王府拜谒的时候,为他传话的那个府侍。

    那么,这个少年,真的是那位殿下。宋丞相的眼中突然爆射出精光,整个人振奋了不少。

    “我乃康王之后,如尔所见,确实如此。”顾西决依旧淡然,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有些波澜,如今管了这事,看来要一管到底了。

    康王!这话相当于又一枚炸弹,众人震得不轻,竟是那位杀神之后。

    康王早年征战的时候,杀敌无数,曾破敌十城,又“杀神”之煞称。

    “你你,御亲王,皇、皇叔。”元疏帝心中骇然,但隐忍的更多的是不甘的怒火,但眼下的这个情形,他不能不认输,摆出服低的姿态。御亲王的身后,是宗族,那是他不能反抗的。他如何愤怒,只能降低自己的姿态,称呼眼前这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为“皇叔”。

    ☆、圈套

    元疏帝忍着不甘,向顾西决行了一个礼,拼命压抑着眼底快要喷射而出的怒火。他掩饰的很好,又加上他俯身的动作,几乎没有人看得见他眼底的变化。但顾西决还是发现了,因着她自小修炼的便是《惊禅决》,在神识一方面也比一般的修炼者要灵敏得多,元疏帝那一瞬间眼底的恨意,她一览无余。

    顾西决对元疏帝又有了第二个评价:易怒狂傲,不堪大器。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皇帝心胸狭隘至此,如今对自己又恨意至此,看来是要有不小的麻烦了。

    看来宁宗的但又是完全没有错的,给一个这样的人来当了一国之君,真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她刚才说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的嘛。顾西决突然无奈一笑,她好像被宁宗算计了。自从宁宗也上轮台行宫的那个时候,她就被他给算计了,算计到这个圈套里了。

    当时知道她已经接任御亲王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一个是宗族多年不出的族老,一个是前人的御亲王,还有一个就是宁宗自己。他估计是早料到皇位最后会被太子得到,他当时也无能为力,只能暗中安排。

    宁宗属意的继承人是平王顾从烽,而太子背后的太师府势大,又趁着宁宗病重的时候控制了不少的势力,宁宗只能暂且认输,而他的局从他病重的时候就开始了。

    宁宗先暗中留下一份遗旨,病重时连夜直奔轮台行宫,摆脱她帮忙保管。而她又受着前任御亲王的恩情,答应了那位御亲王会在圣枢危难之时出手相助,是不会也不能拒绝。当时那位寿命无多,早已仙逝,那么知她身份的人又少一人。待宁宗驾崩之后,除了宗族族老,几乎无人可以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就更加没有人会知道遗旨会在她的手上,平王也就可以安全的渡过三年的蛰伏期。真是好算计,她也如宁宗所愿的入套了。

    宁宗不愧是一代帝王,这等算计,她不得不服。

    “皇叔何出此言,朕,朕何时偏听一言了。”元疏帝压下心头的怒气,现在的这个情况下,他要是不能够把顾西决给他戴上的这个“偏听一言”帽子给摘下,那么就会落得一个昏庸,听信谗言的坏名声,这对他是极大的不利的。宗族那边虽然不管朝堂上的事情,可若是动摇到圣枢的根基,引起民怨沸腾,他们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更何况,连这位都出来,莫不是宗族要干预的信号。他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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